那極致的熱度,瞬間就把阿虎的一張臉燙出無數(shù)透明水泡。那模樣猙獰至極,而且看那燒傷的程度,就算是醫(yī)院把他救回來,恐怕后半輩子,也要頂著張燙傷的臉過活……
場內(nèi)已經(jīng)完全寂靜了,誰都沒有想到,秦萱一個女孩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即便是秦萱,望著正抱著臉在地上痛哭嘶嚎打滾的阿虎,神情也是有些錯愕。她也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會把一鍋熱粥,澆在了對方的臉上。
但這件事情,似乎并沒有她想的那么難,就像當(dāng)初她殺掉恩倫的時候一樣。曾經(jīng)的她,覺得那柄刀是那么的沉重,可當(dāng)?shù)蹲哟吝M(jìn)恩倫身體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輕松了。
甚至她還覺得,自己有些享受這種感覺。既然自己已經(jīng)無法享受光明,那就永遠(yuǎn)行走在黑暗之中,以黑暗之名,以惡之名,行光明之事。
“潑得好!秦萱,記住,以后你就要這樣,對付這樣的家伙,不要留任何情面!”看著這殘忍的一幕,葉凌風(fēng)先是一愣,然后撫掌大笑不止。
像阿虎這樣的家伙,以欺凌弱小為樂,早就壞事做盡。別說是往他臉上潑了一鍋熱粥,就算是秦萱直接一刀把他殺了,葉凌風(fēng)也不覺得秦萱做錯了。
而且他之所以讓秦萱做這樣的事情,看似很殘忍,但實(shí)際上就是要把秦萱心中的負(fù)面情緒,全部激發(fā)出來。等有朝一日,這些負(fù)面全部發(fā)泄完了,也許她才能重新站在陽光下。
“臭表子,你敢燙傷我的臉,我要?dú)⒘四悖 卑⒒⒈е樤诘厣纤缓疬B連,對周圍是手下怒聲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上,弄死她!”
但可惜的是,不管阿虎如何嘶吼,如何催促,他那些手下,腳卻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樣,手里握著椅子,卻沒有一個人敢去靠近秦萱。
面容猙獰,可是做起事來,手段更加恐怖,這樣的人,即便他們是混混,也怕!更不用說,在這個恐怖的女人身后,還有葉凌風(fēng),誰不開眼過去,必然是跟阿虎一樣的下場。
一群只知道欺軟怕硬的慫包貨!葉凌風(fēng)冷笑一聲,環(huán)顧四周,起身走到阿虎近前,上前就是一腳,而且腳面還好巧不巧的踹在了這家伙的臉上。
砰然一聲,阿虎就像個皮球一樣,直接被葉凌風(fēng)大腳開出了飯店,口鼻滿是鮮血,滿嘴牙也掉了個精光,雖然疼痛刺骨,但已是連句哼哼都說不出來了。
“想找事的,去陳家旅館找我,我在那里等你們!”一腳將阿虎踹出店門后,葉凌風(fēng)冷眼朝那些將阿虎挽起來,朝外奔逃的小混混瞄了眼,淡淡道。
他很清楚這些小混混的性格,弄傷了一個,后面必然會牽扯上來一大堆。要是他們來這個飯館找不到自己,恐怕這家飯店的老板就慘了,說不好還會被他們弄死。
“后生仔,快走吧,你剛才打的那個阿虎是東興社團(tuán)的,連警察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萬一等會兒東興的人過來了,你就不好跑路了……”看到那群小混混抱頭鼠竄后,飯店老板愣了許久,才算反應(yīng)過來,有些崇拜的看了葉凌風(fēng)一眼,然后急聲道。
雖然葉凌風(fēng)很能打,但他更清楚東興的實(shí)力,那是一群吃人不眨眼的惡魔。雙拳難敵四腳,葉凌風(fēng)惹上了東興,要是不趕緊跑路的話,恐怕要把小命都交代在港島。
“我不怕他們麻煩,就怕他們不敢找我的麻煩!勞駕,再給我做一份海鮮面。”葉凌風(fēng)冷笑一聲,然后對著老板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
老板搖頭苦笑連連,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惦記著飯。雖然不知道該怎么說葉凌風(fēng),但他還是急忙跑回后廚,不大會兒功夫,就給葉凌風(fēng)端出來碗海鮮面。
“吃飯吧。”面端上來后,葉凌風(fēng)抽了根板凳放到桌子旁,對秦萱笑瞇瞇道。
秦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沒有想到葉凌風(fēng)還記得,剛才那碗海鮮面剛端上來,就被他拿去潑在阿虎的腦袋上了,自己應(yīng)該還沒吃飽。
低頭吃著面,但眼淚珠子,卻是撲簌撲簌的落在了碗里。雖然眼淚苦澀,但秦萱卻覺得這碗海鮮面分外的香甜,比自己這輩子吃過的任何美味都要好吃。
一碗海鮮面見底,但東興的那些小混混卻是還沒過來,葉凌風(fēng)便帶著秦萱走了。臨走之前,還給老板交代了幾句,要是那些小混混來了,就讓他們?nèi)リ惣衣灭^找自己。
好人吶,就是不知道惹上了東興,會怎么樣!看著葉凌風(fēng)和秦萱離去的背影,老板慨嘆連連。他知道,葉凌風(fēng)千叮嚀萬囑咐,是怕東興的惹趕過來找不到人,把怒火發(fā)泄到他身上。
夜色低迷,陳家旅館寂靜一片,在最靠里的房間中,莽牛和阿九相對而坐,面上均是驚魂未定的神情,而且在他們身邊還扔了一地?zé)燁^,顯然是心中煩躁到了極點(diǎn)。
不僅如此,在莽牛的身上還纏著不少繃帶。只是那些繃帶,沾滿了血污和臟東西,顏色已從雪白變成了烏漆墨黑。
“牛哥,你說葉前輩什么時候才會到港島?”抽了根煙后,小九神情有些倉皇,走到房間的窗戶旁,小心翼翼掀開一絲窗簾,朝樓下看了眼后,急聲道。
他和莽牛實(shí)在沒有想到,他們前腳剛到港島,藏金島的事情和他們的行蹤就敗露了。天囚的人,就跟瘋了一樣,調(diào)動本地的幫派追殺他們。
也幸虧莽牛警醒,察覺到不對勁,就帶著他殺出重圍,并且抄小路來了陳家旅館。但就算是這樣,在沖出重圍的時候,莽牛還是受了不輕的傷。
小九本想出去給他買些治傷的藥,但最近他從窗口望下去,總能看到不少不三不四的人在下面轉(zhuǎn)悠,他不知道這些家伙是不是在找他們,所以也不敢露面。
“葉前輩一定會來的,我看出來了,他不是普通人,說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就算他真的沒有來,那也是我命爛不濟(jì),實(shí)際上當(dāng)初在仰明,我就已經(jīng)該變成死人了。”莽牛劇烈咳嗽幾聲,吐了口血痰后,強(qiáng)擠出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