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4章
我不由一陣擔(dān)心,瀟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瀟湘雖然不在我身邊,可其實卻幫了我大忙——牽制住了河洛,也許,也牽制住了屠神使者。
兩個新舊水神相爭,他們不會袖手旁觀。
要是沒有瀟湘和九尾狐,上次在江家,屠神使者和天師府一起群而攻之,還不知道后果什么樣。
要是能聯(lián)系到她就好了,我想聽她跟我報個平安。
一陣濃密的冬青樹叢掠過,我看見了白藿香的倒影——正在盯著我,好像正在出神。
轉(zhuǎn)過臉,她貓一樣的眼睛瞬間凝住,似乎本能想躲閃,可馬上又意識到這一躲閃顯得心虛,索性梗著脖子瞪著我,色厲內(nèi)荏露出一副“看你又怎么樣的表情”,搞得我倒是趕緊把臉轉(zhuǎn)過去了。
不過,這一瞬,我看到她手上有一些傷口。
奇怪。
“怎么弄的?”
她把手往一藏:“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那是很嚴(yán)重的擦傷。
對鬼醫(yī)來說,手比命還重要,她平時最愛護,怎么會弄成這樣?
程星河一邊嚼魚干一邊說道:“你還問呢——賴你。”
我?
“昨天你不是在江家出事兒了嗎?我尋思了半天,與其跟你一起送死,搬救兵生機更大......”
原來,白藿香當(dāng)時早就等急了——早上出門,說好了晚上就回來,可一直也沒有音訊,她怕就怕這一出去,遇上了屠神使者。
而程星河趁亂披水母皮往家里一跑,進門見喊:“七星在江家出事兒了——快去救!”
白藿香一下站起來,抓了藥包就要往外頭沖。
可跟老頭兒說的一樣,慌則生亂,她一下栽在了門口的小路上。
我心里倏然一緊。
龍氣地的小徑鋪著很好看的石頭子,但是十分粗糲,人一摔,手著地,自然會有擦傷。
可白藿香當(dāng)時只把手在裙子上一抹,就要拽著程星河出門——把程星河的衣服也染上了血。
而看見了我平安無事,白藿香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只顧著高興,也沒管自己的手。
說著,低聲說道:“最近白藿香信佛了——昨天往江家去的路上,念了不知道多少阿彌陀佛,那嘴就沒閑著。”
白藿香一張臉通紅,抬手就要給程星河來幾針。
程星河一邊躲,一邊指著她的手掌:“對了,正氣水一直沒來得及給自己處理,你看看,別夾雜著什么碎屑,要灌膿的。”
我一下就截住了她的手。
程星河說的沒錯,那手的創(chuàng)口,現(xiàn)在還沒清,夾雜著草屑石頭渣。
白藿香要掙扎,我卻一把抓緊:“別動!”
白藿香手一顫,真的乖乖不動了——像是屏住了呼吸。
車上有醫(yī)藥包,我拿了鑷子仔細(xì)的給她清理好了:“鳳凰山的仙藥還有沒有了?”
白藿香聲音很細(xì):“有。”
給她涂好,小心裹上了繃帶:“好之前別碰水——用人的地方,叫我。”
其實仙藥起效很快,我們都用過。
白藿香輕輕點了點頭。
啞巴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開始在《桃花寶典》上奮筆疾書。
身邊是一陣呼嚕聲——老頭兒睡著了。
這個呼嚕聲,簡直像是有傳染,不大一會,我也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閉上眼睛,做了個夢。
面前香煙繚繞。
香煙后面,有一個巨大的建筑物,前面擺滿了各種祭祀。
三牲五畜,看著規(guī)格,像是祭祀某個主神。
果然,祭壇中間有個神主牌。
不過那個神主牌煙熏火燎,黑漆漆一片,上面的金字已經(jīng)剝落,一時間看不清楚寫的是什么。
這是什么祭祀?
臺子上有一個嬌小的背影,正在念念有詞——她身上有神氣!
可這一瞬,她身后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黑影身上,背著一把巨大的鐮刀。
這個東西——我屏住了呼吸,好兇!
而他揚起了鐮刀,對著那個嬌小的,帶著神氣的背影就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