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要是再來府上找我,一律不見。”柳燕燕的聲音里都是不喜歡,丫鬟聽得十分清楚,也是點頭說自己記下了。
羅瑩瑩起了一個大早碰了一鼻子的灰,也是準備離開,卻是看到了柳燕燕的丫鬟,她眼睛一亮的就要跟上去,那丫鬟卻是伸手就推攘著羅瑩瑩:“我們家小姐可是說了,不想要見你,你別來這里煩人。”
“可我有事情跟她說。”
“那你還是先自己想好怎么說再來吧。”那丫鬟十分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扭頭就走,羅瑩瑩站在原地只覺得惱怒,真是里外不是人。
羅瑩瑩渾身都是晦氣的往家里走,卻是看著這一路的荒涼心中覺得麻煩,真是沒有一點順心的事情。
天氣已經(jīng)逐漸轉(zhuǎn)涼,但村口的河邊兒卻是有幾個婦人在洗衣裳,羅瑩瑩不經(jīng)意的路過看了一眼,卻突然看到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哥哥羅康安躲在一個石頭后頭貓著腰,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自從他眼睛瞎了之后就老找著借口出去,她和她娘都沒有留心過他是去做什么,但偶爾回來她哥也是能拿一些錢。
羅瑩瑩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他哥的身后,卻是看著不遠處正好有一個寡婦在拿著毛巾擦洗,她剛撩開了自己的衣襟,羅瑩瑩這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哥哥的肩膀上,這個登徒子。
“你小心我回去告訴娘。”羅瑩瑩這樣子的說著話,也是貓著腰的拉著自己哥哥走,羅康安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做的這事情能夠被妹妹發(fā)現(xiàn),面容上也是有一些困窘。
“我也就是剛到那里沒多久,你可千萬別當真哥哥是會做那事情的人。”羅康安嘴角有一些笨的想要解釋,卻是越說越爛。
羅瑩瑩不想聽的走在前面,心中憋著的那口氣也是想找一個渠道來發(fā)泄:“你可別求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娘。”
“你可是哥的好妹子,怎么能這么坑我。”羅康安打著哈哈的尷尬笑著,也是上前來想要攙著自己妹妹的胳膊,羅瑩瑩并不給他機會。
“最近新得了五兩銀子,我今天也就不給娘了,你拿著花吧,這件事情就當沒看到行不行?”羅康安說完話之后就把銀子塞到了妹妹的手里,也是抬手給她捏著肩膀。
“你可是我最好的妹子,就給哥這一次機會,哥以后也不犯,我剛才真的是看了一下。”#@$&
羅康安難得這樣低頭做小,羅瑩瑩也是冷哼了一聲將銀子收了起來沒有說其他的:“那你明天給我再買一套水粉胭脂,這件事情我就不會告訴任何人。”
“行。”羅康安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羅瑩瑩多看了哥哥一眼,也是好奇這個人的銀子最近怎么這么多。
“你現(xiàn)在也忒大方了一點,是不是有什么賺錢的門路?”羅瑩瑩看著羅康安詢問,那人的臉色有一些古怪,卻是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肯定是出去打工賺的,你也別問這么多。”羅康安打著哈哈的想要轉(zhuǎn)移這個問題卻也并沒有告訴實情,這錢是他曾經(jīng)從山匪那里偷來的,雖然他們?nèi)怂懒说劂y子的地方還在。
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家里的院子,卻正好碰上了錢寶珠在跟人在家門前炫耀,他們二房的門口可是圍著一群人。%&(&
“有才如今可真是有好大的本事,這腿上的傷也才剛好,就打了一只大老虎。”
“這羅家沒準以后還都要指望有才,這老虎就算扛到鎮(zhèn)子上去賣肉,也是好大一筆銀子。”
“可不是嗎,他非說要將這老虎皮留下來給我做一身襖子穿。”錢寶珠在人前得了臉面,也是不住的夸著自己的兒子:“今天晚上我就得給我兒子多做兩碗米飯,沒準兒以后還要靠他打獵來養(yǎng)活家。”
“這也算一門正經(jīng)事兒,比之前好多了。”
錢寶珠聽著眾人的吹捧面上也是有一些紅潤,有的人似乎是對虎皮感興趣,她也讓對方去摸摸,羅瑩瑩還從來沒有見過大老虎,跟在了鄉(xiāng)親們的身邊兒朝院里看著,若是拿來做衣裳穿一定極暖和。
“我們家的兒子雖然被人斷了腿,但是總能爬起來做一些正經(jīng)事,也算是浪子回頭。”錢寶珠看到了這丫頭往院子里探頭探腦,嘴上有勾著一抹嘲諷:“可不像這某些人只不過是傷了一只眼睛,就每天在村子里哭慘,竟然活的像一個姑娘家。”
羅康安正要去拉羅瑩瑩,聽到了錢寶珠的話也是一陣的黑臉,他們兄妹兩個人誰也不高興的離開,許桂蘭卻是沒多久就端著一盆熱水澆了出來,直接將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們給趕跑。
“不就是一張畜生的皮,不成你披上就能成大王?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許桂蘭當著眾人的面奚落著,說完了話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錢寶珠面上不高興想要回嘴,卻被其他的鄉(xiāng)親們給拉住。
“算了算了,我們今天也算是見過了。”
眾人不想摻和事情的準備離開,錢寶珠一個人站在院子里叉腰罵:“別以為這件事情能完,咱們兩家就是不共戴天。”
羅家不寧,孔桂花聽著心煩卻并不插手,若是這件事情波及到自己也就不好了,她這兩個兒媳婦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房院的之中十分的安靜,倒是之后并沒有其他的嘈雜和吵鬧。
那張虎皮是被完完整整的剝下來的,被錢寶珠干干凈凈的晾曬在了院子之中,她可是打聽過了,這么一張完整的虎皮能賣十五兩銀子,一般的人家可用不起,非得要達官貴人。
“等著這張虎皮賣出去,家里就能再買一頭牛。”每日她和男人出去犁地,老借隔壁家的牛,實在是麻煩透頂。
可讓錢寶珠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那老虎的皮卻是被人剪了一塊,雖然不是什么太大的地方,但這張皮已經(jīng)破壞了完整,顯然是賣不成之前那樣子的價錢,已經(jīng)被打折了一半。
“我倒要找出來是誰剪了我的虎皮。”錢寶珠的胸口一鼓一鼓的,就像是灶臺上拉著鼓風(fēng)箱,她在院子中破口大罵,也是借機指桑罵槐的將這股禍水牽引到了三房。
“要是讓我知道這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就一定沒完。”
錢寶珠來回的在三房門口走著,也算是膈應(yīng)到了的許桂蘭,許桂蘭叉著腰的出了院子來和她硬碰硬,底氣也是十足。
“你自己昨天往院子里引了那么多人,不知道是哪一個看上你的東西想來過來分一半,現(xiàn)在又出來哭窮,就是自作自受。”
“沒有那個享福的命,就別出來打腫臉充胖子。”
許桂蘭的話是一句句的戳著錢寶珠的臉皮,錢寶珠正在氣頭上,從自己家的墻角上拿了一個掃把就要出來和她撕扯,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跟他們?nèi)坑嘘P(guān)。
“你們都吵什么!”孔桂花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媳又要不省心,也是走出來呵斥著她們:“不就是一塊皮,有什么好吵的!”
“那您倒是知道是誰偷了我們家的虎皮,今天我要是不找出來這個人,我就一定不罷休。”
錢寶珠看著這個老東西沒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也是冷哼了一句,孔桂花看了一眼許桂蘭,看著那人用眼睛剮了自己一眼,也是將自己昨天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羅瑩瑩昨天半夜的時候拿了一個剪刀過來。”
這件事情到了這里也就是真相大白,錢寶珠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隨即就指著許桂蘭的鼻子罵,許桂蘭自知理虧,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也是扭頭回家。
“你這個不要臉的蹄子。”
羅瑩瑩被她娘拿著雞毛撣子抽不住的哭喊,錢寶珠心里解了氣,也是沒有再說其他的,就當是揭了過去。
有了羅瑩瑩愛慕虛榮去偷虎皮的事情,許桂蘭是覺得女兒一天天長大,有了其他的心思。
那大房的羅雁城雖說被退了婚,但當時和秦家的婚約也是讓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羨慕。
“若是能給瑩瑩找一門好親事就好了。”許桂蘭坐在炕上縫著衣服一個人算計,也是想要女兒過得比自己好。
她的一輩子耗在了羅家的匆忙里,沒有一天舒心,她愁眉不展的將衣服放下,悠悠嘆氣。
“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羅遠程坐在一旁喝著水,聽到婆娘許桂蘭嘆氣,不免得皺了皺眉頭:
“你懂什么?”許桂蘭立馬提高了聲音,眼神里都是嫌棄,她穿了鞋下地奪過羅遠程手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吧唧著嘴:“瑩瑩眼看著就要及笄,正是訂親的好時機,若是這個時候給她找個好人家,以后年紀到了直接嫁出去便可,孩子們也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哪有那么好的算盤。”羅遠程坐在桌子旁抱著胳膊,看著許桂蘭將水一飲而盡心中窩火,卻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勸著自己的執(zhí)拗婆娘。
“你如今這樣子的插手,別人還以為我們羅家的女兒恨嫁,這讓外人怎么看咱們家?”
許桂蘭懶得和他解釋,又坐回了床上繼續(xù)拿起衣服縫起來,她心中自有安排。
羅家的男人是一個個的不靠譜,她就算打破數(shù)十個燈籠,也一定要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高枝,尋覓一個好夫君,況且自己的女兒人小鬼大,看著就是會操持家的,也好生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