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沒能給羅雁城安穩的生活,讓她從小就受了不少的苦,自己性子也軟,但是卻從來沒有讓她出過遠門,焦紅梅有些心驚,但還是想著孩子大了,需要出去歷練。
羅雁城知道自己母親關心自己,于是也點了點頭,安慰道:“娘,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知道,我只是再囑咐一番。”焦紅梅看著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來,羅雁城總是十分乖巧,沒讓自己操過什么心,有時候自己反而還要讓她為自己操心。
但是身為人母,焦紅梅的擔心仍是不可免:“娘只是擔心你,你自己一人在外,要好好照顧自己,還需要什么東西嗎?娘這就去給你準備。”
羅雁城只是簡單的說了幾樣,在焦紅梅的幫助下收拾東西后,羅雁城便和蕭戰一起去了武師堂。
武師堂的人一直都在等著蕭戰帶回來醫師,沒有想到他竟然帶來了一個背著包袱的小女娃,于是都有些疑惑,心中也有幾分不屑。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隨行醫師,一個小女娃也和我們一起走鏢?”有的人快言快語,等羅雁城進入大廳就開始說道。
“這個女娃之前不是來過咱們武師堂門口嗎,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此起彼伏的說笑聲讓蕭戰有些頭大,更多的是害怕羅雁城難堪,但是羅雁城站的筆直,顯然是不怕的。
“你不會是覺得人家好看,所以才帶著吧?”
“是呀,一個姑娘人家,咱們鏢局是真的找不到醫師和我們一起走鏢了嗎?”
“女孩做這個太苦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我不怕苦。”
羅雁城清麗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看著自己年前的這些男人,說著自己的話:“你們根本就沒有被我治過病就這樣判斷,沒有事實就沒有說話的依據。”
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爆發了出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默不作聲。
“既然她是我請來的,你們尊敬她就應該如同尊敬我,我們在出鏢的路上出現了問題,都是過命的交情,要相信自己人。”
蕭戰適時提點著人,那些人也都低下了頭,蕭戰一向喜歡護短,如今眼看著他生氣了,眾人各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們不過也是懷疑這樣一個小姑娘究竟能不能當自己的隨行醫師,但是對他們自己的武功也很有自信,想著蕭戰高興就好,哪怕這女娃的醫術不行,他們大不了挺一挺就過去了。
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一行人很快就走上了路,羅雁城全程沒有任何矯情的樣子,別人走哪她就跟到哪里。
畢竟以前上山采藥慣了,這點路對她來說還不在話下。
現在他們一行人進入了樹林,太陽高高的掛在了天空上,他們時不時有幾個人相互打趣幾句解悶,蕭戰卻是一直小心翼翼的。
“都打起精神來,這里時常有山匪。”
羅雁城看著他這樣子的嚴肅認真,也是想要說什么,這個時候四周卻突然響起了流里流氣的口哨聲,有山匪從路邊跳出。
這些山匪盯著他們一行人已經很長時間,此刻天時地利人和齊聚,所以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他們來的人極多,并且氣勢洶洶,攔在了武師堂眾人的面前。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
土匪頭子開口,說的還是十分俗套的開場白,羅雁城在心中不禁笑了一下,但是看到對方來勢洶洶的樣子,又感覺到十分害怕。
她終究是個小姑娘,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局面,羅雁城有一些緊張,悄悄捏了捏身邊蕭戰的袖子。
武師堂的眾人都緊繃著自己的神情,每個人都是一副防御姿勢。
對面的山匪開口說道:“若是你們不想不留下財產也可以,你們將這個小姑娘留下,我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這話說完之后,山匪那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充滿著淫穢的光,不停地用眼神在羅雁城身上瞟著。
羅雁城聽到這樣的話,更是向蕭戰身后藏了藏,不敢探頭。
雖說武師堂都有一些瞧不起羅雁城,認為一個姑娘家當不了醫師,但是這番話還是成功的激怒了他們,這里站的都是些有武功的大小伙子,怎么能將一個弱女子交出去,跟著他們走鏢,那就是武師堂的人。
“你說的那是什么混賬話!”有一個塊頭大語粗的漢子按捺不住,沖著土匪頭子就罵了起來:“想要這個姑娘家,先過老子這一關!”
土匪頭子瞇了瞇眼睛,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還敢如此口出狂言,他的聲音有幾分陰狠,開口說道:“你口氣還挺不小。”
“這是自然,你我不看看我們的名號。”這邊的人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
雙方對峙著,誰都不肯讓誰,像是兩群囂張跋扈劍拔弩張的狼,互相瞪著,沒有人先開口。
終于,土匪頭子最先忍不住,大叫道:“兄弟們,給我上!”
隨著這一聲令下,眾人很快廝殺在一起,看的羅雁城膽戰心驚,他們實打實的在動刀舞槍,下的都是狠手,她從來都沒直面過死亡,抱著腦袋就要蹲下去。
蕭戰一直關注著她的情況,將自己的衣袍脫了下來蓋在了她的頭上:“等我!”
那人說完話之后就繼續加入了戰局,用自己手上的武器迎向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他手上的武器迅速的擺動著,擊退了妄圖搶走羅雁城的許多山匪。
羅雁城蹲在地上不敢動,也看不到場面,只是耳朵邊能夠聽到戰斗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武師堂等這些人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他們一群人在這兒鐵了心的要保護物資和羅雁城,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受到一點傷害,那些山匪看著是這樣子的情況,也是知道今天在他們手中占到什么好處去。
終于,山匪支撐不住被他們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大事不妙,山匪頭子終于支持不住,對著自己的兄弟們大叫道:“撤。”
其他山水聽到土匪頭子這樣說,也都快速離去,很快這里就只剩下武師堂的人。
經歷了一番廝殺之后,他們身上大多數都掛了彩,蕭戰將蓋在了羅雁城頭上的衣服拿了下來,羅雁城的整張臉都紅了,對方眼里有一絲溫柔。
大家都有一些受傷,羅雁城拿著自己帶著的醫箱趕緊上前,對著武師堂的人挨個治療。
羅雁城的醫術本身就不差,現在對著他們也是對癥下藥,甚至還說出了幾個人的隱疾。
武師堂等人現在看著羅雁城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從原來的遲疑糾結變得十分驚嘆,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也有這么高的造詣,完全比得上在外面的那些醫師。
“想不到羅小姐醫術竟然這么好,以前是我等狗眼看人低了。”從前質疑的那些人當下就道歉:“還望姑娘不要多計較。”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我們當初還以為蕭戰這小子隨便找了個姑娘家來糊弄我們呢,沒有想到你的醫術這么好。”
聽了這話,剩下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蕭戰雙手環保的站在一邊看到他們心情愉快,現在羅雁城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自己心情也不禁愉悅起來,一個人偷偷揚著嘴角。
倒是羅雁城聽到他們這么夸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一笑:“謬贊了。”
給這些人治療完之后,眾人將貨物都挪到了一個山洞里,眼看天色不早,大家也都準備在山洞里面歇息,明天一早再走。
臨近傍晚,蕭戰突然過來找到羅雁城,神色有些神神秘秘。
“怎么了?”羅雁城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好奇,難道他今天也受了傷,但是自己剛才診治并沒有發現。
為了安全起見,她又執起了蕭戰的手,細細地把著脈,再次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真沒事。
蕭戰抽來了自己的手,也不想她白忙活:“我是想給你看個好東西。”
羅雁城滿臉疑惑的看著蕭戰,那人卻是故作神秘,蕭戰帶著羅雁城到了河邊,讓她在這里等自己一等,轉身便走了出去。
等在回來的時候,蕭戰手上拿了只兔子,并且抱來了許多柴火。
羅雁城看直了眼,覺得十分新奇,心中也知道這個人想做什么。
“這是野兔,只有樹林中才有,即便是城中有銀錢也買不到。”蕭戰坐在地上,將柴火架好,仔細的把兔子處理了一番之后,才把兔肉放在上面,對著羅雁城輕聲說道:“給你嘗嘗鮮。”
羅雁城有些驚訝:“城中不是有賣野味的農戶,怎么會吃不到這種兔子?”
蕭戰將兔子在手中轉來轉去,并沒有看著羅雁城,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城中的兔子多數都是家養或是散養,雖然說是野味,但是哪里比得上真正的野味。”
頓了頓,蕭戰又說:“城里說的野味,其實就是糊弄不知情的門外漢的。”
“原來竟是這樣。”羅雁城恍然大悟,她看著面前的河水潺潺,也就伸出手去玩,等沾濕了雙手之后又放在蕭戰架的那一堆柴火旁邊烤手。
“野生的兔子善于奔跑,比家養的兔子要肉質柴一些。”蕭戰開口:“鎮上的大戶人家想要野味,又覺得野味的肉質口感不好,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羅雁城點了點頭,蕭戰說的倒是真的,她的目光盯著架子上的兔子,兩個人倒是誰都沒有再開口,只是坐在一起聽著耳畔是河水流過的聲音。
眼前是烤著兔子的火苗,羅雁城聞著烤兔子肉的香味,覺得這肉烤出來一定十分好吃。
蕭戰怕羅雁城無聊,于是開口說起了以前的事情:“其實你爹之前和武師堂也做過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