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么?”秦文韜還從來沒有見過柳燕燕這樣子的失態,剛拒絕她又在這里碰上了,他也有些尷尬:“鬧什么脾氣。”
“你今天跟我說了羅雁城的事情,我想要幫你分擔憂愁,剛才我來這里跟她好好談話,卻沒有想到羅雁城脾氣那樣子的火爆,直接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她一邊這樣子的說著話,一邊還拿著手帕為自己擦拭眼淚,她就是養在深門閨閣里的女子,身邊有能使喚的奴仆,何曾受過這樣子的委屈。
轉眼之間眼眶紅了,又是梨花帶雨,秦文韜大概知曉了來龍去脈,也心疼的哄著她。
“還不是我沒問清楚話,都怪我。”
羅雁城在鄉下長慣了,自然有時候粗鄙,柳燕燕被她欺負哭,秦文韜是不會任何的懷疑。
“她又不能跟你比,你就原諒她吧,等我待會兒找她讓她給你道歉。”秦文韜這樣子的說著就讓周圍的衙役們送著她回去,柳燕燕看著秦文韜有一些應付的模樣,心中不禁大為惱火。
秦文韜就是明顯的偏心,之前一整顆心撲在自己這里的時候,哪還能想起羅雁城,不就是最近這個人潑辣了一些,讓他覺得這個野菜又有一些可口,羅雁城可真是好深的算計,曾經她那個包子性格丟棄了,變一種性格來惹事。
“剛才子悅妹妹已經離開了,我看文韜哥哥得去她家里找才行。”柳燕燕這樣子的說完話,面目上也都是受了委屈的樣子,秦文韜就是說了焦紅梅現在也不愿意見他。
果不其然秦文韜面上尷尬,他想要跟著柳燕燕安撫她,柳燕燕卻是說自己難受想要回家休息,晾著秦文韜站在大街上。
這做的可都是什么事兒,秦文韜自己感覺到心中麻煩,手中還剩著的其他小玩意兒,被他一股腦的砸碎在了地上,越看越煩。
再說那三房的羅康安,這些日子里成天都泡在鎮子上的賭坊,他整個人賭錢已經紅了眼,就指望這最后一把能夠翻身,明明剛開始的時候,他贏了翻倍的錢,卻又在將全部身家賭上的時候,輸了個精光。
“大大大!”他大聲的喊著,將褲腿卷到了膝蓋上,整個人的眼睛盯著賭罐看,目不轉睛。
“小!”那操罐者掀開了蓋子,嘆息之余就要將他面前的銀子都拿過來。#@$&
“還要繼續玩嗎?”
羅康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來這里玩的錢還是從家里偷來的,若是一個子兒都拿不回去,許桂蘭怕是要給他冷臉看,嫌她娘在他耳邊嘟囔麻煩,李康鬼使神差的就伸手推了那人一把,卷起了自己面前的大把銀子就要跑。
“把人給我抓住,要是他再跑就把他的手給剁了!”
這賭坊里什么情況沒有見過,都能將他們一個個的收拾,四面八方的涌來了賭坊里養著的打手,他們一出現,羅康安就白了臉。
他如果不能夠逃跑,被抓住了肯定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他拿著銀子在大街上到處跑,被人撞到銀子掉了都沒來得及撿。%&(&
“我看你還往哪里跑!”那些打手將羅康安逼在了一個角落,隨即就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棍棒向他打了下去,羅康安哀嚎著說自己不敢了,他們卻絲毫不會手軟。
“你的這只手還想不想要?”那些打手問著他,同時惡狠狠的將他的手碾在了地上,羅康安發出了哀嚎。
“將人給我送到衙門里,一定要讓他們把銀子都翻倍的還過來。”
他們本來就是和衙門平時有一些來往,羅康安的這件事情若是給不了他們滿意的價錢,那肯定是要在牢獄里吃些苦頭。
許桂蘭在收到衙役通知的消息后呆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能給自己捅出這么大的婁子來。
她心中是又急又怕,連忙上前拉著衙役想要多問幾句,那人卻是擺手不想理她,只是說給不夠銀子的話,這個兒子可能就會被斬首。
她就這么一個命根子,立馬驚喘著說還錢,她安排著自己的女兒羅瑩瑩趕緊去鎮子上看事情的發展,自己一個人在家中翻箱倒柜的找著錢,看看能夠湊多少。
羅瑩瑩心中憤憤不樂,就是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她的這個哥哥一點不成器不說,現在還拖累了自己。
她在街市上看著繁華,自己玩夠了才準備去衙門。
可就在衙門的門口,羅瑩瑩看到了羅雁城,她正在攤販上買著一條魚,那魚看起來肉多味美,羅瑩瑩就是有好幾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碰過葷腥。
這羅雁城怪不得要斷絕關系,她現在掙了這么多錢,就怕給他們這些人花。
羅瑩瑩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嘴饞,她沒有去衙門口問哥哥的事情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許桂蘭現在正在憂愁,那衙役說想要救兒子要五兩銀子,她哪里這么多錢,這些年羅康安不知偷去了多少。
“娘,我在街上見到了羅雁城,她想要和咱們斷絕關系就是掙了大錢,我就是見她買了好多的肉魚。”
羅瑩瑩嘰嘰喳喳的說話,許桂蘭卻聽了進去,如果這丫頭真的口袋里有錢,那自己問她借一些,也能將這燃眉之急給解決,她吩咐著自己的女兒別聲張出去,等著第二天天一亮的時候就親自去了鎮子上,她在街上問著攤主羅雁城的位置,很快便找到了她。
果不其然這丫頭面色比之前紅潤,許桂蘭想著自己今天是來求人的,神色態度也十分的好。
“你們自從搬到鎮子上,三嬸還沒來看過你們母女倆,也不知道你娘現在怎么樣。”
她的面上都是和善關心,讓羅雁城不住的別扭,羅雁城沒有搭理她只是忙著自己的事情,她們可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許桂蘭站在了一邊也覺著尷尬,可她看著魏子悅給別人看病,不出一個時辰之內就收了那么多錢,心中不住地癢癢。
“三嬸本來也不愿意來打擾你,就是想來找你幫個忙。”
既然羅雁城不愿意問她,那她就不請自答,她將羅康安的事情加了潤色的說了一遍,頗為為難的看著羅雁城:“知道你最近賺了錢,嬸子也不多借你的,只借三兩。”
羅雁城心中冷笑,這些人也真的什么都敢說,這三兩銀子她自己也不好賺,她裝作沒有聽到,許桂蘭知道這丫頭心眼多,也就想著先將銀子給騙出來。
“這銀子等你哥出來之后嬸子就還給你,絕對不會拖欠。”
她信誓旦旦的說著話,也看著周圍的這么多看病的人,給羅雁城施加壓力:“你就是醫者仁心,對于自己的親兄弟,不會見死不救吧?”
“我還沒有去見你娘,就是覺得這錢是你掙的,應該先跟你說。”
去找焦紅梅,她心軟沒準就已經答應了,就是這些天焦紅梅不愿意讓任何人上門,就算是許桂蘭找上門也沒用。
“嬸子說的是哪里的話,我們家的家底有多少您還不知道,我和我娘當日和你們斷絕關系的時候,就是清清白白的出來,哪還有什么多余的銀子。”
“況且奶還要一兩銀子贍養,我好不容易才快要攢夠,你若是回去跟她說你先借,我也可以把這銀子給你,之后你幫我將錢給了奶。”
許桂蘭打的就是搶劫的事情,自己若是這個時候把錢給了她,以后可在難要回來。
羅雁城條理清楚的說著這些話,孔桂蘭咬著自己的牙沒有任何的辦法,這個小丫頭片子倒是有心眼。
“看來這件事情我只能去找你娘了,那你就先忙吧。”
小的這里行不通,大的那里她就是有把握能要到錢,焦紅梅就是向來骨氣都不硬。
“你去找我娘就是一樣的道理,我們家現在是一個子兒也拿不出來,大家既然已經斷了關系,這些事情也別再來找,家里那么多人口那么多手,怎么偏偏找上我們家?”
羅雁城說的就是劃清關系的話,許桂蘭心中的弦本來就繃得緊,她如今又這樣子的落井下石,自然是憋不住火氣。
錢寶珠什么樣的性格她還能不知道,她們妯娌之間本來就不對付。
“就算再怎么斷絕關系,羅康安是你哥哥的事也跑不了,他現在出了事情大家就要一起想辦法。”
“我爹娘就是就生了我一個,可別把別人家的孩子往我們家塞,自己不會教育兒子,倒是理直氣壯。”
羅雁城說的十分公道,覺得這人是不可理喻,有同鄉的人來看病看到這樣子的場面,也忍不住的幫襯羅雁城。
“你們家的事情來拉上他們兩個母女干什么,本來賺錢就辛苦,你們還要算計。”
許桂蘭被人說得臉上一紅,她上來就潑辣慣了,而現在倒打一耙。
“什么是我們算計,大家本來就是親戚,現在我們家銀錢不夠,將銀子借了我我也不是不還,打欠條還是找證人,我又不是不敢。”
“您是面面都能做好,只不過拖欠著說一直沒有銀子,這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羅雁城涼涼的說出這句話,就像是打了許桂蘭的臉,讓她整個人都火燒了眉毛。
“我看你這個小丫頭就是欠教訓,今天就應該讓你知道什么是長輩。”她說著話之余,抬手就將羅雁城的攤子掀在了地上,若不是周圍的鄉親們上前拉著,許桂蘭的下一個巴掌大概就打在了羅子曰的臉上。
“簡直跟你娘一樣的不要臉,我要是但凡有辦法,你以為我會來找你,來這里就是看得起你。”
許桂蘭說著這些話,就張口對著羅雁城唾著唾沫,羅雁城躲過去,慢條斯理的將自己被她推在地上的藥本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