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城皺緊眉頭,對這官員的言辭頗為懷疑。江南雖說經歷過一場動亂,可先前的江南可是富饒優美,府庫充裕,即便是經歷一場動亂,在水患過后也不應該被洗刷的如此貧窮。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府庫里的銀子出了問題!
于是,蕭戰便環顧一圈,沉聲吩咐道:“將府庫的賬簿給我送來。我們回去吧。”
羅雁城點點頭,頗為心酸的看著這些枯瘦如柴的災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接二連三的問題,使得如今的江南滿目瘡痍,完全不復先前富饒美麗的模樣。
羅雁城與蕭戰二人并肩走過長街,看著道路兩旁的百姓,心中止不住的難過。如今的江南,百廢待興,恐怕若是想要恢復過來,所需時日不可謂不長啊。
“吩咐下去,從四處抽調糧食,全力救助災民。”
那官員點點頭,揚聲開口說道:“還是王爺想的周到。”
蕭戰冷笑一聲,沉聲道:“江南知府在何處,我怎么沒有見到他?”
“啟稟王爺,知府大人剛到,如今正在府上等候您二位呢。”
“哦?他倒是來的巧。我們回去吧。”
聞言,羅雁城點點頭,二人一同向暫時落腳的府邸走去。
待到了門口,便看到有一人正急躁的在門口來回踱步著,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
見狀,羅雁城不禁皺緊眉頭,輕聲開口說道:“那位,應當便是知府了吧?”
蕭戰點點頭,沉聲說道:“想來,應當便是他了。”#@$&
見二人走近,知府連忙迎上前來,急聲開口說道:“下官江南知府,見過王爺,見過郡主。”
聞言,蕭戰淡淡的瞥了知府一眼,后者被嚇得身子猛一激靈,隨即急聲開口說道:“下官有失遠迎,還望王爺郡主恕罪。”
蕭戰目不斜視的走過知府身邊,徑直向府中走去。
見狀,知府連忙疾步跟上,小心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一路到了書房之中,蕭戰這才沉聲開口詢問道:“聽聞這長樂縣府庫空虛,你這知府怕是做夠了吧!”%&(&
聞言,知府連忙搖搖頭,急忙解釋道:“并非是這樣的。實在是這長樂縣府庫的確是沒有多少盈余啊,下官已經從各地府庫籌備銀兩了,只是動亂過后,安置災民這么一大筆的銀子籌備起來,著實是不容易啊。還望王爺明察。”
蕭戰冷哼一聲,低聲道:“將府庫內的賬簿與最近安置災民的賬簿都送過來,本王要親自過目。”
“是。下官這就去準備。”
知府連忙點頭答應下來,隨即慌忙下去準備了。
待知府離開之后,羅雁城不禁抿緊嘴唇,沉聲開口說道:“看來,這個知府不過是個傀儡知府罷了。”
聞言,蕭戰唇角微勾,“目前來看,這里真正的幕后之人,怕是還沒有出現吧。”
蕭戰冷哼一聲,隨即輕聲說道:“目前看來,只怕正是這個情況。”
如今之際,恐怕也只能暫且看看從府庫的賬簿之中能否查到些許蛛絲馬跡了。
“我準備去坍塌的橋梁那里去看看,你可要一同前往?”
羅雁城點點頭,輕聲道:“這里就勞煩你們二人看著了。”
聞言,陳飛虎一拍胸脯,揚聲保證道:“郡主放心,這里就交給我跟張豹子了。”
“恰好屬下對賬簿也略知一二,可以先粗略的查看一番。”
聞言,蕭戰輕輕點頭,“若是有什么異常,只管記在心中,待我回來的時候告知我便是。”
“屬下知道。”
張豹子點點頭,目送著羅雁城與蕭戰二人離開,眉頭不禁緊縮在一起。
出了城門,二人一路打馬來到被沖毀的橋梁邊,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嚇住了。
只見那座橋梁從中間斷裂開來,掉落的不少石塊被大水沖走。洪水來的時候,周圍的不少廟宇竟然也被沖毀,聽聞散落的石塊砸死了不少的百姓。
二人看著地上散落著的石塊,眉頭不禁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按理說,距離洪水過去已經半月有余,這里卻還是這般破敗荒涼的模樣,足可以體現出當時洪水來臨時這里的人間慘象究竟如何了。
羅雁城皺緊眉頭,輕聲開口說道:“的確有些奇怪。”
說著,羅雁城便走上前去,從地上捏起一塊碎石,稍稍用力,那碎石便被碾碎成渣,順著羅雁城的指縫流了出去。
見狀,羅雁城不禁瞪大了眼睛,“我分明沒用多大的力氣……”
這石塊怎會如此不堪一擊,正常用作建造橋梁的石塊怎會是這個樣子呢?
蕭戰聞言,也皺緊眉頭,二人一同向橋梁的方向走去。
“你看這里,好像是一塊斷裂的石塊。”
羅雁城指著橋梁上的一角,沉聲開口說著。這個斷裂的截面未免有些太過整齊,就好像是一整段橋梁直接被人攔腰砍斷了一段,剩余的面十分平整。
“以往我也有見過山洪過后的橋面,應當是參差不齊的,怎會斷裂的如此整齊。并且你看這些石塊,稍稍用力便會碎裂開來,未免有些太不結實了。難怪送來的消息說是這些橋梁偷工減料了!”
羅雁城壓抑住心中的怒氣,仔細的在周圍查看著情況。
起初她還不敢相信,如今看來,果真便如同暗探查到的情況一模一樣,這橋梁的建造材料果真是有問題的。
聞言,蕭戰凝眉深思,飛身躍到橋梁之上,朝著一旁望去。
殘余的斷橋在靜靜佇立著,仿佛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了無生氣。周圍是一片的冷意,陣陣風吹過,遠處的水面一片平靜,哪里還有半分發洪水時洶涌澎拜,來勢洶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