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虎見眾人都排好隊之后,這才吩咐一隊士兵在周圍看守著,半句話也不準說。若是誰說話,便按照軍法處置。
因而,一時之間,整個城門口靜悄悄的,半分多余的聲響都沒有。
陳飛虎滿意的看著眾人,命人在屋子里面擺了個桌子,然后吩咐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走進屋子里面。
第一個被叫到的人忐忑不安的進了屋子,卻只是被面前的士兵仔細盤問著來歷身份,以及家里的情況,家鄉的風土人情,并且最終簽字畫押,落下自己的名字。
問話之后,那人便被人從另外一個門帶下去,根本沒有跟先前的人接觸的機會,連一個眼神都看不到。
陳飛虎的目光在隊伍之間一一掠過,仔細的觀察著各人臉上的反應,將他們的神情一一記在心中。
有幾個可疑的人,陳飛虎便特地記在心里,然后讓里面的士兵加緊盤查,仔細詢問。
這樣一來,雖然一個個詢問很是仔細,但是卻有條不紊,隊伍也一點點的縮短。
張豹子見狀,心中雖說十分不解,但見陳飛虎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也不禁按捺住性子,靜靜的在一旁等著。
肩上傳來的陣陣痛感也漸漸麻木,讓人有幾分難以分清楚究竟還有沒有感受。
陳飛虎雖說一直在留意隊伍,但對身側的人的動作還是留意到了,心中不禁暗自感嘆,看來,這人也是個頑強不屈之人。
隊伍一點點的縮短,其中有一個人試圖與前面的人聯系,被陳飛虎一眼看穿,立刻給揪了出去。
見狀,有了這個前車之鑒,隊伍則是更加安靜了,大家都垂眸靜靜等待著,半個多余的動作都不敢再多做。
很快,整個隊伍的人便都被安置下去了。
張豹子見自己帶來的人,只有一個個的走進去,卻一個出來的人都沒有,不禁微皺眉頭,沉聲道“他們人呢?”
“從后門被帶下去救治了。這鎮子上還有十幾個大夫,如今都被帶到后院里面了。”
聽到這話,張豹子臉上的神情這才有幾分松快,真誠的望向陳飛虎。
“多謝!”
“別,你可別謝我。方才你還恨不得殺了我呢。”
陳飛虎搖搖頭,接過一旁的士兵遞來的冊子,慢悠悠的翻看著。
張豹子見陳飛虎反復翻看著手中的冊子,不禁微皺眉頭,低聲詢問道“可是有什么問題?”
“你說呢?”
陳飛虎不答反問,吊兒郎當的望著張豹子。后者則是握緊拳頭,怒視陳飛虎,卻沒有多說什么。
“一切還是等見了將軍,讓她來定奪吧。”
說著,便轉身想要離開,不想卻看到身側的人搖搖欲墜,下意識的拉了一把。
“你沒事吧?”
張豹子虛弱的搖搖頭,身上的疼痛越發明顯。
得知帶來的人都被妥善帶下去救治之后,他心神一松,想不到竟然就虛弱成這個樣子了。
其實先前,張豹子一直是憑借著一股子意念,這才能夠領著那些人來到這里。為了抵達這里,他幾乎沒有睡過覺,身上又多處受傷,因而能夠支撐到如今的程度,已經算是十分厲害了。
陳飛虎淡淡點頭,沉聲道“你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我還能堅持。”
張豹子剛想再說些什么,便覺得后頸一疼,接著便暈了過去。
“真是麻煩。”
陳飛虎撇撇嘴巴,收起刀手,然后將那個別自己砍暈的人抗在肩膀上,隨即大踏步的向駐扎的府邸走去。
陳飛虎一身鎧甲,身上又扛著一個身影高大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吸引了來來往往的多少目光。
待羅雁城看到陳飛虎的樣子之后,也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們,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陳飛虎把張豹子打暈了不成?
陳飛虎聳聳肩膀,將昏迷的張豹子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沉聲道“沒什么,就是他身負重傷,昏迷過去了。對了,府上可還有府醫?”
“還有一個。”
羅雁城點頭,喊來兩個小兵將那張豹子帶下去救治,這才將頭轉向陳飛虎。
“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果然不出將軍所料,真的是有情況的。”
陳飛虎面色凝重,將懷中的冊子遞給羅雁城,面上一片沉重。
聞言,羅雁城點頭道“有情況這才是正常的。若是他們不在這里安插奸細,怎么會知道他們的行蹤,并且一路伏擊他們呢?”
“不錯。我們這次分開詢問,倒是問出來不少的事情,那些人本就是編造的一個假身份,因而這次一問便露餡了。將軍,您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聽聞你抓出來一個有小動作的人?”
羅雁城溫聲詢問著,眼中滿是探究。
“不錯,”陳飛虎點頭道“那人試圖在他前面人的后背上寫字傳信,正好被我抓了個正著。因而,我便將那人給揪出來了。”
“哦?那被你揪出來的人,他前面的人是否便是冊子里面有問題的人?”
陳飛虎皺眉,輕輕搖頭道“并不在其中。”
“兩個人之間傳遞信息,沒理由只抓一個人。讓我猜猜看,那人,可是這個人?”
說著,羅雁城便翻開一張冊子,輕聲開口詢問著。
待看清了冊子上的名字之后,陳飛虎不禁大驚失色,那熟悉的名字讓他不由得心神一驚。
“將軍怎么會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那人自己并未抓出來,這隊伍排序將軍也并未在場,怎么會知曉那被抓出的人前面排隊的究竟是何人呢?
除非,這個人也是有問題的。
想到這里,陳飛虎不禁瞪大眼睛望向羅雁城,“將軍的意思莫不是,這二人——”
“二人之間,必定有一人有問題。只是究竟是誰,還要麻煩陳將軍再仔細摸查一下了。”
聞言,陳飛虎連忙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查探。”
說完這話,陳飛虎便大踏步的出了府門,一路向安置那些人的院子走去。
城西有一處空曠的宅子,里面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因而那些人便被安置在了那里。
等陳飛虎抵達那里的時候,不少大夫還在盡全力的救治病人,院子里面彌漫著草藥的味道,濃郁而又霸道。
陳飛虎詢問了一番情況之后,這才跟著一個士兵向后院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