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虎見羅雁城一副氣定神閑,正倚靠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模樣,心中不禁對自己家這位少主越發(fā)好奇起來。
先前只在少主年幼時見過一面,之后便一直沒有機(jī)會再見。后來云南王便一直戍守邊境,自己也就一直在這江北駐守,更是與遠(yuǎn)在京城的羅雁城沒有相見的機(jī)會。
如今想不到再次見到自家少主,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羅雁城似乎是感受到陳飛虎灼熱的視線,不禁睜開眼睛疑惑的望向他,無聲的詢問著。
后者則是輕聲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一會兒我們到地方之后,少主便可以點兵了。只是,能夠點兵多少,恐怕還是要看少主的本事了。”
陳飛虎低聲說著,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擔(dān)心。
聞言,羅雁城了然的點頭答應(yīng),沉聲說道:“凡事都按照規(guī)矩來,我自然也不需要例外。陳將軍莫要介懷。”
聞言,陳飛虎這才好似是松了一口氣一樣,“少主能夠體諒便好。”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聽得一旁的蕭文策是一頭的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們的話是什么意思。
于是,蕭文策便輕聲詢問道:“不知道陳將軍這話是什么意思呢?阿羅帶來令牌,難道不是應(yīng)該讓我們盡快點兵,率兵前往江南?如今江南事態(tài)緊急,我們?nèi)羰窃谶@里耽擱太久,恐怕是無法向陛下交代啊。”
聞言,陳飛虎微微皺眉,沉聲說道:“末將知道。只是即便是皇上,也無法破了這個規(guī)矩。更何況,這規(guī)矩是由太上皇定下,羅家時代遵循,怎能因為一次事故就破例呢?若是真的破例,今后還如何能夠?qū)嵤┫氯ツ兀俊?
聽出陳飛虎話語之中的不快,蕭文策不禁微微皺眉,不解的詢問道:“究竟是什么規(guī)矩,我先前怎么從未聽說過呢?”
聞言,羅雁城便好心開口解釋道:“說起來,你不知道倒是也算正常,這本就是我羅家的傳家之事,旁人不知曉也是應(yīng)該的。在我羅家,若是想要調(diào)動這羅家軍,需要兩樣?xùn)|西。一則是這塊令牌,二則是羅家人的身份。”
說到身份,羅雁城的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嘲諷,“這一點,六王想必是十分清楚的吧?”#@$&
若是不清楚,又怎會特地去郡主府請自己進(jìn)皇宮呢?他們看重的,不就是自己的身份以及能夠調(diào)動羅家軍的能力嗎。
聽出羅雁城話中的意思,蕭文策并不否認(rèn),而是點頭承認(rèn)道:“不錯,正是因為這樣,皇上才會同意封你為鎮(zhèn)南大將軍,代為穩(wěn)定這次的叛亂。”
羅雁城輕笑一聲,接著說道:“可是你們并不知道,先前我從未調(diào)動過羅家軍,因而,這次若是想要調(diào)兵,率先要通過的,便是羅家少主的考驗。”
而只有通過這次的考驗,自己才能夠真正獲得調(diào)動羅家軍的權(quán)力。這一點,他們恐怕是沒有人知道的。
聞言,蕭文策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其中竟然藏著這樣一個環(huán)節(jié)。也就是說,在此之前,羅雁城從未調(diào)動過羅家軍?%&(&
怪不得這次來到軍營之中,陳飛虎會連同羅雁城一起帶進(jìn)馬車之中,原來是因為先前她也從未來過。
而蕭文策并不知道的是,羅雁城之所以會被暫時瞞下羅家軍的位置,最為主要的原因是她還未通過考驗。
只要通過這次的考驗,羅家軍駐扎的位置對她來說便不會再是什么秘密。
不過這個事情,蕭文策不知道倒是更好,羅雁城也懶得解釋,只是任由著他誤會了。
羅雁城沉聲說道:“這次若是我無法經(jīng)過考驗,恐怕就要辜負(fù)你與皇上的殷切期望了。”
蕭文策聞言,臉上的神情不禁顯得有幾分沉重。
江南的事情如此緊急,可這里卻又出現(xiàn)了這樣的岔子,早知道就應(yīng)該盡早將消息傳回去,好讓皇上多做準(zhǔn)備才是。
見蕭文策臉上的神情不定,羅雁城自然猜到他的心思,卻也只是撇撇嘴巴,半句多余的話都不說了。
事情還未定呢,如今讓蕭文策心急一下倒是也沒有什么的不是?誰讓當(dāng)初他在蕭文宣的面前舉薦自己呢。
若非是蕭文策在蕭文宣的面前舉薦自己,自己這樣一個云南少主的身份又怎會被蕭文宣重新想起,并分配到這樣一個任務(wù)呢?
羅雁城想到蕭文策心中的焦急不安之后,反而愈發(fā)的氣定神閑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陳飛虎便引著二人下了馬車,向密林的深處走去。
蕭文策環(huán)顧了一圈,發(fā)現(xiàn)周圍是一片密林,半分特殊的記好物體都沒有,想來已經(jīng)被人抹去了。
見狀,羅雁城的心中不禁浮現(xiàn)出幾分的笑意,任由蕭文策打量著四周,自己則是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十分自若的跟在陳飛虎的身后。
陳飛虎見蕭文策打量著四周,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揚聲提醒道:“六王爺今后也不一定會再來了,還是莫要多看才是。”
聞言,蕭文策這才收回視線,跟在二人身后向前走去。
這陳飛虎對自己的態(tài)度,倒是十分的不同啊。
蕭文策在心中暗自想著。在京中受慣了吹捧與奉承,如今忽然有人對自己如此冷漠,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新奇。羅家軍莫非都是這般不識大體不成,真是讓人感到奇怪。
然而,蕭文策的這個猜測卻是完全不對的,陳飛虎之所以會對他如此冷漠疏離,其實是有其他的原因,只是目前他還不知道罷了。
在一旁的羅雁城顯然也注意到到了陳飛虎對蕭文策的態(tài)度,心中也是十分驚奇。
這陳飛虎雖說放蕩不羈,可是也不至于跋扈到連六王爺都不放在眼中的地步。如今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感到奇怪。
自己回頭一定要尋個機(jī)會詢問一下陳將軍。
三人各懷心思,不知不覺之間便來到了軍營之中。
見來人是陳飛虎,守門的人這才將二人放進(jìn)去,蕭文策看清軍營中的情形之后,心中不禁越發(fā)佩服起羅家軍的軍紀(jì)來。
這軍營中雖說到處都有人巡邏,可是出了腳步聲之外,一點多余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將領(lǐng)們俱是低聲交談著,并未有過多的話語與動作。
不遠(yuǎn)處傳來整齊的操練聲,即便是隔了這么遠(yuǎn),依舊是傳來幾分震撼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