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雁城聞言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趕快去見見張森吧。他被安置外院之中,我已經派了專人看守他,據說已經要求見我數次,想來是有些急了。我們這個時候去問,說不定能夠問出些什么。”
江佐聞言點點頭,的確,目前更為重要的事情便是這個了。
于是,二人便一同疾步向前院的客房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名為保護實為看守的客房,兩旁把守的侍衛見二人來到,連忙挺直了腰板。
“郡主!小將軍好。”
聞言,羅雁城點點頭,輕聲詢問道:“如今怎么樣了?”
“他方才說要見郡主,剛歇下一會兒。”
言下之意便是他又鬧著要見自己一次?
于是,羅雁城點點頭,示意侍衛將門打開,與江佐一同走進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的張森在聽到動靜之后,一骨碌的從床上爬起來,來到二人的面前,眼中露出幾分驚喜,“郡主,您終于肯見我了。咦,小將軍?”
“你認得我?”
江佐皺眉,目光上下打量著那位侍衛,眼底帶著幾分驚訝。這個人身上的衣著的確是邊境士兵經常穿的常服,只是這面容,他卻是半分印象都沒有。
聞言,張森連忙點點頭,低聲說道:“小將軍不識得我,我卻是識得小將軍的。您幼時曾經跟著將軍在邊境待過一段時間,因而屬下得以遠遠的見過您一面。不過屬下職位低微,小將軍不識得我也是正常的。”
江佐點點頭,沉聲道:“你來尋阿羅,為的便是那邊境一事?你是如何知曉邊境的事情的,且仔仔細細的講給我聽一遍。”
聞言,張森點點頭,連忙應聲道:“是!屬下這就再給小將軍講一遍。”
于是,張森便將自己在戰場上被衛護救過一命,如何不小心偷聽到李琪與他手下的談話,以及后來自己如何偷偷進牢房見衛護,以及后來衛護對他的囑咐都仔仔細細,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張森說罷,便目露不安的望著二人,低聲開口說道:“你們是不是不相信我,所以才會這樣防范著我?”
“哦?此話怎講?”
羅雁城輕聲詢問著,轉身悠閑的在一旁的軟凳上坐下。
張森雙手攥緊,沉聲說道:“郡主讓人將我關在這房間之中,四周又派有侍衛把守,如今又再三詢問我,想來應當是不相信我吧。不過也對,屬下人微言輕,郡主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只是衛護將軍怕是等不了了啊。那些人說一旦對衛護將軍的處分下達,便會對他下手啊!”
說著,張森的眼中滿是懇切,沖著二人一拜,揚聲說道:“因而,屬下懇請郡主與小將軍能夠幫衛護將軍洗脫冤屈,保他一條性命啊。”
“你說的可是朝中對衛護將軍下達的處分?”
羅雁城溫聲詢問著,見張森忙不迭失的點頭答應,便又繼續溫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大可不必這么擔心。如今朝中雖然對此議論紛紛,可是圣上卻并未對衛護將軍下達處分。如今衛護將軍還算是安全的。”
江佐聞言,也順言說道:“不錯,正是這樣的。今日朝堂之上,圣上已經下令要徹查這個事情,說是已經收到了衛護將軍蒙冤的消息,因而已經撤掉了對衛護將軍的懲罰。我們二人這次前來是想要告訴你,你如今已經安全了。”
“不錯。”
羅雁城也點頭,似乎是在印證著江佐說話的可信性。
張森聞言,不禁不可置信的看著二人,眼中滿是驚訝,“什么?怎么會這樣?明明這個消息已經被戒”
話說到一般,張森忽然閉上了嘴巴,有些惶恐的看著對面的二人,心中滿是懊惱。
他怎么一不小心說出了這樣的話!
“被戒什么?你是想說這個消息已經被戒嚴了,皇上是不可能得到這個消息的對吧?”
羅雁城輕笑著望著那人,低聲開口說道:“看來,你還有知道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啊。”
相比于羅雁城的笑意盈盈,江佐明顯就粗暴不少,直接一拍桌子,冷聲呵斥道:“還不快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軍營中的軍法你想來也是知道的,別讓我那樣對你!”
聞言,張森連連后退,急聲說道:“不是這樣的,只是屬下偷聽到,這個消息已經被李琪戒嚴了,所以是斷然不可能流傳到京都的。所以,我方才聽到郡主的話時才會那樣驚訝。并沒有其他的原因啊。”
“你說是你偷聽到李琪副將的說話,那我問你,你一個小小的守城士兵,是如何靠近副將李琪的帳篷,并且偷聽到這些談話的,嗯?你說你去了衛護將軍那里,可衛護將軍被關押的地方并未公布,軍中士兵大都不知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江佐冷聲說著,臉上的冷意仿佛要將張森凍住一樣。
聞言,張森連忙低下頭,掩飾住眼中的慌亂與急躁,急聲說道:“屬下也不知曉!屬下不過是在偷聽李琪將軍與手下談話的時候聽到的,所以才會知道衛護將軍被關押的地點。”
“那你入京城為何不來尋本世子,而是直接來尋阿羅呢?”
“這這一切都是衛護將軍叮囑的啊!將軍府許是已經被人監視,衛護將軍擔心我來會是一場自投羅網,所以就讓我來找郡主了啊。這一切都是屬實,屬下絕對沒有說半句謊言啊!”
江佐輕聲嘆息一聲,緩緩搖了搖頭,“你已經露出馬腳了。衛護哪怕是走到山窮水盡,也不會來尋阿羅的幫助。他先前與阿羅并無多少交集,這個時候又怎會連累無關的人下水呢?你還是太不了解衛護這個人了。”
說罷,江佐便起身,沉聲說道:“罷了。本世子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有什么話是應當現在就交代出來的。若非不然,本世子可無法保證你的性命!”
張森聞言還想嘴硬,便看到江佐嫌棄的看了自己一眼,隨即大踏步的向外走,“我們走吧。去請松老三來!”
聞言,張森的臉色不禁大變,連忙急聲喊道:“世子且慢!屬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屬下是被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