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亭臺水榭之間,鳥鳴聲聲從花園之中傳出,偌大的宮殿之中一片靜謐。
輕紗層層疊疊,隨風舞動,掀起陣陣的波瀾。
蕭靖宜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小手揉著自己的眼睛,“你說什么?阿羅來尋我了?”
聞言,宮女點頭福禮,“回公主,如墨郡主已經(jīng)在屋外等候多時了。您可要起身了?”
“快!快給我更衣。”
蕭靖宜聞言,連忙從床上坐起來,飛快的換好衣服之后,便向屋外跑去。
一路跑到偏殿,蕭靖宜喘著粗氣,看著面前恬靜喝茶的女子,頗為驚詫的說道:“阿羅,你怎么會來?可是有什么關(guān)于云飛哥哥的事情要告訴我?”
聞言,羅雁城清淺一笑,“看來我今日的到來會很不討喜啊。我今日閑來無事,便來尋你玩了。是不是沒有關(guān)于云飛的消息,公主便要將如墨趕出去了?”
“阿羅說的這是哪里話,我怎么會將你趕出去呢。只是你先告訴我,云飛哥哥如今怎么樣了?我聽說昨日你們遇襲,云飛哥哥被人綁在水中,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
蕭靖宜焦急的拉著羅雁城的手,昨日得到消息的時候,宮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自己也無法再出門休息。她獨自一人思量許久,翻來覆去,直至天色微涼才睡去。
幸好,一大清早的,就得知了羅雁城來到的好消息。
羅雁城笑著看著蕭靖宜,低聲道:“你放心,云飛并沒有事情。昨日我將他從水底撈出來之后,他便醒來了。后來,云姨便將他接走了。想來,如今應(yīng)當正在將軍府中靜養(yǎng)吧。”
“靜養(yǎng)?那我現(xiàn)在去探望云飛哥哥!”
蕭靖宜聞言,連忙起身想要向外跑去,羅雁城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怎么了?”
蕭靖宜有些不解的望著羅雁城,自己想要去將軍府,可是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絾幔?
聞言,羅雁城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勸你如今最好還是先別過去。昨日游湖我與攝政王都在,遭遇刺客一事雖說事發(fā)突然,可是云姨卻始終認為與云飛脫不了干系。如今,恐怕正關(guān)著云飛呢,你就先別過去了。”
“這事情與云飛哥哥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二人遇到刺客,難道還是我云飛哥哥安排的不成?更何況,云飛哥哥也被人綁在湖底,兇險萬分,云夫人一定不會不知道吧?不行,我一定要去幫云飛哥哥說情!”
說著,便再次起身向屋外走去。
見狀,羅雁城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你去吧。你去了,云姨不知道會怎樣懲罰云飛呢。”
聽到這話,蕭靖宜反而是停下了腳步,扭頭望向羅雁城,“你讓我去,本公主還就偏偏不去了。”
說罷,便一屁股的坐在一旁,賭氣的扭過頭去。
見狀,羅雁城清淺一笑,輕聲說道:“其實,云姨倒也并非是不講道理的人。只是這次好歹要做做樣子,堵住其他人的口舌。否則眾人只會說云飛辦事不力,還家教不嚴,你說對不對?”
見蕭靖宜神情有幾分松動,羅雁城繼續(xù)開口說道:“更何況,云姨早就已經(jīng)消氣了。過兩日,云飛就能夠出來了。”
聽到這里,蕭靖宜這才安心的點點頭,低聲開口說道:“好吧。哦對了,你可用過早膳了?桃子,你快去準備一下。”
聞言,桃子連忙點頭,轉(zhuǎn)身下去準備。
二人一同用過早膳,羅雁城便聽到蕭靖宜詢問道:“我一會兒要去母后那里請安,你若是無事,可愿意與我一同前去?”
“也好。左右我也無事。”
羅雁城清淺一笑,與蕭靖宜一同起身向太后宮中趕去。
坐在步攆上,羅雁城輕聲詢問道:“太后近日身子可好?”
“還好。只是太醫(yī)說母后身子虛,所以開了不少的湯藥。”
蕭靖宜提到這里,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幾分的愁容。
羅雁城輕輕點頭,“太后娘娘整日在佛堂中靜坐,還是需要多多出門走動一番,曬曬太陽也是對身子有好處的。”
蕭靖宜嘆了口氣,“我也是這樣與母后說的。不過她老人家并不習慣外出,我也無法再多說些什么。”
羅雁城暗暗點頭,說話間二人便到了太后的寢殿。
通稟過后,二人便進入了太后的佛堂。
佛堂之中清香環(huán)繞,裊裊的檀香在佛像前縈繞,滿屋的寧靜與祥和。
太后身著素衣,雙手合十,虔誠的跪在佛像前,一副靜心禱告的模樣。
見狀,蕭靖宜與羅雁城二人也不敢打擾,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靜靜等待著。
一旁不遠處,江洛璃同樣身著一身淺色衣裙,眉眼之間滿是恬靜,垂眉在一旁侍奉著。
見到二人進來,江洛璃沖二人福禮,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羅雁城看著江洛璃,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如今的江洛璃變的越發(fā)的沉穩(wěn),好像是有了什么主心骨一般,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約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太后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由江洛璃扶著起身。
“長平,如墨郡主,你們來了。隨哀家進來吧。”
說著,便由江洛璃扶著向內(nèi)殿走去。
見狀,羅雁城與蕭靖宜二人也連忙跟上,與太后一同在內(nèi)殿坐下。
太后關(guān)切的看了蕭靖宜一眼,低聲說道:“長平如今也越來越大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許配人家了。”
“母后,您說什么呢。女兒還想一直在母后身邊侍奉呢。”
蕭靖宜臉色微紅,害羞的低下了頭。
見狀,太后知道她是因為害羞,便也笑著說道:“倒是知道害羞了。”
幾人閑聊了一會兒,羅雁城小心的觀察著偏殿之中的情形,眼底劃過幾分深意。
若是說一次兩次是偶然的話,那么多次出現(xiàn)的相同的氣味,恐怕就不會是偶然了。
太后和藹的望向羅雁城,低聲開口詢問道:“哀家聽聞,你與戰(zhàn)兒還有江家那小子,在湖邊遇刺了?怎么樣,可是受驚了?”
聞言,羅雁城福禮道:“多謝太后關(guān)心。多虧了太后庇佑,我們俱是平安無事。”
“那就好,那就好。”
太后欣慰的點點頭,輕聲嘆了一口氣,“戰(zhàn)兒這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與我說。如今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也沒有派人來知會一聲。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