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璃搖搖頭,面上一片溫柔內斂,“洛璃不辛苦。見太后歡喜,洛璃心中就十分滿足了。”
太后一陣感動,滿是動容的看著江洛璃,低聲說道:“好孩子,好孩子。”
江洛璃乖巧的回答著太后的回答,二人相談甚歡,之后竟然便一直站在太后身后了。
宴席終于結束之后,眾人紛紛離開,羅雁城的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太后似乎很喜歡與江洛璃聊天,竟然直接將她留宿在自己的宮中。這還是太后頭一次如此喜歡一個人,這樣一來,不少的女眷都十分艷羨的看著江洛璃跟在太后身后離開的身影,恨不得那個人是自己。
羅雁城看著江洛璃離開的身影,嘴角不禁清淺一笑。
看來,這二位倒是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意思啊。
翌日。
羅雁城看著自己面前的物品,嘴角浮現出幾分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太后命人送來的?”
侍女點頭,溫聲說道:“回郡主,的確是這樣的。太后派人送來這些東西,只說讓郡主好好將養身子,然后那位宮中來的嬤嬤便離開了。”
羅雁城皺眉,心中滿是不解。這太后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呢,難道他看不出自己如今并無意蕭文策嗎?
還是說,她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羅雁城無法去揣測出太后的心意,如今只得點點頭,吩咐小蝶將太后送來的東西登記造冊,好生保管起來。
晚飯時分,羅雁城將此事告知了蕭戰,眼中滿是不解。
“你說,太后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給我送來這些賞賜呢?”
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如今太后對自己這么好,反倒讓羅雁城有些不敢置信。
聞言,蕭戰臉上的神情一滯,隨即溫聲開口說道:“既然送給你了,便是你的東西。你好生收好便是。”
羅雁城點頭,沒有錯過蕭戰提起太后時眼中浮現的不耐煩。
“還有一個事情,如今恐怕你還不知道。”
“何事?”
蕭戰沉吟半晌,終于開口說道:“有關東林的事情。”
一聽說事關東林,羅雁城眼睛一亮,連忙抓緊了蕭戰的衣袖,“可是內亂平定了?”
蕭戰點頭,低聲道:“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如今,也是時候將這個事情告訴她了。
羅雁城壓下心中的忐忑與不安,低聲開口詢問道:“那……結果如何?”
“赫連城登基,成為東林國新的國君。大典在下月十八舉行。”
聞言,羅雁城大驚,“他登基了?”
怎么會是這樣?
赫連城生母身份低微,向來不受皇帝看重,且在朝中勢單力薄,幾乎沒有黨羽支持。這樣一個皇子,如何會最后在一片廝殺中登基呢?
原本羅雁城只是希望他平安無事,只是如今的結果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似乎早就料到了羅雁城的問題,蕭戰平靜的說道:“東林先皇中毒,查出幕后主使乃是大皇子。而后二皇子起兵謀反,各位皇子內斗。先皇再三權衡之下,這才將位子傳給了赫連城。”
蕭戰一番話說的十分平淡,可聽在羅雁城的耳中卻是讓人膽戰心驚。諸位皇子內斗,如此的血雨腥風,可在蕭戰的口中也不過幾句話便一帶而過。
羅雁城不禁回想起那個時候初次見到赫連城的樣子,他一身褐色長袍,頭戴面具,端的是冷靜高傲。那時候他還是個到處被人追殺的不得寵的皇子,轉眼間竟然就要接管一個國家。
“真是世事無常啊。”
羅雁城不禁輕聲感慨著。
她還記得那個時候赫連城楚楚可憐叫自己師父的模樣,如今不知會不會少了幾分稚氣,多了幾分沉穩呢?
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相見了。
“所以,你想跟我說什么?”
羅雁城低聲說著,蕭戰絕對不會只是單純告訴自己這個事情這么簡單。
果然,蕭戰接著悠悠開口,“東林新皇登基,皇帝派我前去道賀,你與我一起。”
“我也可以去?”
羅雁城驚喜的看著蕭戰,那樣自己就能見到赫連城了。
蕭戰點頭,望向羅雁城的眼中帶著幾分危險,“阿羅似乎很開心能夠見到東林新君。”
“那是自然,”羅雁城恨恨的說著,眼中的光芒不減,“我這回可以好好跟他算算不告而別的賬了!”
竟然敢只留下一封書信便離開,他真當自己這么好打發嗎?
見羅雁城對此事如此上心,蕭戰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帶她前去。
只是若是將她一人放在京城,他心中恐怕會更加不安。
蕭戰白了羅雁城一眼,“回頭向皇帝復命的時候可莫要這種神情。”
羅雁城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沒幾日,圣旨便下來了。
聽說羅雁城要與蕭戰一同前往東林,江佐連忙從京郊大營趕了回來,堵在羅雁城的門口哀嚎著。
“阿羅,你這怎么又要走了呀。你這回來不過才多久呀,又要動身前往東林。你這一去,我們再見面就難了呀。”
聞言,羅雁城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可是圣旨已經下來了,你可有什么辦法讓我既違抗了圣旨,又不會被殺頭?若是有,我便試一試也無妨。”
江佐皺眉,“阿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說讓你違抗圣旨。要不這樣,我去求圣上,讓他也派我跟你們一起去?”
羅雁城連忙拉住江佐,“可別這樣,我知道,最近這京中正是用人的時候,你還是在京中待著吧。說不定還能討個功勞不是?”
“我不想要什么功勞。”
我只想要你——江佐不耐煩的撓撓頭,將后半句吞進了肚子里面。
羅雁城無奈嘆息,好說歹說才將江佐說住,沒有讓他前去皇宮。
江佐見去不了,只能無奈的抓著羅雁城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囑咐道:“這一路上定然不凡,你可千萬要小心點才是啊,別出了什么事情。若是有危險,你就躲在一旁,讓四叔好好發揮一下。他皮糙肉厚,最是耐打了。”
羅雁城聞言,目光不經意的瞥到了他的身后,連忙輕聲咳嗽起來。
誰知道江佐卻不曾察覺,依舊說道:“四叔雖然看上去不正經,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你只管保護好自己就是。”
羅雁城扶額,心中哀嚎著,云飛啊,這次我了救不了你了。
果然,下一秒蕭戰就笑意盈盈的說道:“云飛說的皮糙肉厚之人可是本王?”
江佐聞言,身子一僵,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