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顧不上尷尬,站直身體后,忙對他說:“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都有新歡了,為什么還不肯離婚呢?你難道要我為你孤獨終老你才開心嗎?”
“顧夭!”霍正熙轉頭一聲大喝,“我只說一遍,你給我都聽好了,我沒有新歡!”
“好好好,你沒有新歡,我有行了吧,霍正熙,我現在要和我的新歡結婚,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啊?”她氣憤地吼道,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明明和趙雨霏接吻被狗仔拍到了還不承認,真是睜眼說瞎話!
霍正熙望著顧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眶紅了起來,“顧夭,你還愛我嗎?”
他突然這樣一問,顧夭愣了楞之后直視他的雙眼,“不愛了……我現在愛的是我的新歡……”
她說道,聲音輕而飄遠。
愛一個人是希望他幸福,他們之間隔著的東西太多了,顧夭沒有勇氣越過那些障礙再和他在一起,要不然,在她獲救后,她早就來找他了。
霍正熙咬著牙,點了點頭,“很好,顧夭!比起以前,你進步了,說謊時眼睛都不會眨了!”
“信不信由你!”顧夭沒好氣道,轉身大步離去。
A計劃失敗,顧夭接下來只有實行B計劃了。
霍正熙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喂,你去哪里?”
好不容易才見到她,生氣歸生氣,他是絕對不會再把她從身邊放走的。
“倒時差,回酒店睡覺!”顧夭沒好氣地說道,打了個呵欠。
她是真的累了,這段時間沒日沒夜在醫院照顧林悅君和陸語默,加上坐了長途飛機,她這會兒真的是困到不行。
大街上,霍正熙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酒店有什么好睡的,回家去睡。”
“不要,我要去酒店,我行李都在酒店呢!”她撅起嘴,像以前那樣對他撒嬌。
顧夭指了指酒店的大樓,對他說:“吶,我住在那兒,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送回去,然后看著我,寸步不離。”
她一使性子,霍正熙立刻就范,“好,我送你回去。”說完,他抱起她走向酒店。
見霍正熙就要這么一路把自己抱回酒店,顧夭臉紅起來,“霍正熙,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路人都在紛紛笑他們了,可霍正熙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顧夭臉皮沒他的厚,害羞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霍正熙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進了酒店房間,被他放下來后,顧夭大大方方地邀請他隨便坐后,就進臥室去拿出她準備好的酒。
霍正熙看了看這個總統套房,嘴角微微揚起,他走進臥室,抱著雙手看顧夭在行李箱翻找什么。
兩瓶都是烈酒,一瓶威士忌,一瓶伏特加,霍正熙從前只喝紅酒,而且他的酒量不是很好,顧夭確信,這兩瓶酒的其中一瓶足可以放倒他了。
她拎著酒一轉身,就被悄無聲息站在身后的霍正熙嚇了一大跳。
顧夭呵呵笑起,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那個……好久不見,我們喝一點?”
“好啊。”霍正熙轉身出去拿來酒杯,“一年不見,你不僅變大款了,還變大方了,居然都舍得花錢住總統套房了……”
以前的顧夭多會精打細算啊,還記得去拉斯維加斯找陳思貝做榕森珠寶的代言人那回,公費出差,她還只住一個小標間。顧夭才不是大方,也不是大款,只是舍不得孩子就套不著狼,霍正熙他大爺的向來只住總統套房,她有什么辦法啊,這次真是下血本了,如果不能順利拿到霍正熙的簽字,她就真的太對不起那一張張大紅
票子了。
顧夭忍著肝疼對他說:“那是,經過南極的事我就想通了,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才行,總統套房算的了什么,想住就住唄。”
末了,想起之前早餐是自己結的賬,顧夭立刻問霍正熙要錢:“剛才的早餐是我結的賬,一共兩百八,你微信還是現金給我。”
別怪她小氣,紐約的林悅君一個月的治療費用就是幾大萬,還有陸語默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呃,花錢如流水啊,她不精打細算是不行的。
霍正熙傻眼了,得,這才是他認識的顧夭,他拿出手機,“微信吧。”
加了微信后,兩百八他就真的只轉給顧夭兩百八。
顧夭收了錢后,給他倒上滿滿的一杯威士忌,然后,她臉厚厚地拿過桌上的果汁倒在自己的杯子里,“我大姨媽,不能喝酒,你不介意吧?”
他不光不介意,連果汁都不讓她喝,“這個冰,別喝。”說完,他起身去她倒來一杯熱開水。
霍正熙看著她,一口喝下可整杯威士忌。
在顧夭給他繼續倒上時,他伸手摟在她柔軟的小腰上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夭夭,告訴我,你在南極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人把那個鬼地方都找遍了,卻怎么都找不到你?”
顧夭放下酒瓶,輕描淡寫地告訴他:“我被人救上船了,你當然找不到我。”
“那陸曲和呢?他和你一樣被救走了嗎?”霍正熙問她,臉越來越靠近她,當他的鼻子和唇都貼在她的側臉上時,他的呼吸沉重起來。
提到陸曲和,顧夭的心就像被人一把緊緊捏住了一樣,南極那個暴風雪的夜晚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顧教授的死是意外,她直到現在都無法釋懷,更別說是陸曲和的死了。
陸曲和那么愛她,把她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顧夭這個顆心裝不下他,唯有用余生來緬懷他。
顧夭沒有正面回答霍正熙的問題,他端起酒喂到他的嘴邊,“那些不高興的事今天不說了好不好?正熙,我們即便不能在一起,但還是朋友,朋友難得重逢,喝酒是最開心的事。”
“我們不是朋友……”霍正熙說道,大手托住她的后腦將她按向自己,然后吻上了她唇。隔了一年,她還是一如當初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