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了解顧教授那倔脾氣,她其實也怕到時候父女倆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見顧夭面露為難之色,霍正熙握住她的雙肩:“夭夭,你還是先留下來吧,你放心,春節(jié)之前,我一定說服我爸媽來提親!钡綍r候,他再光明正大的把她帶走。
顧夭點了點頭,“那我就先留下來,正熙,我爸就是故意到刁難你,你不要太勉強了,我爸這邊,我會負(fù)責(zé)說服他接受你的!彼f著,深情款款地與霍正熙對視著。
看到顧夭和霍正熙如此的兩情相悅,陸曲和臉色微微一白,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把霍正熙送進(jìn)電梯后,顧夭才返回來,顧教授聽到她進(jìn)門的腳步聲,才肯端起碗吃飯。
見顧夭進(jìn)房了,顧教授語氣不再硬生生的,“曲和,叫你師妹快點來吃飯,等會兒菜該涼了!
雖然反對顧夭和霍正熙在一起,但自己的女兒,顧教授還是心疼的。
陸曲和起身敲了敲顧夭的門。
顧夭打開門,看向顧教授,笑嘻嘻道:“爸你先吃,我這就來。”說完,她坐在梳妝臺面前,把頭發(fā)綁起來。
陸曲和走到顧夭身后,顧夭看到鏡子里,陸曲和用手語問她:“就霍正熙了嗎?不再想想?”
顧夭知道陸曲和對自己的心思,她對陸曲和心存愧疚,畢竟,他這么多年的守護(hù),是自己辜負(fù)了他的一片深情,“……嗯;粽蹙褪俏乙恢币业娜,師哥,你……會祝福我嗎?”
“當(dāng)然……”陸曲和的手勢慢了下來,他的眼神里透著一抹令人心疼的憂傷,“夭夭,我和教授一樣,希望你幸福!
顧夭看著鏡子里陸曲和憂郁的雙眼,雙唇顫了顫,輕輕道了聲:“謝謝師哥!”
陸曲和臉上泛起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走出了她的房間。
晚上,顧教授遲遲沒回對門去,見顧夭在房里畫圖,他走了進(jìn)去,猶豫再三后,才問顧夭:“夭夭,你有心臟病的事,霍正熙知道嗎?”
顧夭微微一怔,不知道顧教授為什么會這么問,“……我不想他為我擔(dān)心,沒告訴他!
顧教授看著女兒,聲音帶著無奈:“結(jié)婚不是談戀愛,他將來是一定要孩子的,可是你的身體……”
顧教授說道這里突然停住了,他皺著的眉頭處,皺紋比平時深了許多。
顧夭轉(zhuǎn)過頭,帶著驚訝,“我的身體怎么了?”顧教授閉上眼,雖然不忍還是告訴了顧夭:“……當(dāng)年那個手術(shù)雖然讓你平安至今,可并沒有把你徹底治好了……夭夭,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霍家對霍正熙寄予厚望,他將來不可能不要孩子的,這個世上
,恐怕只有你師哥才不會介意你不能生孩子,你不要選錯人了。
顧夭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握著畫筆的手緊到指尖泛白,生生的把到眼眶邊的眼淚忍了回去后,她喃喃道:“我知道了,爸!
“該說的我都說了,這或許就是顧家女兒的命吧,霍家,從來都不是顧家女兒的安樂窩。”顧教授說完,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顧夭的房間。
原來這才是顧教授反對自己和霍正熙在一起最大的原因,他擔(dān)心自己將來不能生育,被霍正熙拋棄,也是,別說是霍正熙,就算其他男人,沒道理不介意這點的。
聽見客廳外面門關(guān)上的聲音后,顧夭雙手捂著臉,撐在桌上輕聲哭了起來。
哭累了,她便無力地趴在桌上,手機振動,是霍正熙發(fā)來的微信:“夭夭,早點休息,明早我去公司,中午去景軒所在的醫(yī)院找你!
“正熙,將來我們可能會沒孩子……”顧夭在手機打了這么一行字,但就是遲遲按不下發(fā)送。
她憑什么要他為她付出這么多。克档脫碛懈篮玫娜松欂舶堰@行字刪了,僅僅回了一個“好”字。
出發(fā)去醫(yī)院前,想起兩天沒回來的林悅君,顧夭就打了個電話給她:“喂,悅君,你還要繼續(xù)住在司徒家嗎?”
電話里,林悅君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嗯,那個……我感冒了,和你睡一張床上怕會傳染給你,我就先在司徒晉家住段時間吧。”
感冒只是借口,林悅君其實只是不想回去面對陸曲和罷了。
顧夭皺眉,以前同住一個宿舍的時候,林悅君感冒生病的時候,自己和她同擠一張床,她也沒這么在意過啊。
顧夭忙問她:“嚴(yán)重嗎?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剛好我今天要去醫(yī)院看我弟弟,我過去接你吧,感冒雖然是小病,但也不別拖嚴(yán)重了!
“不用了。”林悅君當(dāng)即拒絕,“……我沒事的,司徒晉給我買了好多感冒藥,你就放心吧。”“哦,那就好……”顧夭隱隱覺得林悅君是因為別的原因才不回來的,聽她的語氣,即便自己問了,她也不見得會告訴自己,顧夭只好尊重她,“悅君,你在司徒晉家要是缺什么,就打電話給我,我給你送過
去。”
“嗯,拜拜。”
“拜拜!
……
到了醫(yī)院,景軒的病房門緊閉,顧夭走了過去,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肀铀ぴ诘厣系穆曇簟?
景軒不知道在對誰大吼:“我不要夭夭姐姐給我捐腎!她還那么年輕,我一個人這個樣子也就算了,為什么還要連累她?”
顧夭微微一怔,景軒是如此的善良,竟然會替她這個才相認(rèn)沒幾天的姐姐如此考慮。
接著,里面?zhèn)鱽硖K鈺無奈的聲音:“你不要她的腎?難道你是不想活了嗎?景軒,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啊!”景軒聲音極為激動:“我不要你這么為我!你和姐姐跟我都是一樣的血型,為什么不是你或是姐姐給我捐腎?夭夭姐姐姐只是我同母異父的姐姐,而且……而且我才見過她兩次啊,你憑什么讓她給我捐腎,
她又不欠我們黎家什么!”蘇鈺苦口婆心的勸景軒:“景軒,媽年紀(jì)大了,媽的腎捐給你,未必能讓你長壽,你姐姐她還那么年經(jīng),你難道就忍心看到她為你捐腎后受折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