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也就是驪陽公主,自然不知道她的離京已經在太安城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她一身白衣勝雪,手中握著那柄帝道之劍,看得秦風一陣心酸。
某天生怪力娘生下來就有大寶劍倒貼,且不多提;
怎么自己好不容易以《青蓮劍歌》“撩濕”了這柄帝道之劍,最終頭也不回,也朝著白衣女子投懷送抱了?
明明書名叫《我的師兄是劍仙》。
這??都五十五章了。
勞資的劍呢?!
秦風心底一句mmp,陰沉著臉轉身就要走。
眼不見心不煩。
偏偏秦風這幅姿態看在白衣女子……也就是驪陽公主眼里,就成了“做好事不留名”的高人姿態,她趕緊朝秦風的背影喊道:“壯士且留步!”
秦風嘆了一口氣道:“姑娘還有事?”
驪陽公主朝楚辭抱拳行以江湖之禮,認真道:“壯士幫我尋到此劍,原本說好愿以靈石萬顆相贈,可沒想此劍卻是赤霄寶劍。
故萬顆上品靈石實在拿不出手,愿以十萬顆上品靈石相謝!”
秦風才緩了一口氣,轉瞬又遭暴擊。
他咬牙切齒良久,可轉過身來卻是一副云淡風輕:“十萬顆上品靈石就算了,之前說好姑娘只需摘掉面紗就可,姑娘非要相謝,就照你方才說的謝禮,給我一萬顆上品靈石吧。”
秦風本想轉身就走,奈何心里還牽掛著那位武功城隍;遭了這么個事,他也沒那份賭石的心情,只想拿了這一萬顆上品靈石,去找武功城隍的不自在。
驪陽公主還想說話,卻聽秦風道:“姑娘無需多言,不然這一萬顆上品靈石我也不要了!
說完秦風就要走。
“好!我答應你!”驪陽公主朝秦風道。
她心底……對秦風的感激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這位壯士,其實連這一萬顆上品靈石都不想要的吧?他應該是不想讓自己覺得欠他人情,所以才勉強收下的吧?
于是乎,她朝著秦風的背影道:“壯士今日相助,我……”
壯士壯士壯士,壯士你妹啊。
有那么一剎那,秦風差點一把扯掉臉上大胡子。
可想想這驪城里的城隍也不知道是不是“官官相護”的東西,那些日游神、夜游神誰知會不會碰巧路過;
只好捋著臉上大胡子,故作豪邁道:“舉手之勞,姑娘無須在意!
驪陽公主也不是墨跡之人,竟從懷中掏出一塊黑龍玉佩扔給秦風,道:“我平生不喜欠人人情。這塊玉佩是十六歲及笄那年,父……親帶我去驪山時主動飛來,今日贈與你,權當謝你今日相助。”
秦風下意識接過黑色龍佩,沒想那塊龍佩到他手上之后,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來!
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從裂縫中飛出,又在半空中凝成一條五爪黑龍,張牙舞爪直撲秦風!
秦風還沒反應過來,那條小黑龍竟直接鉆進秦風眉心,化作一枚黑色的龍形印記!
如同女子眉心貼的花鈿!
只不過,這枚龍形印記卻是黑色的!
驪陽公主與那七境宗師都是滿臉震驚,他們從未見過此情此景,都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卻見幾息過后,秦風眉間那枚黑龍印記顏色漸漸變淡,最后消失不見。
秦風:???
見秦風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模樣,驪陽公主壓住心中震驚,道:“你怎么了?……感覺怎樣?”
她見剛才那條黑龍似乎是一種魂魄狀的東西,所以不會突然從秦風的腦袋里鉆出來……吧?
秦風也在以神識搜刮腦海,卻并沒有發現那條黑龍的蹤影。
它似乎……消失了!
于是乎,秦風對驪陽公主苦笑道:“好像暫時沒有什么事。”
驪陽公主心思稍定,對那位七境宗師道:“福伯,取萬顆上品靈石贈予這位壯士!
七境宗師應聲而退。
很快,他拿著一塊上面刻著“萬兩”的玉牌,直接扔給秦風。
秦風小心翼翼接過玉牌,苦笑道:“這塊不會又裂開……吧?”
聽得驪陽公主“噗嗤”一笑,如三月梨花盛開。
秦風趕緊挪開目光,不去看那傾城一笑,將那塊玉牌收進儲物戒指,心道耽擱這么久,終于可以對那個王八蛋城隍開片了。
而驪陽公主見秦風收下一萬顆上品靈石,非但沒有嫌棄秦風,反而心中更是愧疚:那塊龍佩已經裂開,是福是禍猶未可知、她給秦風的報酬相當于只有這一萬塊上品靈石;
一萬塊上品靈石如何抵得上秦風為她尋到人族圣劍的大恩?!
這位壯士方才連十萬顆上品靈石都能拒絕,說明他根本不是貪財之人——他勉為其難收了一萬顆靈石,是想讓自己心安吧?
好一位古道熱腸的壯士!
秦風不知驪陽公主心中想法,不然單憑那句“古道熱腸”都得跳起來罵娘。
呃……還是別罵了。
這女的她娘,與秦白。
一言難盡。
秦風懶理這些亂七八糟的關系。
干脆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這間石室——反正白衣女子給的一萬顆上品靈石、再加上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買兇殺武功城隍,是時候去找那個據說連陸地神仙也敢刺殺的易水盟了。
見秦風要走,驪陽公主欲言又止,似乎想問秦風姓名?伤肓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可秦風卻跟身后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轉過身來,問驪陽公主道:“敢問姑娘尊姓芳名?”
驪陽公主略一沉吟,最終還是沒有隱瞞:“我叫李姒,褒姒的姒。壯士以后若有困難,可來太安城找我。”
秦風心中嘖嘖稱奇。
呵,果然是姓李的!
那么秦白幾十年如一日畫的女子,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想到這里,他突然對晉陽公主道:“我姓秦,叫秦白。若姑娘家里人問及此事,姑娘可如實告知!
說完秦風腳下生風,轉身就走。
……
太白山上,被假秦白逢人就賣的真·秦白眼花耳熱,一連又是好幾個噴嚏。
他捂著鼻子疑惑道:“奇怪,怎么自從那小子下山之后,三天兩頭就打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