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頭發(fā)雪白老人,約七十歲左右。
體瘦、留須,身著一身灰色老款和服。
老人名字叫佐治信忠,是三得力創(chuàng)始人的直系后代。
跟老人一起來的,是一個青年。
約26、27歲,看上去是佐治信忠的孫子。
將兩人迎進日式會客廳落坐。
傭人奉上香茶。
粟田洋一心有所感問,“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嗎?”
“是的。”佐治信忠悠悠道,“我希望你能放棄代理銷售農(nóng)場酒精產(chǎn)品,給太陽國啤酒行業(yè)喘息之機。”
粟田洋一已經(jīng)猜到對方來意。
“佐治信忠先先,物盡天擇,你不能要求別人放大家一條生路。”粟田洋一舉例道。
“就像國人都不想被米國人殖民,但米國人就是不走,道理是一樣的。”
感情牌不成功,佐治信忠又道。
“我們內(nèi)部商量過,如果你愿意放棄代理農(nóng)場啤酒,我們愿意把神牛國市場、所有日產(chǎn)酒精產(chǎn)品代理權(quán)交給你。”
粟田洋一心肝顫抖。
這是下血本了。
他立馬想通,這其中有更大利潤。
比現(xiàn)在張一給的利潤更多。
但是!
一個是鏡中花、水中月。
一個是有三年良好合作經(jīng)歷,目前看仍然會一直友好合作下去。
何況,為了在太陽國市場養(yǎng)農(nóng)場啤酒,他和松井家族沒少砸廣告費。
小樹苗終于開花結(jié)果,放棄豈不是很挫?
粟田洋一的選擇顯爾易見。
“前輩,”粟田洋一坐了朝對方躬了躬身,“這件事情恕晚輩不能答應,我不能做撕毀條約的那個人。”
實際根本沒有條約。
每次先打貨款,對方立馬發(fā)貨,從未出過岔子。
這樣的生意做的省心、舒心。
躺平贏。
跑到神牛國,喝恒河化尸水嗎?
那鬼地方,是人呆的地嗎?
實在想不通,完全可以就近喝核.廢水啊。
完全沒必要千里送人頭。
佐治信忠表情難掩失望...
他覺的現(xiàn)在年輕人沒有以前愛國了,放在二戰(zhàn)時期,只要某人一句話,年輕人奮不顧身排隊送死。
人心不古啊!
無可奈何,佐治信忠又問,“那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引見張一先生。”
粟田洋一表情謙卑,心里明白,他在松井勇太那邊應該也被拒絕了。
否則肯定會說,‘松井家族如何如何,人家都能放棄代理農(nóng)場啤酒,你又為何不能...之類的話。’
心里這樣想,粟田洋一把頭點點。
這件事情他不能拒絕,否則肯定會扎小人。
以后在社會上沒法混,甚至會被人喊日奸。
隨后粟田洋走出會客室,把電話打給張一,將與佐治信忠見面的經(jīng)過告訴對方。
“他為什么要見我?”
張一在電話里反問粟田洋一。
“求放過?”粟田洋一猜測,“但是不是可能啊,連我都能猜到你這次是下死手了。”
“明天就知道了。”
張一大概能猜到佐治信忠的目地,只是不確定。
...
次日。
上午10點。
張一騎小電驢,帶著妹妹小七,來到中環(huán)大華酒店總店。
昨天傍晚,他在這里租下一間豪華會議室。
為了招待佐治信忠,也是下血本。
租用一次可不便宜,3999香江幣呢。
至少為什么不在家里接待佐治信忠,主要是張一不待見他。
歷史上這家小鬼子并不干凈。
“哥哥,今天是見誰?”
美琳今天幫小七扎了個丸子頭,上身是件白色、印有哪吒卡通形像T恤。
檸檬色燈籠長褲。
看上去像是小哪吒似的。
“一個太陽國人,三得力背后的大股東,等會你看著就行,不要說話。”
“好噠。”小七乖巧應聲,“我喝過三得力的烏龍茶飲料,味道挺好喝的。”
“哦?”張一來了興趣,“誰給你買的?”
“知恩姐姐。”小七回答哥哥。
“回頭扣她一個月工資。”
“...”
小七知道哥哥討厭太陽國,這讓她印象更深了。
在酒店服務生引導下,張一和小七乘電梯來到六樓提前租下的會議室。
專業(yè)級別的會議室。
簡約、商務風格裝修,大量應用淺米色。
看上去‘溫暖’不壓抑。
落地窗外是行人如織,視野開闊。
10:15分,會議室門傳來輕輕的扣擊聲,一個服務員推門走進來。
“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接著一個身著淺灰色和服、銀發(fā)短寸、身形消瘦、目光烔烔有神的老人率先走進來。
他身后跟著一對青年男女。
男的約26、27歲,正是昨天和佐治信忠一起訪問粟田洋一的青年。
女的看上去要小一些,粟田洋一則沒有在電話里提到。
兩人皆身著正裝,看上去目光冷咧、氣質(zhì)不凡。
張一笑著向前遞出手。
“佐治信忠先生,歡迎來香江坐客。”
“謝謝。”佐治信忠用英語道了聲謝。
“不客氣,請坐。”
說話時張一率先走到會議桌左側(cè)坐下。
不提左尊右卑。
總感覺坐在左邊,全身會‘得勁’一些。
“張先生,”佐治信忠開口即進入正題,“希望你能放過我們一馬,保護費我們愿意繼續(xù)交。”
“我明明可以得到更多,為什么要放過?”張一搖頭,“你能給一個說服我的理由嗎?”
佐治信忠想說,‘做人要心懷善心’
不過終究是沒能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一定要打壓至死太陽國啤酒釀酒企業(yè)嗎?”佐治信忠不死心問。
“趁著還有機會,你們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反擊。”
張一沒有正面回答,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佐治信忠沉默半響后道:“我愿意投降...”
“...”
這句話沒有引起波瀾。
看的出來,他帶來的一男一女雖然憤怒,卻提前也知道佐治信忠的決定。
張一也不意外。
過去十天時間,太陽國啤酒三大巨頭股票市值跌去七成。
如果不是靠愛國民眾支持、和政府補貼支持。
他們還會跌跌不止,直到破產(chǎn)倒閉、退市。
昨天粟田洋一電話說佐治信忠突然要見自己,而且是暗嘍嘍地來見,意思就已經(jīng)很明顯。
三大啤酒巨頭中,他的市值是最低的,胳膊腿最細。
最先妥協(xié)、提前找后路,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