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警車駛遠,林玉東、林嘉懿、常倩三人心里齊齊長舒一口氣。
穆赫塔迪和瑪吉雅一直等在旁邊,聽見三人是林茵的親友,熱情地搭話道:“你們是林茵小姐的家人嗎?”
林玉東剛才聽到警察稱呼穆赫塔迪為王子、另一個女生為公主,不敢托大,應(yīng)道:“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只是關(guān)系關(guān)不怎么好。”
‘同父異母’對于穆赫塔迪來說是家常便飯。
包括瑪吉雅,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不同的是,兩人關(guān)系從小處的就比較好。
同為‘邊角料’,兩人每個月領(lǐng)著固定津貼,過著比平民稍微富足的平常生活。
“沒關(guān)系。”穆赫塔迪安慰道:“林茵小姐心地善良,誤會都會解開的。”
林玉東尷尬。
林嘉懿尷尬。
兩人心里都明白,這里根本沒誤會,他們從小就知道外面有這么個‘妹妹’,但是一家人對其避之不及,從來沒有幫襯過。
以至于林茵青少年時期的人生,比普通人要‘堅難’許多。
而且這次過來,也并不是為了拉近親情。
“你找張一是為了...”張玉東岔開話題試著問。
穆赫塔迪‘不知廉恥’地露出一個可愛笑容,“我父親渤泥國蘇丹,決定把瑪吉雅公主嫁給張一,我這次過來是送婚書。”
林玉東、林嘉懿、常倩驚訝地嘴巴大張可以塞下雞蛋。
“林茵和張一分手了嗎?”常倩帶著幸災(zāi)樂禍的小心思問。
這也是林玉東、林嘉懿的問題。
穆赫塔迪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三人還不知道張一在西雅圖鄉(xiāng)下開后宮的‘荒誕’行為。
擔心多說多錯,穆赫塔迪不在言語。
很快,兩波人再次出發(fā),一前一后剛剛經(jīng)過怒河橋,在這里再次被攔下。
這次是三名陌生人,身邊跟著大狗、手里拿著車底探查境。
三人是崔友派往南越、渤泥國調(diào)查襲擊事件的新隊員,后被調(diào)回達百羅小鎮(zhèn)、保護克洛斯農(nóng)場。
所以穆赫塔迪、瑪吉雅沒有見過三人。
“請問你們?nèi)ツ睦铮俊逼渲幸幻玛爢T問。
這里是117號公路的盡頭最后一段公路,兩邊是克洛斯農(nóng)場土地,但公路屬于公共設(shè)施。
如果來人只是在公路上吹吹風(fēng),他們無權(quán)查車。
“克洛斯農(nóng)場。”穆赫塔迪回答。
“請下車接受檢查。”隊員后退兩步,給車門讓開位置。
如果說在小鎮(zhèn)上被警察盤問屬于正常行為,那么剛過怒河橋又被農(nóng)場安保盤查,看上去確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穆赫塔迪并不知道他的父親和哥哥,前不久剛對張一進行一場刺殺。
更不知道是張一把他三哥送去見上帝,所做的這些是為了防止老蘇丹報復(fù)。
不管如何,穆赫塔迪身份、地位擺在那里,在渤泥國屬于邊角料,所以沒啥脾氣。
老實接受被查車。
林玉東、林嘉懿、常倩面對查車也很懵逼。
這次林玉東試著提醒,“我們來找林茵,你們沒有權(quán)力搜查我們的汽車。”
“如果你是去克洛斯農(nóng)場,那么必需得接受查車,否則請調(diào)頭離開。”
安保隊員態(tài)度比警察更硬。
見安保隊員已經(jīng)把手壓在大腿外側(cè)的槍套上,林玉東果斷閉嘴,心里一萬頭神獸狂奔而過。
就像新聞上描述的,米國更像墨西哥。
本以為這樣就能見到張一,沒想到在農(nóng)場入口又被攔下來。
在門口執(zhí)勤的是鄭英姬和李順貞。
和李知恩看上去‘可愛’不同,兩人臉頰較瘦,看上去冷冷酷酷的。
接著,更進一步地對來客進行搜身。
這次林玉東三人沒有報怨和不滿,因為他們正在新奇地打量農(nóng)場環(huán)境。
遠處規(guī)模龐大的釀酒車間、雨幕中緩緩轉(zhuǎn)動的風(fēng)電機組、漂亮的白色別墅、更遠處的山景...
一切一切都那么夢幻,漂亮的像童話里的王國。
搜完身,鄭英姬把客人拜訪的信息通知給美琳。
得到充許,這才帶領(lǐng)五人前往別墅。
歷盡‘千辛萬苦’,兩波客人終于見到農(nóng)場主人。
林茵在會客廳接待林玉東三人。
美琳在客廳接侍了穆赫塔迪兄妹倆。
“美琳小姐,張一呢?”
沒見到男主人在家,穆赫塔迪頓感到不妙。
“他和小七打露營去了,沒有帶電話,要一個星期后回來的。”
“這...”穆赫塔迪有些傻眼。
他希望能夠把婚書親自交給張一,代表著娘家人自親把女兒送出去一樣。
至于讓張一親自去渤泥國取,這事不在考慮泛圍之內(nèi)。
原因大家都清楚,張一現(xiàn)在不敢去,萬一被扣下呢?
直到現(xiàn)在穆赫塔迪都還沒整明白,老蘇丹為什么突然決定把瑪吉雅嫁給張一。
如果是張一在這里,他立馬就能猜到原由。
這里面有點‘和親’的意思,反正是不聽話公主,不如‘廢物’利用。
見不到張一,事情還得往前辦,穆赫塔迪拿出大紅色的婚書遞到美琳面前。
“這是...”穆赫塔迪把事情原委向女主人介紹一遍。
大家知道瑪吉雅對張一‘心有不軌’,只是她才十六歲,不僅張一沒當真,眾人也都沒當真。
沒想到直接把加蓋老蘇丹王印的婚書送了過來,代表只要接下,從此以后就是一家人。
看著瑪吉雅含羞帶卻、帶著小興奮的表情,美琳不忍心地把婚書推還回去穆赫塔迪。
“我知道張一和瑪吉雅公主之間有個約定,等她順利拿到西雅圖理工大學(xué)的畢業(yè)證,然后再討論婚事。”
“...”
穆赫塔迪一臉懵逼地看著瑪吉雅,表情寫著問,‘有這個事情嘛?’
瑪吉雅很委屈,當初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了,反應(yīng)過來學(xué)分不好賺~
最快得四年、甚至五六年才能拿到畢業(yè)證。
...
時間往前推幾分鐘,林茵在會客廳見到林玉東、林嘉懿、常倩。
對拿槍的警察、守衛(wèi)張玉東不敢炸刺。
見到林茵夾槍帶棍道:“你可能不知道,剛才和我們一起來的一男一女是誰吧?”
林茵寧愿和其她姐妹一起看看電影,也不想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你們來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為克洛斯農(nóng)場酒產(chǎn)品拍攝的酒水廣告在電視上播出效果很好,林家也需要你代言....”
林玉東口氣聽上去頤指氣使,并不算客氣。
林嘉懿壓壓手阻止林玉東繼續(xù),聲音委婉解釋道:“我們愿意支付你代言費用,價格可以商量。”
林茵看了看茶幾上今天剛送過來的報紙,“今天是大年初九,克洛斯魔都工廠開工的日子。”
“你想說什么?”林玉東面無表情問,“炫耀你膀上張一這根大腿嗎?你知不知道他即將迎娶一位公主?”
林茵失笑,大家當然知道瑪吉雅對張一赤果果的愛幕,這可不算新聞。
“我想說,你們或許不用浪費錢請我代言。”
“為什么?”林嘉懿心中一顫問。
林家人不喜歡林茵,是怕她參于分家產(chǎn),但林茵本身很可靠,并不是說大話的人。
張一準備海量資金,收割釀酒行業(yè)的計劃林茵不知道,但從報紙上可以看出端倪。
將報紙打開第一版面副頁,是加百利親自撰稿的文章,隔著茶幾準到林嘉懿面前。
標題很唬,“布魯塞爾大金獎釀酒巨頭向全球酒企發(fā)起挑戰(zhàn)!”
撰稿開頭介紹魔都工廠,面積、生產(chǎn)線、產(chǎn)能等等數(shù)據(jù)。
林嘉懿終于明白,為什么張一有信心攬下‘巴依古麗’葡萄種植園的所有葡萄。
僅僅只是一期工程的產(chǎn)量,已經(jīng)具備掀桌子的力量。
接著介紹克洛斯農(nóng)場本部產(chǎn)能提升情況。
公主新酒、紅白葡萄酒、白蘭地、威士忌、朗姆酒、伏特加。
每一種酒的單月產(chǎn)量,都是林氏白酒的兩三年的總銷量。
還有白酒,初期每兩月五百萬升產(chǎn)能,中期每月五百萬升產(chǎn)能,后期每月一千萬升產(chǎn)能,每天時刻不停釀造。
看到這里,林嘉懿一雙小手變的顫抖不止,好像遇到什么驚恐的事情。
不提未來。
林嘉懿突然想到眼下發(fā)生的事情,最近股市上有人在收購公司股票。
原本沒當會事,國內(nèi)白酒上市企業(yè)眾多,除最出挑的那兩家,其它公司股票一直不溫不火,這份報紙頓時讓她產(chǎn)生不妙預(yù)感。
林玉東從林嘉懿手里奪走報紙,忽地哈哈大笑起來:“產(chǎn)能這么多,不怕壓貨壓死嗎?”
會客廳里存有農(nóng)場酒產(chǎn)品。
林茵為三人各倒一杯白酒、一杯公主新酒,伸手邀請他們品嘗。
林嘉懿端起紅酒杯,專業(yè)的晃了晃進行醒酒,一股濃郁、好聞香味沖進鼻腔。
“不用醒酒。”林茵提醒。
三人先后品嘗,放下酒杯后表情各不相同。
林茵補刀道:“這款酒在天朝只賣七米元。”
林嘉懿的第一感覺是‘欺負人’,用一款高質(zhì)量的紅酒沖擊快銷品牌市場。
市場上暢銷的國外進口紅酒,根據(jù)品質(zhì)不同、橡木桶使用年限不同,價格大都在三百~兩千RMB之間。
國產(chǎn)橡木桶紅瓶價格也在這個區(qū)間。
而公主新酒香醇、優(yōu)質(zhì),居然只賣幾十塊每瓶勾兌酒的價格,秒殺所有中低檔紅酒。
這讓別人怎么活?
‘還好,林家現(xiàn)在僅僅只是半只腳邁進入紅酒釀造行業(yè),賠點錢還來的及撤退。’林玉東在心里慶幸地想。
接著是白酒。
白酒是林家的看家本領(lǐng),所以兄妹倆都會喝酒,更會品酒。
一人一杯白酒,先聞后嘗。
一杯白酒下肚,兩人默默對視一眼,表情復(fù)雜、難以言表。
常倩本不會喝白酒,見好友表情一會苦、一會甜,最后端起白酒輕輕泯了一口。
“我操!它為什么不刺味蕾,這是假酒吧?”常倩臟話脫口而出。
林茵莞爾一笑,“這不是假酒。”
林玉東、林嘉懿、常倩像丟了魂魄一樣離開別墅。
直到被一陣哭聲拉回現(xiàn)實。
原來是早一步出來的瑪吉雅正在農(nóng)場門口傷心哭泣。
在女主人面前還能保持堅強,出了農(nóng)場再也沒能忍住。
“哥,你說張一哥哥是不是故意躲著我,故意不想娶我...”瑪吉雅傷心問。
“肯定不可能。”穆赫塔迪安慰,“送婚書這事沒人知道。”
見瑪吉雅哭泣不止,穆赫塔迪又安慰道,“既然你和張一有約定,那就努力在校里掙學(xué)分,爭取早點畢業(yè)。”
提到掙學(xué)分,瑪吉雅感覺天空都是灰暗的,“哥你不知道,學(xué)分很難掙,四年本科畢業(yè)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啊...”
穆赫塔迪心肝抽了抽,心里也在猜測,‘張一不是為了多收學(xué)費,故意提高畢業(yè)難度吧?’
王子和公主的對話,被林玉東、林嘉懿、常倩聽見,一個公主居然被張一嫌棄了。
一萬頭草泥瑪從三人眼前奔跑而過。
這一切張一不知道,他和小七還在帳篷里睡午覺。
和張一的悠閑生活相比,加百利正在忙著做空其它釀酒公司。
包括吉亞、保加力、英博、喜力、生力、百富門、城堡、土澳釀酒公司及太陽國兩家...等十七家釀酒企業(yè)的股票。
至于林家,只是摟草打兔子,隨帶而為。
先是在股市悄悄買進股票,然后制造輿論,在各大國購買報紙版面、電臺、網(wǎng)絡(luò)渠道宣傳克洛斯農(nóng)場酒產(chǎn)品。
主要宣傳內(nèi)容只有三點:產(chǎn)量爆漲、大金獎品質(zhì)、地板價格。
讓人們意識到這是一家有實力‘掀桌子’的釀酒企業(yè)。
主動拋售之前購買的大量酒企股票,引導(dǎo)危機感。
這時有危機意識的人,會選擇清空手上的釀酒公司股票。
而且這種意識會跟風(fēng),用兵敗如山倒形容最為恰當。
適時出手在期貨市場上‘買空’目標。
這么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利潤最差的幾家公司,連續(xù)三天開盤次次熔斷。
利潤高、實力強的幾家釀酒公司,波及較淺,在利多與利空的博弈下,一天交易下來漲跌都有。
短短三天時間,加百利和回信金融部,在這些利潤差的公司身上,通過做空大撈米金。
把三百萬股特斯拉股票賣掉換來的資金,怒增一倍。
把它們榨干后,加百利使用更多資金繼續(xù)做空、硬剛最大幾家釀酒公司。
同時在股票市場和期貨市場兩處戰(zhàn)場同時作戰(zhàn)、相互呼應(yīng)。
明著告訴所有人和幾大釀酒巨頭,老子有錢,你們要不要賺?
加百利做空,幾大釀酒巨頭和資本做多,兩邊打拉據(jù)戰(zhàn)。
中間還有無數(shù)散戶想從兩邊大鱷身上撕點肉。
就是這群最不起眼的散戶,卻握著決定性的力量。
加百利想爭取他們,幾大釀酒巨頭和資本也想爭取他們。
戰(zhàn)況連續(xù)幾天膠著,選擇下場下注的散戶越來越多,匯集的資金也越來越多。
勝利的天平卻往幾大釀酒巨頭和資本傾斜。
這時,加百利手里的子彈也已經(jīng)所剩無幾。
小水池已經(jīng)變大湖泊,加百利在正月十五這天,決定向市場投入一枚奠定勝利基石的‘信息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