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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美國農場 > 第656節 李樹別哭
  從南站離開后,張一打車本想直接去工廠看看工程進度。

  寧靜偏偏讓張一到稅務局等她,然后一起去工廠。

  沒想到,剛下出租車,就再次遇到烏海東。

  只是,此刻他正在和一個女孩吵架。

  想到她女朋友在稅務局上班,張一豁然明白。

  同時,寧靜和李知恩也在。

  她們好像和烏海東的女朋友認識,正在勸阻?

  崔麗最先注意到張一。

  在崔麗的提醒下,旋即寧靜也看到張一。

  顧不上勸架,寧靜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小步跑向張一。

  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發生了什么?”張一關心問寧靜。

  “陶進芳是工廠與政府稅務、工商的專項對接人,她好像感情上了點問題...”

  寧靜尷尬解釋。

  原來烏海東只是備胎。

  這并不是說陶進芳就是壞的,腳踏兩條船、或者說是騎驢找馬,是普遍現象。

  社會發展到一定層度的自然產物。

  比‘騎驢找馬’高一層次的是干爹現象。

  比干爺現象高一層次的‘奴役’文化。

  比如拌演寵物狗,被狗繩系著、爬來爬去。

  或者是拌演花瓶,在墻角站一天。

  所以腳踏兩條船,在變態文化中,只是幼兒園的檔次。

  沒必要大驚小怪。

  腦海里想著亂其八糟的東東,張一上前阻止烏海東。

  分手是小事,沖動之下造成傷害可不劃算。

  兩個家庭支璃破碎。

  烏海東很意外再次遇到張一,隨之情緒冷靜很多。

  “我們分手吧。”陶進芳看著烏海東的眼睛,“爭吵沒任何用處。”

  不管誰對誰錯,陶進芳這句說的很理智,值得贊揚。

  逆向思維去想,也說明她對烏海東沒有感情,而烏海東陷的有點深。

  一起吃肉的老同學被欺負,張一不能不幫。

  不是幫著烏海東把陶進芳打一頓,那是不對的,而且太膚淺。

  張一看向寧靜和崔麗。

  明面上崔麗是工廠法人,寧靜是負責人。

  “包裝有沒有確定廠家?”張一問。

  接恰包裝廠的事情寧靜在負責,介紹道:“有五家正在接恰,還沒有確定。”

  張一對寧靜和崔麗‘頤指氣使’,后者乖巧溫順,讓陶進芳感到不妙。

  難到寧靜和崔麗不是釀酒超級工廠的大BOSS嗎?

  烏海東腦袋頂著綠綠草原,草原上面也是一串號。

  “你不是在包裝廠跑業務嗎?”張一笑問烏東海。

  “???”

  烏海東不明白張一為什么突然給自己介紹業務。

  張一伸手指向寧靜介紹:“寧小姐是魔都在建釀酒超級工廠的負責人。”

  烏海東腦袋在點懵。

  他來奉賢區,也有想認識釀酒超級工廠負責人的想法。

  只是因為層次相差太多,一直沒有勇氣。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到‘最想’見的人。

  “只要價格合理、質量有保證,農場釀酒工廠的包裝生意以后都是你的。”

  張一說的話聽著有點唬人。

  烏海東不確定地看向寧靜。

  寧靜點頭確認。

  “謝...謝謝...”烏海東很激動,身體輕微顫抖,口不擇言承諾道:“我把提成返一半給您。”

  寧靜無語。

  張一失笑。

  烏海東有點慌,不知道那里說錯話。

  層次低了一點,這是見識的問題,時間久了或許烏海東會明白。

  “把家里的牛羊賣掉,全部用來投資,租廠房、買設備、招工人,每個月百萬只紙箱、千萬張標貼的定單量,足夠養一家中小型包裝工廠。”張一提醒他,“難到你還想被人甩?”

  陶進芳:“...”

  “不想!”烏海東肯定回答。

  張一看了眼陶進芳和她劈腿的陌生男人。

  “和‘前女友’道別吧,待會到工廠工地來找我。”張一拍拍烏海東的肩膀,咬重‘前女友’三個字,怕他心軟吃回頭草。。

  別看烏海東身高體壯,性格卻很軟。

  那會把張一氣死。

  目送張一、寧靜、李知恩、崔麗上車離開,陶進芳傻眼。

  陶進芳很清楚釀酒超級工廠的產能,涉及的包裝生意,將是一門大生意。

  雖然一個紙箱只有幾毛、一張標貼只有幾厘利潤,但架不住數量多。

  可以想像到,未來不久烏海東開豪車、住豪宅的樣子。

  想到這里陶進芳后悔不已,沒想到這個傻大個有這么牛逼的同學。

  “海東...”陶進芳終究是選擇保存最后一絲尊嚴,“后會無期。”

  半小時后,張一終于見到開工已經兩個月的新建工廠。

  幾十臺起重機正在吊裝工廠主體墻體。

  內部,水電氣、管道、設備、正在有序安裝。

  近千工人同時忙碌。

  可以做有條不紊、混而不亂,相當厲害。

  “初期建造地庫用掉很多時間,否則速度會快更多。”

  寧靜解釋。

  按施工方的意思,不用挖地庫或者是挖的面積小一點,以節約更多時間。

  卻不知這里涉及農場釀酒核心機密。

  需要地庫存放楠木,像水池一樣,蓄留自愈力在地庫中。

  以便持續影響存在地庫中的糧食、存酒,還可以透過地面影響一層車間正在進行的發酵過程。

  簡單來說,地庫對于農場釀酒來說屬于‘剛需’。

  “釀酒設備到了嗎?”

  “還在大海上,估記下周到。”寧靜介紹,“等安裝好屋頂,剛好可以接上安裝機械。”

  “網店和宣傳呢?”

  “網店運營團隊人員已經招聘齊,宣傳廣告也已經拍好,正在后期制作。”

  寧靜回答的容易,張一知道這后面藏有龐大的工作量。

  需要熬夜997模式工作。

  “有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張一關心問。

  “沒有。”寧靜搖頭,“各方面都很順利,我直到昨天才知道,包括土地、工廠,你居然沒有出一分錢?”

  張一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什么叫沒出一分錢?

  崔麗背著十億RMB土地貸款,數千萬RMB工程款貸款,這些都是要還的好吧。

  想想崔麗挺無辜的,打工多年,錢沒掙多少,背債一籮筐~

  “之前送過來的兩船糧食到了嗎?”張一岔開話題問。

  “一條一周內到,另一條還要半個月。”寧胸表情疑惑,“為什么不就地購買呢?”

  感覺寧靜平時對農場完全不關心啊,解釋道:“釀酒三要素之一是原料,這是農場糧食從不外賣的原因。”

  “好吧,我就感覺太麻煩,每個月都要經過太平洋運一船糧食過來。”

  張一搖頭,農場釀酒在其它方面,已占極大優勢。

  這點不方便可以接受。

  “我在考慮,以后這處重要的大工廠交給誰管理呢?”

  張一頭疼,寧靜是媳婦啊,總要天天在一起,分居兩地不易長久。

  寧靜沉默。

  她現在可以堅持一下,未來她也想能和張一天天在一起,生孩子是大事。

  ‘小妾們輪職?’張一腦海里靈光一閃。

  換來換去,兵不識將、將不識兵...

  會不會把工廠玩死?

  大概率會。

  “嗯?”張一忽道:“李樹怎么樣?”

  “李樹是誰?”寧靜漂亮的臉蛋上寫著迷茫。

  李樹是李強的兒子。

  因為張一的原因,李強在非洲因為‘法柱’事件,被人拆磨至死。

  還記得在太平間門外,張文之的蕭條背影,他一直把李強當晚輩,李強卻死在他眼前。

  雖然所有兇手已經伏誅,但這件事情一直是張一的心結。

  張一把電話打給加百利,尋問李樹的近況。

  得知他還在塔克拉瑪干沙漠種樹。

  當初從阿尼爾手里倒過來的十億米元,一直用到現在連零頭還沒用完。

  僅僅只是每月利息,足夠兩百人每天不停種。

  讓加百利重新安排其他人負責種樹,把李樹調來魔都。

  張一想見見他,是否適合管理釀酒超級工廠。

  ...

  很快,烏海東從稅務局打車找過來。

  張一再次和他擁抱。

  “哥們你需要盡快。”張一指著工廠,“一個月后建成,兩個月后開始產酒。”

  烏海東對張一感激不盡,像范進中舉似的,看上去有點激動過頭。

  張一能理解他的開心。

  自己當初在酒店工作的時候,每天賣掉幾瓶酒,就很滿足。

  如果一天能賣十瓶以上,就會很激動。

  何況是天降大禮包呢?

  對于把包裝業務交給烏海東,也只是張一隨手而為。

  克洛斯農場車間使用的包裝紙箱、標貼,還有酒瓶,都是在網上找廠家訂定。

  這個錢給老外掙,為什么不幫幫自己的同學呢?

  何況大一時期,吃過他父母寄過來的很多牛羊肉,特別是肚包肉,那味道——至今記憶優新。

  烏海東來的快、走的快。

  他要返回內蒙說服父母賣掉所有牛羊,租廠房、買設備,等于是玩梭哈。

  如果不是張一,烏海東不敢這么玩。

  ...

  在滴水湖西側一家酒店,和寧靜沒天沒夜造人兩天,這一天等來李樹。

  初見李樹,張一不敢認。

  約一七米高,人黑黑瘦瘦的。

  實際比張一小兩歲,看著老十歲不止。

  皮膚被太陽曬的像南美裔人、干燥燥的沒有水份。

  頭發也被太陽烤的微微卷曲。

  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烔烔有神、明亮,眼瞳里像有一顆星星。

  張一遞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謝謝。”張一向李樹道謝。

  過去,張一一直以為,把錢投下去,就是做善事。

  但事情得有人去做、去干、去執行。

  而這些人,他們也有精神、有想法、有妻、有子,不是工具、更不是工具人。

  一直以來忽略了他們的感受。

  “你好BOSS,我一直以為您是一位中年老人,甚至是外國人。”

  李樹顯的有些生澀,說著讓人捧腹的話。

  張一明白,李樹之所有有這樣的誤會,是因為他能接觸到的最大領導分別是加百利和美琳。

  “請坐吧。”

  張一在酒店大廳的沙發區和李樹相對而坐。

  “有女朋友了嗎?”張一從聊家常開始。

  “和一個和田姑娘半年前結婚。”

  “恭喜你。”

  張一居然不知,當時理應送上紅包。

  “謝謝你讓美琳小姐轉交給我們的紅包,它太多了。”李樹看上去很不好意思。

  半年前是美琳負責管理‘回信’,果然是心細的賢內助~

  避免張一尷尬。

  “你的奶奶身體怎么樣?”張一關心問。

  李強有一個老母親,是‘回信’的捐助對像,每年有五萬米元的固定捐款。

  對于自己人張一從不吝嗇。

  捐給別人,為什么不給自己人呢?

  提到奶奶,李樹眼角濕潤。

  父親離世后,家里像天塌下來一樣,那時他剛剛畢業,母親照顧奶奶,家里沒有任何收入來源。

  沒幾天,他突然得到一份工作,到西部管理、帶領兩百多人種樹。

  因為待遇不錯,他沒有猶豫,背上行囊立即就去了和田。

  就在他剛到和田火車時,媽媽打來電話,家里收到一個叫‘回信’半公益組織的捐款。

  居然有三十多萬RMB。

  接下去兩年,年年都有。



  這些錢讓他奶奶生活無優,并得到良好照顧。

  “她很好,這兩三年我們一家人都過還不錯。”李樹看著張一的眼睛回答。

  第一印象不錯,短暫對話平和,張一認為李樹值得被信任。

  何況還有李強這一層關系。

  “有沒有想過換換工作環境,如果把你調到外地工作,你老婆會同意嗎?”

  李樹猶豫兩秒,答非所問:“BOSS,您是否知道我父親是怎么死的?”

  至今,李樹奶奶還不知道兒子死亡的事情。

  只知道兒子在國外工作,每年工資不菲。

  怕奶奶承受不住打擊,李樹和他媽媽,一直瞞著老人家。

  李樹則不知道父親的具體死因。

  沒人告訴他們,畢竟太過...血腥和殘忍。

  張一用兩三秒時間整理語言,“你父親在肯尼亞一次保護我外出,遇到意外,臨終前他在張文之院長的懷里閉上眼睛。”

  真相太殘忍,張一半真半假向李樹解釋。

  “他痛苦嗎?”李樹眼淚已經被淚水布滿。

  “他很堅強!”

  回想李強在警察被酷刑拆磨,依舊死守‘法柱’去向的秘密。

  張一強忍悲傷,補充道:“參于殺害你父親的四名兇手,三個肯尼亞人、一個英國人,他們全部被處死。”

  李樹翻出手機,翻找良久找出一張相片。

  相片內容攝取一張報紙上的圖片,三個黑人被懸在房梁上。

  其中一人死于爆頭。

  另外兩人死于魚網割肉,也就是凌遲。

  肯尼亞當時死人不叫新聞,這三人之所以登上當地報紙,純粹是因為死狀過于恐怖。

  “是這三個人嗎?”

  “是這三個人,他們是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張一確認。“還有一個英國人逃離肯尼亞,后來在香江被殺死。”

  “是您為我父親報仇嗎?”李樹問。

  “是我派人為你父親報仇,但卻無法挽回你父親的生命,對不起...”

  失去家人有多難過,張一感同身受,真誠向李樹道歉。

  李樹直直從沙發跪到地上,“謝謝、謝謝!”李樹淚流滿面,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向張一道謝,并重重磕頭。

  在李樹認為,他父親因工作而死,回信每年大額捐款給家里,已經有仁有義。

  張一為他父親怒殺兇手,這是大恩大德。

  如果靠他自己,永遠沒有一絲報仇希望,只能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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