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安靜躺在手術臺上的丹尼，韓大遠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哥們，我第一次給人手術，這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你打輔助，我來取子彈，我相信你依然是在校時期，那個最強輔助！”
韓大遠心里同情地看了眼雙目緊閉的丹尼。
自己這個‘最強輔助’，指的是打王者啊！
正在情況取子彈，肯定要借助X光機，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把鉗子探入體肉里。
張一手術不用，先取淺的，彈頭卡在肌入和肩骨之間，一取一個準，總共取出四顆。
再取深的，足足還有兩顆。
肚子上有一顆、左肺葉附近一顆。
到了這里，就變成了正兒八經的大型手術，因為幾乎需要打開整塊前部軀干，也就是常言說的開膛破肚。
手術風險之大，不用描述。
如果不是因為收購大量土地，使自愈術精純度蹭蹭往上增長，放在之前那種下三流的精純度，也吊不住丹尼的命。
也就無需手術。
現在不同，因為土地農場增加了二十倍，自愈術濃稠地像清一碗水里放了一大包生粉。
用自愈術吊著命，張一熟練地切開丹尼的肚子，一顆子彈絞碎了一節大腸，只能切除、取出子彈再縫合。
接著切開右胸口，子彈打在左肺和動脈血管之間，即傷到了肺葉、又傷到了動脈血管。
不加猶豫，張一一陣眼花療花騷操作...
韓大遠在旁邊看呆了，這么粗暴的手術....
正常情況，病人死在手術臺手才是正常。
不是希望丹尼死，可是死才是正常情況，現在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人類可理解的范圍了。
比如動脈血管，張一一刀劈開的時候，血都快濺到屋頂了。
這血壓也太夸張了吧？
接著是處理肺葉，換個哈弗醫學院的教授過來，也逃不過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切除被子彈破壞的部分，可張一呢，直接一大塊就挖掉了。
可明明可以少切一點啊，浪費啊浪費！
同情地看了一眼躺著不動的丹尼，韓大遠心生同情，遇到這么不靠譜的老板，只能靠自己的身體質量硬撐著了...
在手術室里忙活四個小時，張一從里面打開手術室房門。
定眼一看，幾乎所有農場人都在。
“李知恩，血采好了嗎？”張一問。
“好了。”
接過她遞過來的血包，完成最后一步，為丹尼輸血。
一切忙好，時間已經來到后半夜兩點。
趕走所有人，留下丹尼的女朋友杰里米陪護。
張一和韓大遠來到診所二樓，這里是他們的居所。
客廳里，任姣姣、挺著孕肚的卡拉米都沒有睡。
“小一，丹尼不會有事吧？”
任姣姣連忙給韓大遠和張一倒上兩杯熱水。
“沒事，最多一個月，他就會恢復健康。”
任姣姣心有余悸地點點頭，感嘆道：“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張一沒法跟她解釋，有因、有果，丹尼被槍擊，大概率還是和土地有關系。
“這只是意外，”張一試著讓她安心，“過去從未發生過。”
見媽媽總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韓大遠插話道：“鮑恩的施工隊速度很快，六號農場的糧倉、畜棚、庫房都已經建好了，房子最多一個星期也能完工。”
這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中國人熱愛土地和房子，話題瞬間變的熱烈。
因為太晚，聊了半小時左右張一離開。
走到診所前院，其他人都離開了，唯獨李知恩坐在皮卡車里等張一。
“還有四個小時天亮，我到韓大遠的車里睡一會。”
李知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車里睡覺沒那么舒服，也沒那么不舒服，座椅放倒就行，加上天氣也不冷，和衣而眠剛剛好。
翌日，張一被初生的陽光叫醒。
丹尼已經舒醒，現在他很虛弱，身體機能未恢復，暫不能進食。
“昨天如果不是漢堡店的老板杰克和露絲你已經掛了。”
丹尼輕輕地眨眨眼。
“其他事情不用多想，好好休息，我替你去看看杰克和露絲。”
丹尼的身體還太弱，沒有清醒多久又睡了過去。
告別他的女朋友杰米里，張一和李知恩來到漢堡店。
“歡迎光臨...”
露絲喊到一半、看到張一，展顏笑道：“你好張，需要什么？”
“是的，早飯還沒吃，請給我們兩份牛肉漢堡、兩杯可樂。”
露絲在收銀機上敲了敲，道：“總共十五美元，打包還是這里吃？”
把一張提前寫好的支票遞過去，“這里吃吧，呆會還要去警察局。”
露絲疑惑地看了眼張一，接過支票。
“一、二、三...”胖胖的露絲憨憨地數著后面的零，“天啊，三十萬米元！張...這...我...”
露絲語無論次，你你我我半響也沒能把舌頭擼直。
張一直言道：“謝謝你們夫妻昨天救了丹尼，這是感謝。”
“可這也太多了！”露絲終于反應過來，“我們賣十年漢堡也掙不了這么多錢。”
這時杰里從后廚走出來。
“謝謝你杰克先生，感謝昨晚仗義出手。”
張一向他表達感謝。
丹尼對克洛斯農場太重要，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于公于私，張一都應該出這些錢，向這對年青的小夫妻表達感恩。
“杰里，張給了三十萬米金。”露絲把支票遞給杰克。
杰里接過支票，遞還回來給張一，“張，我們也做生意，起早摸黑，知道錢有多難掙，這些我們不能要。”
“聽我說完，”張一壓了壓手，“見義勇為，警察不會為難你們，可被你們殺死的那兩個人肯定也有后臺，考慮到有可能被報復...”
說到這里張一停頓兩秒，“關店吧，去外面旅行半年、一年，世界這么大，出去走走。”
杰克和露絲心動了，是啊、萬一被報復呢？
猶豫半響，杰克把支票收了起來，“謝謝，我們今天下午就走，出去玩半年再回來。”
“玩的開心，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禮物。”
露絲不好意思地笑著應道，“一定！”
告別杰克和露絲，張一駕車來到位于小鎮南岸的警察局。
小鎮警察總共六七人，屬于最小的鎮級警局。
不過米國各警局之間沒有從屬關系，只有協調關系，所以別看他們人數少，權力還是挺大的。
即有執法權、又有處罰、關押權。
“你好哈利警官。”
張一和新任警長哈利握了握手，“還沒來的及恭喜你。”
哈利性格比較緬腆，是一個富有愛心的警察，“謝謝，安東尼警長說過，是您舉薦的我。”
“哈利先生宅心仁厚，出任警長理所當然。”
一頓商業互吹，哈利心里明白張一的來意，直言道：“我們還沒有查到那兩個殺手的來歷，最后大概率會成為一個無頭案。”
這個結果并不意外。
米國沒有指紋庫、也沒有全國范圍連網的人臉識別、也沒有到處都是的攝像頭，想找出兩個陌生人的身份，并不容易。
“謝謝，”一無所獲，張一起身告辭離開。
“請等等...”哈利起身叫住張一，遞過來一張相片，“這兩個人身上都有同樣的紋身。”
接過相片，張一打量半響，根本不認識。
“謝謝，我找人問問看。”
離開警察局張一帶著李知恩驅車前往新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