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充滿非洲特色的黃色出租車,張一突然想到在國內(nèi)看到了一個段子,內(nèi)容是一個國內(nèi)游客在內(nèi)羅畢叫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豪爽的小伙兒,直接告訴乘客說:‘我就不帶你兜圈了,看在我為你節(jié)約時間的份上,付我5000先令吧。’
正常情況從機場出發(fā)到內(nèi)羅畢市中心,乘坐出租車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費用約是800-1000先令,而司機小伙直接叫了五倍的價格。
雖然是個段子,卻也從側面反應內(nèi)羅畢出租車司機濫收車資的形為較為普遍。
“張一先生是嗎?”
就在張一猶豫,打算挑選一個長像靠譜的出租車司機時,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說的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疑惑地看向眼前這個亞裔中年人,“是的,你是?”
“您好張先生。”中年人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強,是張院長的司機,他派我來您。”
“你確定沒有找錯人嗎?我不認識說的張院長。”張一向他強調(diào)道。
“呵呵...”李強哈哈一笑,“既然您是張一先生,那就不會錯了,走吧,我們還得開兩百公里的車子回醫(yī)院。”
最終張一跟他上了一輛越野車,離開機場,車子一路向北,上了公路,一路塵土飛揚,直到三小時后,在一個叫穆拉雅的小城市,汽車下了公路,開到一段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張一注意到,車子進入穆拉雅入口時,又有軍警查車,李強熟攆地拿出一張印有一個黑人上半身像的200元紙幣正大光明地遞出去,而那個攔車的軍警,自然而然地接過錢,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這一路上有不少穿著各種制服的軍或警攔車要錢,李強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雖然張一是第一次來肯尼亞,但傳聞聽過很多,這是個偏地貪污的國家,來前也有心理準備。
閑來無事,坐在副駕駛上,張一用上機上網(wǎng)查了一下這座陌生城市的資料。不出意外,網(wǎng)上的資料果然很少,只有短短幾句介紹:
穆拉雅,舊名霍爾堡,是肯尼亞中南部城鎮(zhèn)。在內(nèi)羅畢東北方向,有公路相通。農(nóng)產(chǎn)品集散地。周圍人煙稠密,盛產(chǎn)谷物、咖啡、茶葉、金合歡等。
打量著車外行行色色的黑人,張一感覺就像回到小時候,趕紅集的即視感。
“吱...”又過去大約三十分鐘,越野車在一片低矮、整齊的小樓前李強放慢了車速,而此時這里正聚集著一群情緒激動地人高喊著:“Satan hospital!”“Satan hospital!”
“他們在喊什么?”張一問。
李強側頭看向張一,解釋道:“他們在喊‘惡魔醫(yī)院’。”
“???”張一一頭霧水,“這家醫(yī)院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
“回信婦幼保健院多年來收養(yǎng)、救治了不少這些抗義者丟棄的棄嬰,醫(yī)院名聲在外面越好,反而讓當?shù)厝嗽經(jīng)]顏面。”
李強解釋道。
“這里就是回信在肯尼亞營經(jīng)的醫(yī)院?”張一驚呀反問。
不怪張一驚呀,因為實在是這里太過破敗了一些,周邊盡是一些汽車修理廠、加工咖啡豆的小作坊。
環(huán)境是又臟又亂又差,可是張一明明記得,僅僅只是去年,回信就給這里撥款了3000萬美金的運營資金,換算成RMB,可是整整21億啊!
這么多錢,就像給我整這個破的地方?錢去哪兒了?下意識張一聯(lián)想到,錢款被人貪污!
“是的,就是這里,前門被堵住了,我們得繞到后門進去。”李強應道,手里的方向盤一打,車子繞開人群,向這群小樓的后面開過去。
車子順著一則院墻下開,大約向前行進了二公里,這處院墻開了一處大門,李強按了兩下喇叭,大門上拉開一道縫隙,從里面探出一雙黑色眼睛,看了眼車牌后從里面打開大門。
汽車緩緩駛進,身后大門又立即從里面關上。
張一一門心思想立即找到加百利,想看看他的傷情,也想找他了解這家醫(yī)院把撥款都花到哪去了?
汽車繼續(xù)向前開,院子有很多紅磚房和工棚房,還有很多奔跑玩鬧的兒童,和穿著白色護士服的人來來回回走動。
細仔看,這里還有許多西方白人,張一猜測他們或許是這里的醫(yī)生?
“我們到了。”就在張一胡思亂想之際,李強把汽車停在一面紅旗下,“請跟我來。”
張一跟著他進入一間紅磚房,這是一間辦公室,和外面不同,室內(nèi)裝修到還過的去。
辦公桌后面坐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先生,年紀約六十多歲,摘掉老花鏡,抬頭看向張一和李強。
“你好小一,很開心見到你。”老人笑著用普通話和張一打招呼。
“...”
老人臉上即有東方人的特點,也有西方人的特點,很明顯,這又是一個混血兒。
“您是?”張一不確定問,心里有一個不靠譜的猜測。
“我是張武的兒子,我叫張文之。”老人自我介紹道。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張一還是被這個結果給嚇到了,沒想到太爺爺張武居然有個兒子,同時也害怕他會來美國搶自己的克洛斯農(nóng)場。
“您好張...張...”一時間張一甚至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張文之擺擺手示意李強離開。
微微向其躬身,李強轉身離開辦公室,并帶上房門。
再次看向張一,張文之嘆了口氣,道:“我只是個私生之罷了,稱呼無所謂,你和他們一樣,叫我張院長吧。”
事情到這一步,張一大致能夠把事情腦補齊全。試著問道:“您是菲麗絲奶奶的兒子吧?”
張文之苦笑點點頭,“是的,她是我的媽媽。可惜因為張家家規(guī),她一輩子都沒能和我父親正式結婚。”
“...”
這是一個傷感的故事,張家家規(guī)之嚴,果然無法抵抗。
同時張一也放心了,不再擔心張文之來搶自己的農(nóng)場,因為他不具備繼承農(nóng)場的身份。只因為他的母親菲麗絲,是布郎家族的女人。不能與監(jiān)家族族通婚,是張家家訓的主要內(nèi)容之一。
突然想到美琳,張一也嘆了口氣,果然是只能看不能吃。
“報歉...”引起老人不好的回憶,張一對此感到報歉。
張文之擺擺手,“一把年紀,我早就釋懷了。”接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又道:“走吧,我?guī)闳タ纯次业闹蹲樱影倮!?br>
反應了一下,果然就像張文之說的,按輩份排拉,加百利確是他的大侄子。
加百利和美琳是菲麗絲奶奶的哥哥的孫子和孫女,而張文之是菲麗絲奶奶的兒子。
院子占地面積很大,生活在這里的人也很多,因此房子也很多,張一跟著張文之在這些房子外面七拐八拐,來到一間高檔病房。
在這里,他終于看到了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