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和成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灰溜溜地轉身離開了,等走了好幾步,陳和成這才停下腳步,他不甘心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呸!就知道在我的面前裝清高,不知道在那些老板面前怎么浪呢!等老子有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陳和成一邊陷入自己的幻想中,一邊得意洋洋地走了。
林曉曉和蘇清揚聊了一段時間,拍攝活動便重新開始了,因為蘇清揚那蘇氏集團的總經理和項目負責人的身份,現場的人都變得老老實實的了。
工作人員兢兢業業,導演認真負責,阿曼達雙頰通紅也不敢說什么,只有李安妮臉上冰冷的表情還沒有散去,時不時盯著林曉曉的眼睛,也還是恨的。
作為林曉曉的助理,安染還很擔心,剛才曉曉和李安妮那么一吵,會不會對接下來的拍攝造成影響。
然而事實證明,安染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無論林曉曉和李安妮在私底下多么的不和,一旦出現在鏡頭面前,那感情好的,簡直就是穿一條裙子。
這讓安染不得不感嘆,演員還是專業的好,可以隨時隨地地進入角色。
安染跟著林曉曉,跑前跑后的忙了一下午一刻因為沒停下來,不過拍攝活動進行的還算順利。
一到了下班的時間,林曉曉就讓安染下班接安安去了。
安染也沒有推辭,看到現場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就離開了。
安染把安安從幼兒園接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
冬天的天色總是暗的早一些,快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周圍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安染和安安母子兩個人裹得厚厚的,大手牽著小手,有說有笑地走向二樓。
然而一拐彎兒,母子兩人突然發現一個人影站在樓梯口。
安染立刻警惕地一把把安安攬在懷里,緊接著又退后了兩步,問道:“你是誰?”
這時,天色徹底地暗了下來,因為安染的喊聲,樓道里的聲控燈也亮了起來,有些昏暗的燈光打在那個人的臉上,讓安染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
看清楚來人以后,安染臉上的表情從驚慌變成了驚喜:“思琪,你怎么來了?”
“小染……”一直如同木頭人一樣站著的李思琪看到安染,立刻聲音一梗,馬上就要哭了出來。
聽到李思琪的哭腔,安染這才發現自己的好朋友變得更加憔悴不堪了,她發現,思琪的身上穿著去年和她一起逛街買的灰色的風衣,里面搭配白色的高領毛衣,下身是黑色的褲子和黑色的靴子。
可能是在這樓道里等了很長時間,李思琪的身上被凍得發抖,素顏的臉上沒有了健康的紅暈,取而代之地是黃黃的面色,就連平時神采奕奕的眼睛都變得黯淡沒有光澤,眼下還有很深的眼袋和黑眼圈。
看到這樣的李思琪,安染連忙放下懷里的安安,拉住了李思琪的手:“思琪,別哭,外面冷,咱們有事進屋說。”
安染的公寓里……
安安和李思琪問好以后,就跑到屋子里看書去了。
李思琪坐在真皮的褐色沙發上,她接過安染遞過來的熱水,又環視了一遍安染公寓里面的家具,驚奇地問道:“小染,這些家具看上去很貴的樣子,都是你添置的?”
“我哪里有那個錢!”安染擺擺手,解釋道,“前些日子,我的房子漏水,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泡了,是我的朋友林曉曉幫我買的。”
說到這里,安染的臉上不由地出現了愁云:“思琪你知道嗎?曉曉告訴我,因為她朋友的朋友正好是做家具生意的,所以給我買家具用的錢花的很少。但是我知道,這些家具很名貴,曉曉只是為了讓我安心,才那樣說的。”
說到這里,安染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地說到:“思琪,我本來身上就沒有積蓄,現在又欠了她這么大一個人情,真是不知道怎么還才好了。”
聽到安染這么說,李思琪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失望和黯然的神情,她低下頭看著茶杯里冒著熱氣的熱水,失落地說道:“是這樣啊!”
“可不是么!”安染嘆了一口氣,說完自己的事情,她連忙又看向李思琪,問道,“哎,對了,思琪,剛才看你在門口的樣子,是不是要給我說什么?”
“沒,沒什么啊。”李思琪勉強笑笑,她將茶杯放在那個名貴的紅木桌子上,站起了身,“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染。”
安染一看李思琪剛沒說兩句話,就要走,明顯不對勁!
她連忙拉住李思琪的手,問道:“思琪,你這個樣子根本就是有事的樣子啊!到底怎么了?”
“沒事,真的沒事。”李思琪閃躲著安染的目光,扯著嘴角又笑了一下。
安染看到李思琪的這種表現,就更著急了,她急急地問道:“思琪,我們可是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你有事沒事我看不出來?快說,到底發生什么了?”
李思琪看著安染關切的神情,鼻子抽了兩下,終于忍不住了,她撲到安染的懷里,哽咽地說道:“小染,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思琪,別哭,還有我呢。”安染一看李思琪這個樣子,就知道事情很嚴重,她連忙扶李思琪坐好,然后認真地問道,“慢慢說,到底怎么了?”
有了安染的安慰,李思琪的情緒平復了一些,只是還沒有停止哭泣:“小染,還記得你把安安接回家的那天,我給你說我婆婆的情況嗎?”
“記得啊。”安染點點頭,隨即一愣,問道,“難道你婆婆真的得病了?”
李思琪點點頭,輕輕地說道:“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肺癌晚期。”
安染倒抽一口涼氣,卻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雖然思琪的婆婆為人處世不敢恭維,但無論怎么樣還是思琪的婆婆,得知這個噩耗,安染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安染上握住李思琪冰涼的手,心疼地說道,“別哭,我在呢。”
然而聽到安染的安慰,李思琪的眼淚更多了:“婆婆這個樣子,我和溫明當天就讓她住院了,可是婆婆手里攥著溫明的工資卡,死活不讓我們用那個錢為她治病。我的工資平時都用在了日常的開銷上,雖然還有一些點剩余,但是也不多。我和溫明又向同事和朋友借了一點,我父母也幫襯了很多,一共借到了六十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