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桃林之中,有著一處茅草屋,處于桃林的中心位置。草屋之前有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里面偶有小魚游過,好不愜意!
草屋之中,東西俱全,頗有一種隱世之感。
三人圍坐在桌邊,喝著用溪水泡出來的茶,花卿言竟有了一種想要長久待在這里,永遠都不出去的想法!
許是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驚到了,花卿言輕笑出聲,看得墨染和靈兒莫名其妙。
因為與花卿言的主仆關系,靈兒在之前的放肆之后現在是乖巧得不得了,坐在那里甚至都不敢看花卿言一眼,就怕花卿言因為她之前的舉動生氣。在靈兒的心里,恢復了真身的花卿言要比以前美麗得很,也可怕得多,妖界第一人的名頭已經在她心底扎根,由心的恐懼是無法抹去的了。
而墨染卻是沒有靈兒的那種想法,雖然看著花卿言現在的樣貌,墨染心中的崇拜簡直如同滔滔江水一般不可抑制。但是經過與花卿言的相處,墨染已經習慣了那種相處模式,對待花卿言的態度自然沒什么變化。
更何況,靈兒還坐在這里,他要是表現出對花卿言的異樣來,他這媳婦兒也就可以不娶了!別看靈兒對花卿言唯命是從,實際上卻是一個小醋壇子,受不得激的!
于是乎,墨染輕輕的咳嗽一聲,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道:“那個……宮主,你今日這是……”
想了一會兒,墨染的稱呼已經到了嘴邊,卻還是硬生生的將它改過來了,也因為這個,他的這句話聽上去就很是生硬,使得靈兒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墨染一腳。
兩人的互動花卿言都看在眼里,對于墨染的詢問,花卿言也沒有一絲隱瞞,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差的都給兩人說了。
在她說完之后,草屋中出現了短暫的寂靜。但墨染天生就不是一個受得了靜的人,不然也不會喜歡上歡脫的靈兒。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六界的所有劫難,里面有著西符的手筆?”
說到西符二字的時候,墨染的語氣有些異樣。畢竟做了那么久的朋友,即便是因為西符對他的所作所為讓他對西符失望透頂,但墨染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一絲的不適應。
花卿言當然也是察覺到了,不過現在她可沒有時間和精神去照顧墨染的這種情緒。況且有靈兒在,也不用她照顧不是?
故而,花卿言沒有刻意說安慰墨染的話,也沒有和墨染兜圈子,直言道:“怕是不僅如此。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除了我妖界,其余五界怕是都知道這千年劫難的事情。至于我為何不知道,也應該是師父怕我多想,所以才沒有告訴我,以至于我到現在才知曉。”
“西符本來一直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這么長時間以來他也從未做過危害六界的事情。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沒有想到,無欲無求的西符,才是六界中野心最大的那一個。他早就曉得這千年劫難,于是早早的做了準備,讓我一步一步下套,直到走到今天。”
“現在劫難已經到來,西符的計劃也得到了一定的實現。眼下他威逼我不成,就開始算計我身邊的人。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話音落下,花卿言的表情冰冷至極,絲毫不掩飾對西符的殺意。
墨染與靈兒對視一眼,最后還是墨染開了口:“那你是真的要為這劫難犧牲自己嗎?”
說到這個的時候,墨染心里有了一絲緊張與擔憂。靈兒也同樣擔心的看著花卿言,眼神復雜。
若是換作見到蘇振以前,花卿言或許會斬釘截鐵的說她不會。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花卿言現在卻是遲疑了,一想到蘇振對她說的那番話,她的心都抑制不住的痛苦。
如果,這場劫難消失了,是不是就說明蘇振也能夠恢復清明,變回那個慈祥的父親了呢?
一時間,花卿言的眸子沉了下去,整個人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看見花卿言這個樣子,墨染心里升起了不妙的感覺。現在他也顧不上稱呼問題了,晃了晃花卿言的手臂急急說道:“花卿言,你可不能想不開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是你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犧牲了,那我們這些人可就沒有依托了!”
言罷,墨染瞪著兩個大眼睛死死的看著花卿言,生怕她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靈兒也是一臉的著急,擔心的也只有花卿言一人而已。
見此,花卿言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剛剛冒起的一絲念頭便又下了去。
拍拍墨染的手,花卿言輕笑一聲:“放心,我不會那么傻。天下與我何干?我只要我在乎的人平安幸福就好。且,現在劫難才剛剛開始,沒有到最后誰也說不準結局。或許,笑到最后的人,會是我們!”
“呼,你這樣想就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那你說說吧,接下來你想要怎么辦?”墨染大大的呼出一口氣,臉色陡然輕松下來。
說到這個話題,花卿言剛剛還有些柔和的眉眼頓時又冷了下來,腦海中不斷閃過蘇振的模樣以及他的那番話。
斂去繁雜的心思,花卿言眼里有的,只剩下了冷靜:“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奪回霓塵宮,而是應對這劫難。隱樓的人現在也運作起來了,再加上有帝陌在,人界那邊我們先不用擔心。至于妖界,霓塵宮現在不在我的手上,里面的弟子也都被父親控制,我們眼下沒有人可以用,所以動作起來會有些麻煩。”
“但是,既然我是那命定之人,就說明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以阻止這浩劫。所以,我打算……”
“你不是說了不會犧牲自己嗎?怎么又說這個話!”
還沒等花卿言將話說完,墨染就板著一張臉,問出了這句話。靈兒也是皺著眉頭看著花卿言,似是忘了規矩。只是現下誰也不會去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的規矩,心里想什么,便是將其都表達出來了。
看見二人這個模樣,花卿言眉間閃過一絲無奈:“我沒有說我要犧牲自己啊!只不過是我想要去這些死氣的源頭看看罷了,或許能找到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