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在帝陌源源不斷輸送靈力的情況下,蘇兮的臉色逐漸好轉,額頭上的汗珠也是少了許多。
小尾巴在小半個時辰以前便是醒了,見得帝陌為蘇兮療傷,小尾巴也沒有出聲打擾,很是人性化的瞧瞧挪到二人的身邊,一雙小眼睛緊緊地盯著蘇兮,就怕蘇兮會出什么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帝陌的靈力已經有些枯竭了,可蘇兮的傷勢卻還是很嚴重。只能說,蘇兮對花無憂的恨意實在太深,招招都是往狠了去,卻不想這些攻擊都受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也幸好那時的蘇兮沒有感覺,不然不曉得會疼成什么樣子。
服下一枚回靈丹,帝陌沒有半點猶疑,堅持不懈的輸送著靈力。
時間慢慢的流逝,帝陌的安靜使得之前被震懾住的負面情緒又開始異動起來。到底是存在了許多年的東西,即使只有負面的情緒存在,它也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神智。
小心翼翼的靠近著蘇兮二人,負面情緒一邊移動,一邊還釋放出一小縷一小縷的灰色霧氣作為試探。
這一次金光雖然依舊明亮,可是對抗起灰色霧氣的時間卻是愈發久了起來。
負面情緒知道這是它的機會到了,當下不再遲疑,快速的靠近二人。在分出一小部分去干擾帝陌之后,大部分的負面情緒都是鉆進了蘇兮的體內。想來,這玩意兒也是知道蘇兮的狀態大不如帝陌,比較好欺負吧。
帝陌本認真的為蘇兮療傷,突然闖進的負面情緒使得帝陌眉頭一皺,隨即他便是發現了更多的負面情緒進了蘇兮的身體。
來不及驅逐自己體內的負面情緒,帝陌加大了靈力的輸送力度,竟是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
在帝陌的全力之下,那負面情緒自然不是對手,很快就被帝陌消滅得一干二凈。盡管如此,蘇兮也還沒醒來,帝陌也就無暇顧及他自己。
任由負面情緒在自己體內肆虐,帝陌不敢分一點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帝陌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沉,靈力也不穩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帝陌看著蘇兮那滿頭的青絲,依舊咬牙堅持著。
終于,在帝陌快要力竭的時候,蘇兮緩緩睜開了眼睛,而后就是一口帶著些許黑色的鮮血自她的口中吐出。
見此,帝陌松了一口氣,便拿出一枚丹藥的遞給蘇兮:“服下吧。”
話音落下,在蘇兮接過丹藥之后,帝陌復又閉上眼睛,清除著自己體內的負面情緒來。而此刻,由于他之前的放任不管,他的內臟已經被漸漸染黑。
只是不曉得是失憶了還是什么原因,這些負面情緒倒也沒有侵蝕帝陌的心神,這也讓帝陌稍稍松了一口氣。
看著帝陌專注的樣子,蘇兮微怔,似是不知道帝陌為何會出現一般。只是她也看得出來帝陌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好,便安靜的服下丹藥,而后靜靜的守在帝陌的身邊,等待著帝陌的蘇醒。
與此同時,蘇兮還關注著石屋里的情形。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封印該是還沒有解除,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里坐著,而沒有一絲動靜了。
可是,這石屋之內什么都沒有,連墻面都是沒有一絲縫隙,這讓蘇兮有些無從下手。
“吱吱!吱吱”
就在蘇兮陷入沉思的時候,小尾巴醒了過來。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撲進蘇兮的懷里,小腦袋不住地往蘇兮懷里鉆。想來之前蘇兮的模樣,該是嚇壞了它。
揉揉小尾巴的腦袋,蘇兮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溫柔至極。
“咳咳……”帝陌咳嗽兩聲,吐出了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看得到的,便是蘇兮嘴角還未消散的笑意以及那雙看著他的瀲滟的雙眸。
只是,那懷里的小尾巴實在是太礙眼了一些。
想也沒想的將小尾巴從蘇兮懷里拎出來,而后不顧小尾巴的反對硬是將其往自己懷里摁了摁。看著蘇兮好笑的神情,帝陌倒是自然得緊:“你覺得如何?”
聞言,蘇兮溫聲道:“有你為我療傷,我自是好了。只不過,你為何會在這里?”
“之前我給你的玉佩里有我的靈力,我本來是在外邊等你,可是突然察覺到靈力在快速的流失便知道你出事了。而后我打破了滴血石,就進來了。”
聽得此話,蘇兮挑眉,看向腰間的玉佩,而后笑得很是開懷。
似是被蘇兮的這抹笑意給感染了,帝陌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只是一想到蘇兮之前的傷勢,帝陌便是有了一股要將墨染直接殺了的沖動。
抿了抿嘴唇,帝陌死死的摁住懷里不安分的小尾巴,問道:“你為何會受那么重的傷?”
蘇兮微微斂眉,想到之前她那么瘋狂的舉動,竟是有些羞于向帝陌訴說。過了這么一會兒,蘇兮已然是知道自己中招了,只是不曾想她竟是這般無用,輕而易舉便是著了那些連生命都沒有的東西的道!
見蘇兮沉默,帝陌也不曾開口催促,只淡淡的看著蘇兮,連眼神都是不敢重了。
驀地,蘇兮輕笑一聲,似是想通了什么東西,眉眼之間多了一絲以往都不曾有的釋然。她想過了,這件事情也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或許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她不愿帝陌見到她那般模樣吧,畢竟前世的花卿言,雖然倨傲,但也從沒有過那樣的神情。
不過,帝陌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說與不說也沒什么區別了。
“我被負面情緒以及煞氣夾擊,被侵蝕了心神。而后,我眼前就出現了花無憂的身影。你也知道,我見了她自是說不了兩句話就會打起來,只是這負面情緒太過詭異,每一次我打在花無憂的身上,實際上都是打在我自己的身上。再加上腦海中兩種東西一直在作妖,所以就有了你看到的一幕。”
聽得此話,帝陌微微皺起眉頭。他沒有之前的記憶,就算是知道了蘇兮與花無憂之間的恩怨,但到底是不能切身的體會。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是以一種局外人的姿態在觀看,就如同他與花無憂定親的這件事,不也是沒有想過蘇兮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