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刺進自己肚腹的血煞,花蝴蝶一雙媚眼瞪得極大,里面還有些說不出的驚恐:“這……這劍……唔!”
還未等花蝴蝶的話說完,蘇兮手上一個用力,血煞便是貫穿了他的身體。而且,還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從花蝴蝶傷口處涌出來的煞氣以及青色的靈力。隨著煞氣的出現,花蝴蝶的鮮血開始以一種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消失在血煞的劍身之內。
不知道是否因為血煞本就與魔界有關,在吸食花蝴蝶的鮮血時它劍身的煞氣更加的濃郁了,比之以往吸食人類時不知道強烈了多少倍!
眸子一沉,蘇兮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弒殺,自然也看不到那眼睛里愈發濃郁的血色光芒。
氣息漸漸消失,花蝴蝶手中的扇子陡然自手中掉落,揚起了一地的黃沙。
“刷!”突的將血煞抽了出來,花蝴蝶此時哪里還有之前半點的美艷模樣,早已被血煞吸干了鮮血,變成了一具皮包著骨頭的尸體。再過了一會兒,那尸體竟是迅速的膨脹,模樣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到最后,如此愛惜自己容貌的花蝴蝶卻是變成了一具兩人大的、黑色且渾身冒著大疙瘩的魔族本體來。
或許魔族本身也覺得自己長相見不得人,才會想方設法的修煉到一定程度,以使得他們可以變幻成人的模樣。可假的到底是假的,這一死,便是立馬恢復了自己本身的丑陋模樣,甚至還要不如一些。
如果花蝴蝶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變成了這幅模樣,怕是死了都會再跳起來的吧?
然,在殺死花蝴蝶之后,蘇兮卻是沒有平靜下來,那眼里的血色越發的濃郁,像是要占滿蘇兮整個眼眶。
轉身看著地上的花蝴蝶的尸體,蘇兮沒有發現其靈魂。她本來還想要徹底的清除這個兇狠殘暴之輩的,卻不曾想竟是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撇撇嘴,蘇兮撿起了那扇子,細細的看了看,竟是生出了一點喜歡的心思。
也難怪,這般做工精良的殺人武器,其內藏著的銀針簡直是令人防不勝防,從蘇兮自己都中招了便是可窺一二。如此,蘇兮現在竟是已然忘了那是一把人皮扇,而她方才還為著這把扇子,對花蝴蝶起了抑制不住的殺戮之心……
就在蘇兮想要將人皮扇收入自己囊中的時候,帝陌卻是一舉站到了蘇兮的面前。
看著突然出現的帝陌,蘇兮眼里紅光一閃,血煞便是毫不猶豫的架上了帝陌的脖子。“如此美味的鮮血,光是聞聞味道,都是讓人迷醉呢!”
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蘇兮的語氣詭異極了,就仿若被什么陰森至極的東西附了身一般,整個人都不像原本的她自己。而在明顯的看到蘇兮異樣的情況下,帝陌卻是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站在那里言笑晏晏的看著蘇兮。
許是被這笑意惹惱了,蘇兮手上一使勁兒,帝陌的脖子便是被劃出了一條小小的口子。然而,還沒等血煞吸食帝陌的鮮血,那口子便是瞬間愈合,一點機會都沒有給血煞,而血煞反倒像是被嚇著了一樣,劍身不住地發抖。
蘇兮皺著眉頭,看看血煞又看看帝陌,眼里突的閃過一絲兇光,沖天的青色靈力便是朝著帝陌涌去!
二人的距離本就極近,那青色靈力一出現,便是接觸到了帝陌的身體。只是,靈力剛剛涌現,便像是被凍結了一般,停在那里動也不動。
手指輕輕地在蘇兮肩上按了一下,一股清涼的氣流瞬間便是鉆入了蘇兮的身體。與此同時,蘇兮眸子里的紅色光芒亦漸漸消退,神智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看著帝陌跟前的那一團被凍結了青色靈力,蘇兮沉下了臉,眼中陰云密布,死死的盯著手中的血煞,半晌不說一句話。
見此,帝陌輕嘆一聲,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現在的這種情況。那么,你真的還要任其放縱下去嗎?”不由的,帝陌的語氣里帶上了點點的凝重,眼里也有著緊張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蘇兮反手將血煞負在背上,目光堅定:“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報仇的。”
“可是你要報仇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方法!”上前一步,帝陌的雙眼緊緊地看著蘇兮,其距離之近,蘇兮能夠明顯的感受到帝陌說話時呼出的熱氣。若是以往,蘇兮便是已經妥協了。可是這一次,蘇兮卻是沒有半點動搖的意思。
至于那死了的花蝴蝶卻是沒有人去注意他,本來蘇兮清醒之后便是突然想起了院長所說的將魔族的靈魂帶回去做憑證,至于之前那要將花蝴蝶徹底清除的想法也是隨著清醒而消失。這是這花蝴蝶的靈魂,卻是不曉得為什么會平白消失了去。
看了一眼血煞,或許,這一切都是血煞造成的。
伸手摸了摸肩膀上小尾巴的腦袋,見本來目帶驚懼的小尾巴露出享受的表情之后,蘇兮一言未發,悶著頭便是轉身離開,也不管帝陌是怎么樣的臉色。
看著蘇兮的背影,帝陌卻只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一圈!他倒是不知道,蘇兮的脾氣還這般的大!
不過不管如何,帝陌都是不可能就這樣放任蘇兮走的。于是,帝陌搖搖頭,認命的跟了上去。只不過,這一路上,兩人就享受陷入了冷戰一樣,雙方都不愿意主動說話,帝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蘇兮。
冷漠如帝陌,過了幾天這種同行卻一句話都不說的日子后,都是有些難受起來,特別這個同行的人還是蘇兮!故而,帝陌開始板著一張臉,貌似不經意的沒話找話說,只為讓蘇兮開口說一句話。可蘇兮卻偏偏半點都不理會,任由帝陌將所有法子都用盡了,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看著蘇兮那愈發消瘦的背影,帝陌心里不住地嘆氣。
原來在這世界上,還有事情是比創建一個頂尖勢力還要難上一百倍的!帝陌從未覺得哪一刻有現在這般憋屈的。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