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的天空之下,落葉堆滿了道路。一眼望去,那本來綠油油的森林卻是變成了一片金黃。偶爾幾只小鳥飛過,也都是在著急忙慌的找著自己冬日休息的地方。
山林之間,五匹靈馬被拴在樹干之上,不斷地哼哼著,似乎是被烤肉的香味所吸引。一把草扔在靈馬的面前,幾匹靈馬當下便大吃了起來。見此,帝彥撇撇嘴,道:“可惜了,你們吃草,不然也讓你們嘗嘗烤兔子的滋味!”
說完,帝彥蹦噠著來到火堆旁邊,看著那被烤得焦黃里嫩的兔子,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小矮子,還有多久啊?我都快餓死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幾人的關系雖然好了,但帝彥還是忍不住叫司牧小矮子。司牧只當帝彥是小孩子心性,倒也沒有計較,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也無傷大雅。
見了帝彥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司牧一笑,卻是沒有說話。只不過,在翻烤兔子的時候,一道細微的靈力鉆進了兔子的身體之中,頓時一陣更加誘人的香味兒便是傳了出來。帝彥本就餓極,哪里還禁得住如此誘惑?
當下,帝彥便是從司牧手中把那兔子給搶了過來,靈力覆在口腔之中,也不怕兔子滾燙,一口就咬了下去。
“嗯~真好吃,我……啊!”帝彥話說了一半,便是突的叫出聲來,臉上那滿足的表情也是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痛到扭曲的五官。帝彥捂住自己的嘴,看著手中拿著的兔子,想扔卻又舍不得。原是之前司牧悄悄放進去的那絲靈力直接在帝彥嘴里爆開,帝彥沒有防備,被炸了個正著,若是之前他沒有用靈力覆住口腔的話,現在就不僅僅是疼了。
就在帝彥面容扭曲間,司牧卻是笑著對一臉淡漠的蘇兮說道:“還在想蘇家的事情嗎?”
靈兒傳的第一個消息在兩天前便是到了蘇兮的手上,那時蘇兮一看到情緒就開始不穩定起來。此時的蘇兮已經把蘇家當成了自己的家,突然間聽到蘇家被云水宗圍攻的消息自然是淡定不起來。
只是她心里雖是擔憂,卻也不能丟下同伴現在趕回去。就算她真的那么做了,等她回去的時候所有事情也該是結束了。于是,蘇兮就這樣在陰霾之中度過了兩日。
司牧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勸,只能等著蘇兮自己想明白。
迎上司牧那擔憂的目光,蘇兮輕柔一笑。不管怎樣,也是不能讓同伴陪她一起煩惱啊!正欲說話,一只青色的蝴蝶卻是驀地落在了蘇兮的肩上,而后蝴蝶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鉆進了蘇兮的腦子里。
“轟!”蘇兮身上氣勢猛地大盛,將身前的火堆直接爆開來,兔子掉了一地,火星也到處飛濺,幾人都是快速的移開。
帝彥方才被司牧整了,嘴正疼著,蘇兮又突然來這么一下,便是將他的少爺脾氣給引起來了。他張牙舞爪地指著蘇兮,嘴里的疼痛使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從他的臉上就可以看出他炸毛的心情。
身形一閃,司牧出現在蘇兮旁邊,滿臉擔憂地說:“可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銀凌也是連忙跑了過來,一言不發的盯著蘇兮。鴉青之前雖是受了蘇兮的恩惠,但他是個內斂的人,此時便只是站在那里沒有上前,不過那眼底的擔憂卻是看得見的。炸毛的帝彥也是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倒也收斂了一下,別扭的走到蘇兮的身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蘇兮的臉色沉得像是要滴下水來。“剛剛接到消息,蘇家……沒了!”
此話一出,幾人的臉色都是變了。蘇家在帝都可謂是一手遮天,如果皇極不管,帝都學院也沒有意見的話,蘇家那就是帝都的老大啊!可是蘇兮現在卻說,蘇家沒了,那這個云水宗到底是強到了什么地步!
看著蘇兮冷得能凍死人的臉色,幾人面面相覷,抿著嘴沒有說話。就連一向鬧騰的帝彥也是收斂了性子,眼里多出一絲擔憂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眾人的沉默之中,蘇兮那陰沉的臉上消散了去。只是,那多出來的冰冷卻是讓幾人明白,蘇兮并非不在意。
“走吧,繼續趕路。一年之后,我會去云水宗討個公道!”
聽得蘇兮這邊說,幾人都是面面相覷。而后,司牧開口了,卻是沒有勸解或是安慰的意思:“一年之后,若是不介意的話,便帶上我吧。”
司牧話音剛落,帝彥像是不愿被司牧搶了風頭一般,也不顧自己嘴還疼著,連忙說道:“還……還有我!小爺我一定把他們打得他們爹娘都不認識!”說著,帝彥還揮了揮拳頭,似是忘記了他與蘇兮之間的那點子小別扭。
銀凌雖是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卻是說明了一切。上次他沒有幫上忙,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很愧疚。因著這般心情,這一路上他都沒敢怎么和蘇兮說話,就怕蘇兮會因為那件事責怪他。這一次他一定不會退縮,即便是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想到這里,銀凌的眸子驀地堅定起來。
四人已有三人表態,而鴉青卻是保持了沉默。他與蘇兮沒有那么深厚的交情,雖是感謝之前蘇兮救他的舉動,可他還不想為了蘇兮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他還有父母兄弟,無法做到與其余三人一樣。思及此,鴉青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站在那里不敢看蘇兮的眼睛。
見到幾人奮不顧身,恨不得現在就跟她殺上云水宗的模樣,蘇兮的心情也是得到了些許的緩解。朝著幾人微微一笑,蘇兮道:“好,一年之后,我們一起去!”
話音落下,幾人相視而笑,比此間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中又是親密了許多。
就在氣氛變得有些溫情的時候,帝彥卻是突然撲向司牧,大聲叫道:“該死的小矮子,你賠小爺我的嘴!”
帝彥突來的舉動使得幾人都是樂呵呵的,司牧一邊閃躲,一邊還不住地反駁帝彥。看著這般場景,蘇兮冰冷的眼神逐漸軟化。
有這樣的朋友,夫復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