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兮與戚樂翎相談甚歡的時候,帝都一處幽靜的院子里,氣氛卻是有些沉重。
院子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靜之中透著那么點心慌的感覺,特別是在坐在院中之人那冰冷的眼神下,相信承受能力稍微弱一點的人進來,便是直接會被這氣氛給嚇得半死。
“咻!”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的出現在院子里,漆黑的衣衫本就讓人不適,再加上那渾身冒出的殺伐之氣,便是讓人如坐針氈。然,那坐著之人卻是面色不變,像是什么都沒有感覺到。朝著帝陌恭敬地行禮之后,暗影道:“已經解決了。”
微微頷首,銀色的面具泛起冰冷的光芒,這時帝陌眼里的冷芒才稍稍的減弱了一些:“那邊可有消息?”
聞言,暗影神情一凜,臉色也是不大好看起來:“自主上離開皇級之后,霓塵宮宮主花無憂便是經常來皇極,美名其曰是看一下主上是否歸去。可是,據皇極中人說,那花無憂每次到皇級都是會待上大半日,期間花無憂雖是沒有離開待客廳,但她暗中有沒有動手腳便是不得而知了。畢竟,花無憂的實力擺在那里,若是她刻意隱瞞,那皇級極中人也是無人可以將其看住!”
說到最后,暗影的語氣十分不好,這針對的人自然是那花無憂。自從花卿言害得帝陌重傷昏迷之后,整個皇極便是不待見妖界,更別說這霓塵宮之人了。這里面,又以暗影最為不滿。雖然不知道帝陌為什么會答應聯姻,但暗影沒有說話的權利,也只能暗自忍下去。
但是現在,一看就知道花無憂的目的不單純,暗影心里的不滿自然是愈發的高漲,甚至直接表露了出來。
對此,帝陌不能說什么,更不想說什么。
“她想做什么,暫且就讓她做。她的本事,可沒有她姐姐那般強,若是被她得逞了,那皇極便不是皇極了。”
聞言,暗影神情一凜,終是沒有再說話。
日子便是這么不咸不淡的過去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靜謐的帝都卻是躁動起來,人人臉上都是帶著八卦的興然。
雖然昨日袁家與云霸天還有兩個天靈境五段強者被滅的事情就傳遍了帝都,但是帝都眾人總還是在顧忌什么。既然袁家這次能請來兩個天靈境五段強者打蘇家一個措手不及,那么,也說不準人家就還有什么底牌沒有使出來。全被滅了又怎么樣?這個世界上,詭譎的事情太多,沒有把握的事,眾人都是不會干的!
過了一夜,卻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便是讓許多人心里都是有了底。這不,安心之下,形形色色的人就都冒出來了,一大早便是有絡繹不絕的人跑去蘇家送禮,道歉的道歉,討好的討好,各種都有。但大多,還是懷著試探的心思,想要看看經過昨日一戰,蘇家的情況與想法。
帝都也是多了很多關于昨日一戰的言論,只不顧大多數都是說蘇家好話的。
什么蘇家出了個天才女子,小小年紀便是敵得過天靈境三段的強者,未來不可限量。什么蘇家不愧是帝都第一世家,威嚴無人能犯!
在眾人說出這些話時,卻是沒有想過,當初蘇兮還沒有靈力的時候,他們又是怎么詆毀蘇兮的。那個時候,他們可是沒有想到蘇家乃是帝都第一世家啊!
這人啊,果然都是趨炎附勢的性子,改不了了!
由于昨日戚樂翎在蘇兮的房間一待便是許久,出來的時候又說蘇兮需要休息不能打擾,所以蘇振有許多話都是沒有問。本想著第二日蘇兮休息好了,他也好問問的,結果腳才踏出自己的房門,便是接到許多人的拜帖。
雖說蘇家是帝都第一世家,可是蘇振也不好將其全都拒之門外,而蘇家日后的發展也是少不了這些人的幫助。無奈,蘇振只好將這個想法押后,拉著幾位長老便是在會客廳應對各色人物去了。心里明明不愿意,臉上卻偏偏要做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看上去也真是憋屈!
不管是什么人,都是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啊!
“蘇家主,昨日一戰真是震驚帝都啊!這日后,蘇家怕是能夠掌管整個帝都了呀!”一長著大胡子的中年人說著,那眼里恭敬有余,但明眼人便是可以看出來偽裝的意味很大。蘇家說起來是帝都第一世家,有著別人比不上的權勢,但事事不能依照常理來看,暗地里對蘇家有意見的人,可是不少!
“是啊!蘇家不僅自身實力強勁,還有著戚老板這等強者助陣,這蘇家的未來,可是不可限量啊!”說話之人討好的看了一眼戚樂翎,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沖著戚樂翎去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這也難怪,昨日戚樂翎的表現出來的實力,那可是比蘇振都還要強上一籌啊!且戚樂翎本身的勢力不弱,如果有心替代蘇家成為這帝都第一,怕是蘇家都難以抵抗。如此一來,這些人不趕緊抱大腿,便不是他們的性格了。
此話一出,整個議事廳里便是一片附和之聲,蘇家幾位長老看著混不在意的戚樂翎,那眼里盡是復雜。而蘇振呢,卻依舊是淡漠至極,似乎沒有聽出眾人的意思。
收起玉扇,戚樂翎挑了挑眉,看向之前說話的那個人,語氣盡顯魅惑:“蘇家乃是帝都第一世家,在人界也是有著極強的影響力,在蘇家面前,我也不過是一個胡亂蹦噠的小子而已,哪里當得起這般贊譽?我倒是希望,蘇伯父能夠提攜提攜小子,也好讓小子過得舒坦一點啊!”
說著,戚樂翎還朝著蘇振行了一個晚輩之禮,那模樣要多有禮就有多有禮。
見得戚樂翎此番舉動,眾人心里百轉千回,那蘇伯父三個字更是讓他們無數個念頭便是閃過心頭。驀地,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看戚老板如此作態,可否是與蘇家小姐好事將近了呀!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要請大家喝喜酒了啊!”
言罷,那人那哈哈笑了幾聲,偏偏議事廳里眾人在聽到這話之后都是沉默不已,不管是蘇家的還是今日來的,都是一副怪異的模樣,這笑聲便顯得有些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