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得暗莊之后,蘇兮才發現暗莊與她想象的并不一樣。
在門外的時候,眾人還興奮得恨不得立馬就出手比試比試,口中也不斷地議論著各個家族將要派出的人有多強多強。可是一進得暗莊的大門,眾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個個閉口不言,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且這暗莊雖名暗,卻一點都不暗。暗莊里面的裝潢就如同一個金碧輝煌的皇宮,處處都透露出主人的勢力與金錢的雙重強大。再加上暗莊主人神秘莫測的強大勢力,怪不得整個蘄州的人都甘愿聽從暗莊的安排。
不動聲色的掃視一圈,蘇兮將眾人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
“喲,這不是閆家主嗎?怎么,又來參加比賽?”尖利的聲音響起,使得那些原本安靜等待的人都不由將目光放在了蘇兮四人的身上。
同時,有些人也忍不住低聲討論了起來。
“嘖嘖,這不是一個月前輸了家產的閆振興嗎?他還來干什么?”
“沒準是人家不甘心,要報復唄!”
“報復?他的家產都沒了,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哪里還能報復呀!”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說人家有一寶貝從未見過世呢!”
“寶貝,我看那寶貝就是他那長得漂亮的女兒吧!嘖嘖,要是有這樣一個女人陪我一晚,我是死了也甘愿啊!”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人群中發出了一陣猥瑣至極的低笑聲。閆振興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了,偏偏他還忌憚暗莊的勢力,不敢動手。
只不過 閆振興心有所忌憚,不代表其他人也有。這不,之前那妖艷男人也是聽到了這些個話語,狹長的雙眼閃過一絲不屑:“某些人啊,明明都落魄成乞丐了,卻還自不量力的跑到暗莊來,也不看看自己的那身衣裳,是否襯得起暗莊的富麗堂皇!”
聞言,蘇兮尋聲望去,卻見一眉眼細長,嘴巴都快要裂到耳根處的男子緩步行了過來。其實說他是男子都抬舉了他,憑他那翹起的蘭花指和一扭一扭的腰肢,再加上那尖銳的嗓音,活脫脫的一個陰陽人,哪里算得上男子。
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竟是敢在這暗莊如此放肆。
閆振興一見到那人臉色便陰沉了下去,再聯想到男子之前說的話,很容易便能想到二人之前嫌隙不淺。
不過再怎么憤恨,閆振興此刻也是不打算鬧事,從之前無視林霄的辱罵便可以看得出來。此時閆振興便想如之前一般,不理會這個妖艷男子,卻不想他打算息事寧人,但別人還就不打算放過他。
見到閆振興那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臉色,再發現他迫切的想要離開,妖艷男子呵呵一笑,便擋在了閆振興跟前:“怎么,覺得丟臉,想走嗎?”說完,男子撩了撩他的發絲,似乎認為自己這個動作十分的嫵媚動人。
“徐濟,今日我是來參賽的,不想與你有過多的牽連,還請將路讓開!”斂去滿心的憤怒,閆振興神色冰冷,眼里有的盡是不屑。
而閆振興的這個態度顯然是刺痛了徐濟的自尊心,一張臉皺在一起,鋪滿的胭脂水粉掉了一地。見此,蘇兮不著痕跡的移了移位置,生怕那水粉掉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徐濟面上的憤恨一下子斂了下去:“閆振興啊閆振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竟也敢這樣對我說話!來人呀,馬上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說著,徐濟卻是突然又變了臉色,說話咄咄逼人。
聽那話的意思,倒像是徐濟便是這暗莊的主人,倒是可以對這里的人呼來喝去。
其實說徐濟是這里的主人有些夸大了,但徐濟在這里也是說得上話的。別的不為,只因徐濟也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兒的,雖管不了太多,但是趕個人的權力還是有的,且趕的人看上去還十分的寒酸。
于是,當下便有幾個侍衛打扮的人小跑了過來,面色嚴肅。
然,正待趕人之際,戚樂翎卻是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笑道:“喲,這是在干什么呀,堂而皇之的在暗莊鬧事啊?”
話雖然聽上去是說笑的,但戚樂翎的語氣卻平白多了一抹認真的威嚴來。說來也奇怪,方才還威風十足的徐濟在見到戚樂翎后,臉色立馬就變了,本來抹了水粉的臉就夠白了,現在是變得愈發的白了。
欲朝前走兩步,在戚樂翎邪魅的目光下,徐濟卻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沒有其它的原因,只是傳聞中戚樂翎是一個有著嚴重潔癖的人。
相傳以前有個賭徒不長眼的扯了扯戚樂翎的衣袖,便叫戚樂翎叫人直接抹了脖子。此事在蘄州廣為流傳,眾人都頗為忌憚戚樂翎。
所以,徐濟才會停下腳步,尷尬的站在原地,諂媚道:“原來是戚大人,這……我們這是吵到戚大人了嗎?若是如此,我馬上就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保證不吵到戚大人您!”
聞言,一邊的蘇兮挑了挑眉,卻也沒有太過的驚訝。她也沒有上前與戚樂翎打招呼,而是給閆振興三人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只要在一旁看就好了,這件事有人幫他們解決。
閆振興雖有些疑慮,但看見蘇兮的臉,他莫名其妙的很是信任蘇兮,便也聽從了蘇兮的話,拉著閆丹丹便一言不發的站在那里看著。
“徐管事嚴重了,只是來者皆是客,徐管事這般趕人,怕是對暗莊的形象不太好吧?”戚樂翎依然是那副邪魅的模樣,上挑的桃花眼煞是攝人心魄。
然,徐濟卻是因為他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嚇得腳下一軟,若不是見慣了各色的人,他怕還真的會直接軟倒在地了。
聽聞了這一句話,徐濟的表情中的討好意味更甚:“這……這……戚大人吶,是客人我們自然不會這樣做,可這閆振興分明就是來找事兒的。為了暗莊著想,我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說著,徐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卻是忘了自己剛才那副處處不饒人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