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事不是很久之前發(fā)生的么,怎么現(xiàn)在還要拿來問上一問?”
墨八略有幾分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季景之面色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薇薇之所以跟我鬧矛盾,就是因為此事……她說,是我當初設計了她。”
屋內(nèi)的氣氛頓時變得冰如寒窟,墨八等人嚇得趕緊跪地,“主子,當初……確實是有幾分設計的成分在其中,不過您那時也是雙管齊下的考慮。況且,您當初的本意并不是要對金姑娘做什么,所謂的設計,只是她不小心一腳踩了進去而已,您不必自責。”
季景之只覺得心中一陣接著一陣的煩躁鋪天蓋地地襲來,“沒想到真有此事。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讓她發(fā)現(xiàn)了這樁事……明明都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墨八和墨風對視了一眼,“若是主子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原委,屬下這就著手查明此事。”
季景之擺了擺手,“不必,這事兒我會親自去查,眼下你們二人的任務就是盯緊她,確保她不能生出一絲差錯。”
今日他與金薇薇那一番談話,讓他起碼肯定了金薇薇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目前為止,能夠確認這個事實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墨八和墨風二人異口同聲應道,“必不負主人囑托。”
此時金府,被各種各樣事情煩擾了一整天的金薇薇終于可以休息了。她懷有身孕,原本就容易累,眼下稍微在椅子上坐了會兒,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醒過來是珍珠給她添了件衣服的時候。
金薇薇睜開雙眸,看了一眼夜色沉沉的窗外,問道,“現(xiàn)在是幾時了?”
珍珠道,“快要一更了。原本是想要喊醒主子的,但是見小姐睡得這般沉,不忍心吵醒,只想著待夜深了過來添件衣服。”
金薇薇點了點頭,低聲道了一聲多謝之后,推開窗戶,見廚房居然還盞著燈,不由得有一絲感動,不出所料,不出半盞茶的工夫,廚房便送過來了一碗雞湯。
“最近可有收到翡翠的信件?”
金薇薇捧著碗,就著昏黃的燈光,迷迷糊糊地將這碗熱湯喝了下去。
精致的指甲在微弱的油燈之下,倒是顯得有幾分妖治的美感。金薇薇盯著自己的指甲看,一時間竟是陷入了沉思,珍珠說了什么她也沒有聽清楚。
“拿紙筆過來。”金薇薇言簡意賅地開了口。眼下時機已到,若是再不動手,恐怕就不是先下手為強了。
她不容許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差錯。眼下商鋪和醫(yī)院都在急需等著用錢,倘若這事兒不能一舉拿下,便會砸她金記的招牌。
因而這一仗,只能贏,不能輸。
待金薇薇將信寫好,已經(jīng)到了三更了,雞叫也已經(jīng)好幾遍了。
一旁侍奉著的珍珠也是困意連連,而金薇薇則是因為已經(jīng)睡了幾個時辰,方才寫信的過程中頭腦還是十分清醒的。
寫完信之后,她也是略有幾分困意,便由著珍珠將她攙扶到房間里。
“珍珠,幫我把這封信送到接口的某個驛站,自會有人帶給翡翠。”
珍珠點了點頭,將她送到房間后,又折出來將信仔細地封了口,然后也回屋去睡了。
三日后,幾百公里外,翡翠推開門,臺階上赫然躺著一封信。
她略有幾分焦急地將信撿起來,這字跡一看便知道是小姐的,眼下小姐的吩咐都是一步一步按照計劃進行的,耽誤不得。
翡翠將信閱讀完畢,便丟到了一邊的火爐子里,不一會兒便被火舌舔舐干凈了。
金薇薇在信上便是讓她趕緊利用手中的把柄,將所有的官員都招呼到一起。
因而之后的幾天內(nèi),此地的官員不約而同地收到了一封莫名的來信,打開后紛紛大驚失色。
那些他們原本以為隱藏的很好的,見不得光的事情,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條條地列在了信紙上。
聽說有一位官員居然當場暈了過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信紙上居然沒有任何要挾的話語,只是讓他們紛紛趕到當?shù)氐囊粋茶館——聽風茶樓。
這茶樓并不起眼,也不知道是誰人的產(chǎn)業(yè),但是眼下既然與這件事情掛上鉤了,那么這茶樓的主人,與這封信的主人,想必是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的。
金薇薇寫完信的第二天,便起了個大早。
珍珠見她起得如此早,不免有幾分擔憂,“主子怎么不多睡會?昨晚寫信寫了那么久,這樣折騰下去,身體恐怕是吃不消啊。”
金薇薇慘淡一笑,“這幾日委實是睡不好,索性便少躺會,也省得浪費時間了。”
見她開始收拾包袱,珍珠嚇了一跳,“主子,你這是在做什么?”
金薇薇便將自己的計劃簡略地說了一遍,珍珠皺起眉頭,“主子,我跟著您一起過去吧,這一路上若是沒個人照拂您,我實在是不放心。”
金薇薇見她執(zhí)意如此,只好同意了。她原本是想要將珍珠留在府上的,以免遇到了什么情況,珍珠也算是個機靈的,定然能夠處理地游刃有余。
但是眼下自己懷有身孕,再者這一路上指不定有什么危險,帶著她也算是多了一道保險。
這么一想,她便點了點頭,“你跟著去也好,路上我也放心了。”
翌日二人便乘著馬車,往翡翠那處去了。
抵達之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翡翠開了小院的門,見珍珠攙扶著金薇薇進門,不由得吃了一驚,“主子這是?”
珍珠面露喜色回她,“主子有喜了。”
“當真?”翡翠難掩面上的喜色,趕忙過來攙扶著金薇薇,有幾分心疼道,“主子都已經(jīng)有小主子,還不好好疼惜身體。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交代翡翠來做……”
她咬了咬嘴唇,略有幾分局促不安道,“雖然翡翠不及主子的萬分之一,但是只要主子交代了,翡翠定然盡力來做,免得主子事事親力親為。”
金薇薇擺了擺手,“罷了,哪有這么嬌氣。你們一個個整的我像是懷了七八個月般。如今連點肚子都見不著,哪有那么嚴重。只不過是長途奔波有幾分疲憊罷了,不礙事的。”
珍珠和翡翠同時搖了搖頭,主子哪里都好,就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