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晚看到季景之坐在廳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趕緊讓下人沏了壺好茶,自己端了進去。
看到季景之抬起頭來看到了自己,蘇靜晚微微一笑剛想言語,卻聽到季景之冷冷的說:“如果沒有什么事,就不要隨便打擾我。”說罷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蘇靜晚沒想到竟遭到如此拒絕,心中傷悲,不知這幾日季景之是怎么了,如此冷落自己。
剛想退出去,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花茶會的請帖,心中想原來是那魏淑微,一定是她讓世子如此對待自己。更是對魏淑微恨上心來。
蘇靜晚剛走,墨八就前來稟報,:“主子,今日金小姐去長安街轉了一圈,且在容少戈宅子前逗留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景之臉上本無什么表情,一定到容少戈三個字,一下子拍案而起:“好啊,這個女人,還惦記上人家了不成。吩咐下人備馬,我要出去!”
墨八被嚇了一跳,不知主子生什么氣,后轉念一想,這分明是吃醋了啊,不禁心中高興,主子終于開竅了。于是趕緊去備馬。
季景之一路黑著臉,什么也不說,只是不斷抽打著馬兒,墨八差點都跟不上,心中卻是竊喜。
金薇薇和翡翠甩掉沈澈剛回到府上,嗓子渴的直冒煙,還沒顧上喝茶歇口氣,就聽到下人跑進來:“主子,世子來……”
話還沒說完,季景之就大步走了進來,下人趕緊退下。金薇薇有些蒙了,不知道說著和自己沒關系的季景之來找自己做什么,甚至心中浮起一絲希望,是不是季景之恢復了記憶了呢。
茶水還沒送到嘴邊,又放下,看著怒氣沖沖的季景之,金薇薇有些驚訝但內心瞬間又被悲傷覆蓋,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剛壓抑下去的感情又瘋狂蔓延開來,季景之總是能影響到自己的內心,于是內心又充滿了恨。
金薇薇穩了穩心神,語氣疏離的問道:“請問世子來寒舍有何貴干?”說著低頭喝著茶,不讓季景之看到自己眼里的悲傷。
季景之沒想到金薇薇對自己的口氣如此冷漠,壓了壓自己的怒氣,只說道:“你剛才出去干甚?”
金薇薇只覺諷刺,自己干什么跟他有何關系,耐著性子回答:“世子管的這么寬嗎?一介草民的行蹤都要和世子匯報?民女想去哪跟世子無關吧!”
季景之也知自己確實無權干涉金薇薇的行蹤,啞口無言只好作罷,只能說道:“自古以來我朝女人都是主持家務,大門不出身居閣中,你出去的未免太多了。整日拋頭露面,想沒想過自己是個女人?”
金薇薇一聽氣憤不已,還沒開口說話,又聽季景之說:“況且自己出去游玩便罷了,竟還要有人陪著去酒樓尋歡作樂,未免不成體統。”
看著金薇薇又仿佛是質問:“容少戈就那么好嗎,值得整個京城的女人為他傾倒。怕只怕,你在這含情脈脈的等著他,他正和別的女人喝酒歡愉呢!”
金薇薇憤怒到無以復加,覺得呼吸都困難,大聲質問季景之:“你當我是秦樓楚館的流鶯嗎?”
季景之怎是這個想法,只是聽到她與容少戈在一起,便不知道為什么氣上心來,便一時說了那些話。只想她能遠離容少戈,以免別人的口舌,于是趕緊否認。
金薇薇看著季景之的樣子不怒反笑,只覺凄涼,冷冷的說道:“我確實不是什么大家閨秀,讓世子看不上眼了。
誰讓我不是出生于什么達官顯貴之家。我只是個孤兒,如果我不出去拋頭露面,那我只好凍死,餓死,被欺負死。為了活命,我實在不能像世子要求的那樣。
世子怕是從小錦衣玉食,不知世道艱難,別人受的苦。”
季景之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沒想到金薇薇竟有如此可憐的身世,心中有些心痛,更覺自己情急之下說錯了話。
金薇薇慢慢恢復了平靜,緩緩地說:“如果世子前來寒舍,就是專程來羞辱我的,那么您今日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還請世子趕緊回去吧,我不值當您如此用心。”
說著轉過了身子,示意下人們送客。
季景之想解釋:“我……”
“趕快滾!”金薇薇大喊道,剛才季景之的一番話,好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眼淚滾滾而下。
下人們都被嚇到了,沒想到主子如此吼了季景之,畢竟這可是當朝世子。
季景之沒有動,心中滿滿的愧疚和心痛,不顧下人們的眼光,走到金薇薇的面前,輕輕說了聲:“對不起。”
金薇薇背對著他,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心痛的無法言語。
季景之接著說:“容少戈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公子,為了你的名聲和安全不宜和他多接觸。”
聽著季景之的話,金薇薇想起以前兩人相互扶持,互相信任,根本沒有這等的猜疑。而現在的兩人形同陌路,季景之還要專程來羞辱她,可憐自己竟然心里還是想他念他,更是悲從中來。
季景之見金薇薇久久不說話,剛想離開,金薇薇突然轉身一下子攔在了他的身前。
只見金薇薇的眼里含著熱淚,這是季景之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她哭,心中竟也微微酸楚。
淚水傾瀉而下,金薇薇倔強的不去擦眼淚,只是直視著季景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的心里已經沒有我了,就不要總做些奇怪的事來勾我傷心,我的心里已經快要忘了你了。”說完仍舊看著他的眼睛。
季景之看著她的眼淚,只想上去給她擦掉,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內心似是被什么充盈著,感覺壓抑難受,看了金薇薇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轉身走了。
金薇薇只覺心中充滿失望,果然季景之的心里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一點位置,自己開始竟還心存希望,在這為他流眼淚,他沒有一絲絲的傷心,看來倆人的緣分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