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薇薇嘆口氣,此事不用問她也知道原因,就是公孫鴻不救成玉而是利用成玉的出事達到某種目的。
她已經見識過了,比如這位公孫鴻公子的父親要殺景之……
“成公子,你可知那公孫鴻的父親是什么人?”
她想,非高官弄權者不能動攝政王的世子。
“鄴城知府,公孫敏之。”
成玉一絲遲疑都沒有,直接脫口而出,那眼眸的深意有些讓金薇薇看不清。
坐金薇薇身旁的季景之分了一眼給成玉,帶著微微的詫異和打量。
金薇薇臉一下白了:“鄴城知府……”
若是鄴城知府,她與景之豈不是自投羅網,羊入虎穴?
季景之伸出手覆上金薇薇有些泛涼的手:“無妨。”
金薇薇稍稍安了心。
“成公子,我今日來,是有件事要找你。”
成玉看著兩人相交的手,還有兩人的神情,直覺告訴他,這兩人定是發生了什么,可明顯金薇薇不想說,他多問也無益。
“你說。”#@$&
“我想兩家組建一個商隊,就是那種武裝的商隊,我們的貨在鄴城,自然不能再以出海為最大的出貨源,我想著,不如把商品賣到各地,可是這樣就需要一個武裝的商隊,那武器上的東西除了鏢局,便需要得到官府的同意。”
金薇薇揉了揉眉,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頭疼的事情。
“金夫人,這個,我們或許可以找夏折。”
成玉思考了一會兒,從在鄴城不遠的地方受到盜匪的劫道,他就有這個想法。
盡管…抬眸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小富貴兒,盡管他覺得此次的盜匪有些奇怪,這伙人明顯是沖著這兩人去的,可是小富貴兒吩咐手下的人告訴他就是劫道的盜匪,對了……跟在小富貴兒身邊的那幾個人,就跟消失了似的,他一個都沒看見,難不成……是暗衛?%&(&
季景之猛然抬頭,瞧見成玉打量的眼神,眸色沉了下來。
成玉心頭一怵,收回目光,看向金薇薇。
“夏折……”
金薇薇低著頭在思考,并未瞧見兩人的動作。
對啊,她怎么把夏折這茬給忘了,夏折是跑商的,而那么多年都沒有事,那說明此人黑白兩道都有人,要么就是有一支護著商隊的武裝隊。
“不知夏老板要什么時候才回來?”
聞聲,成玉一笑,一聽見金薇薇的問話,他就知道金薇薇有了辦法。
“大約明年的四月份。”
半年啊!
金薇薇點點頭,半年足夠她做很多事情了。
“成公子,如此,便說定了,這個年底,我們先把店鋪給開起來,賺了足夠的本金再說。”
“好,那我不送了。”
成玉揉揉眉角,此時,他才覺得那么多天的疲累全部找了上來,他現在恨不得坐著的椅子就是床鋪。
……
“相公,我們先去買個莊子吧。”
出了大門,金薇薇握住季景之的手提議道。
季景之面露疑惑:“怎么?”
“要儲備糧食,還要種植糧食和養豬羊。”
她可沒忘了她的老本是什么。
腦子里突的晃過空間里大片的草藥,金薇薇眼眸一亮,說不定她將來還會開個醫院哦。
“什么事,如此開心?”
被某人攬進懷里,金薇薇方才回神,抬頭看他,突的扒著他的肩膀在胸膛處嗅了嗅,嗯……果然有淡淡的麝香味。
看來最近小富貴兒都在服食藥物。
“景之,我以后開個大醫院,把你的病疾給你治好好不好?”
景之……是她開心時所喚。
“好。”
摟著她的腰,季景之眉眼微揚,帶著淡淡的幸福感。
“嗯,等我把米面行,肉鋪,房地產都搞起來了,我就開個大醫院,制作藥丸,治好你的病,說起來,瑪瑙也快長好了……”
金薇薇本是極高興的,說到最后,想到瑪瑙可愛的樣子,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
“不動它。”
“不行,不動它你的病疾怎么會好……它是靈物,肯定有別的辦法。”
金薇薇急了,怎么能不動呢?
哪個重要,她分不清楚嗎?
“薇薇,不必強求。”
撫了撫金薇薇的臉,季景之淡淡的笑了笑。
“不說這個了,我明日看看店鋪裝修的怎么樣了,裝修好了,我就先把我帶來的那些東西全部搬進去,然后去一趟官府。”
不管古今,開商鋪都是要官府給的一個憑證文書,若是沒有,就是違法的。
大梁有些地方會把這種事情交給商會來做,她本來想去拜訪鄴城商會會長的,可是如果是公孫鴻,想起來她就起雞皮疙瘩,此人瞧著溫溫順順的,什么時候給你一刀還不知道呢。
“嗯,我陪你。”
“你不怕官府…抓你嗎?”
金薇薇睜大眼睛,里面全是擔心,季景之看的心情愉悅,微勾嘴角:“無妨。”
他來鄴城,想必公孫敏之知道了,京城的那位也知道了。
……
京城,孤寂奢華的紫荊城內一個黑色的身影飛快的掠著。
皇后寢宮,長樂宮。
帝后二人正對弈,突的闖進一名內侍監,跪伏在地。
“陛下,娘娘,鄴城來報。”
皇帝對面的女子,柔眉溫眼,細薄的唇微抿,原本瞧著是極溫婉的,一身正紅宮裝在她的身上卻掩蓋不了她的風華,隱隱瞧去,眉間眼角,皆是帶了股凌厲。
只瞧她微一笑,抬手招了招:“呈上來。”
聲音微冷,與溫婉的相貌極為不符。
內侍不敢耽擱,連忙呈上信件,那內侍抬眼偷瞧,不過一瞬,便低了下去,臉色有些發白。
皇后…皇后娘娘竟是當著皇上的面把信件拆開了。
“你下去吧。”
倒是皇帝發話,讓內侍解脫。
偌大的宮殿,余剩兩人,皇后輕柔的笑出聲:“陛下,這京中,竟是有皇室稱病離京了呢。”
說罷,便將信件遞了過去。
看完內容,皇帝臉色難看,握緊的拳頭看著像是強忍憤怒,突的,一雙溫柔的手掌覆上,便聽方才微冷的聲音已化作繞指柔:“皇上,您不是許久沒去瞧攝政王世子了?說來,陛下與景世子,也是一起長大的呢。”
聞言,皇帝瞳孔緊縮,溫柔覆蓋下的拳頭緩緩松開,冷厲稚嫩的臉龐布滿陰柔:“是,朕許久未瞧景兄了。”
“這就對了。”
徐皇后再次輕笑出聲,滿室,盡布陰冷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