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張啟明我并沒有太多感情，更談不上感激或者怨恨，二十多年間我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母陪伴的生活。
聽完何正良的話，我深吸了一口氣。
“何老板，我跟張啟明之間并沒有那么深的交情，你替他說話也沒用，我不是三兩歲的娃娃。”
何正良苦笑著看了我一眼，“那你準備怎么對付姜宏圖？我能幫你的會盡力幫你，不過我要給你一個提醒，張書記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現在還沒有動手的打算。”
“你這么做可能會把張書記的計劃打亂，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
我擺了擺手，“何老板，我今天坐在這里是以一個生意人的身份，你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個生意人，其他的事情可以放在一邊。”
“還有，我這個人脾氣好，不代表我沒脾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姜宏圖針對我，自然要付出代價，別以為我是軟柿子那么好捏，沒有張啟明幫助我一樣能把他拉下馬！”
何正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張福德，別太高看自己，如果我不幫你，你覺得你能撼動姜宏圖？”
我深深地看了何正良一眼，起身就要離開。
“何老板，那咱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要是扳倒了姜宏圖，你這皇朝會所歸我怎么樣？”
何正良愕然，隨后笑了起來。
“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這個賭我接了，如果你真能靠自己的力量扳倒姜宏圖，皇朝會所送你也無所謂，就算是讓我給你打工都行。”
我笑了笑，“那好，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何老板可別反悔。”
我領著肖小刀離開了會所，何正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包間里，點上一支煙。
“這小子膽子不小，張書記忍了這么多年也沒有輕易下手，他居然口出狂言要扳倒姜宏圖。”
嚴德彪笑了笑，“等他撞了南墻就知道姜宏圖不好惹，這小子還不知道姜宏圖的能耐。”
何正良搖了搖頭，“可惜咱們都是給張書記賣命的，當年要不是張書記賞臉，可能咱們現在不知道在哪犄角旮旯里賣力氣呢。”
嚴德彪猶豫道:“老板，你跟張福德打賭，該不會真的要把會所給他吧？”
何正良淡淡瞥了嚴德彪一眼，“不然呢？你以為我在跟他開玩笑？他在縣城做出來的成績張書記都刮目相看，說明他的商業天賦很不錯。”
“皇朝會所在我手里跟在他手里不是一樣？反正都是張書記的。”
嚴德彪撓了撓頭，“老板，跟了張書記那么多年，又在姜宏圖跟前做事，你覺得他們兩位哪個更有前途？”
何正良冷笑一聲，“不該你問的不要問！不過……既然現在到了關鍵階段，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張福德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里以前，我一直覺得張書記有些懦弱，但是張福德出現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是看錯了張書記，他布了一個很大的局啊！”
……
回到酒店我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既然已經跟何正良打賭，那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想要對付姜宏圖，首先要在省城站穩腳跟才行。
不過要是讓姜宏圖知道我要往省城發展，肯定會暗中使絆子，就看張啟明能不能頂住。
當然，雖說要靠自己，該利用的資源不能浪費，我相信何正良會告訴張啟明我的意圖，父子齊心搞不定一個二把手說出去能讓人笑掉大牙。
這天我沒有帶著幾個人到會所，而是把他們召集到一起。
“趙建，付鑫，你們兩個來了也有幾天了，對省城多少也有些了解，你們覺得省城的經濟發展怎樣？”
趙建看了付鑫一眼，開口道:“毋庸置疑，省城的發展水平要比縣城高出太多，生活娛樂方式也呈現多樣化。”
我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你覺得我們恒泰投資公司在省城發展怎么樣？”
趙建皺起了眉頭，“咱們公司如果只是單純的投資公司，那肯定是沒有太大的前途，關鍵是咱們公司涉及到很多方面，在省城發展問題不大。但是……”
頓了頓，趙建又苦笑著搖了搖頭，“張董，說實話，咱們公司在省城的基礎很差，沒有名氣，也沒有人脈，不太好搞。”
我扭頭看了付鑫一眼，問道:“你怎么看？”
付鑫看樣子也不看好，一本正經道:“張董，省城市場基本已經飽和，我們就算能加入進來也只是喝點清湯寡水，都是別人剩下的，我感覺意義不大。”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們說的有道理，我的意思是咱們公司要在省城立足，能夠站穩腳跟，初期并沒有指望賺錢或者有很大發展。”
兩人還是搖頭，我有些惱火。
“怎么？公司在省城發展困難很大嗎？”
趙建聽我語氣不善，忙說道:“張董，不是難與不難的問題，而是我們做這件事的價值。雖然公司有點錢，但也不能這樣浪費不是？”
付鑫也說道:“張董，根據我和建哥這幾天的調查，這里很少有投資公司，我們也打聽過一些商業形式，大部分都是那些干了十幾二十多年的老板，他們不需要投資公司幫忙出謀劃策。”
“最重要的一點，這里寸土寸金，甭說地價，就是租金都高的離譜，一般投資公司來這里沒有錢賺，是不可能付得起那么高的租金的。”
我拍了拍額頭，兩個人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們兩個繼續調查，等你們什么時候認為恒泰投資公司可以在省城站住腳再找我。”
兩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相視一眼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趙建突然一拍腦袋，“張董，你的意思是站住腳跟，暫時不求發展，想要吸引姜宏圖的注意力？”
我撇了撇嘴，“虧得你還跟劉錦林干了那么多年，我都說得夠明白的了，你才反應過來。”
付鑫也如夢初醒，大搖其頭。
“理解失誤，張董，真是不好意思，搞了半天你說的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