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你外套沒有帶，當心感冒了。”一雙嫩手附了上來，將我的外套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看到楊小月已經看不出容顏的濃妝，嘆了口氣，問道：“你是一定要干這一行，其他的都不行嗎？”
楊小月低頭不語，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畢竟一來我無法包養她，二來我和她非親非故，自然不該管這么多，便轉身繼續走著。
而楊小月和那夜一樣，在我身后亦步亦趨地慢慢跟著。我聽著身后的腳步聲，笑著說道：“今晚你這么跟著我，就算受傷了，也沒有錢哦。”
楊小月的腳步聲沒有停下，只是悶悶的說道：“這是我難得有的美好時光，張總，能不能不要趕我。”
我是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平時是什么生活，但見她說的可憐，之前我們又有交情，便沒有強求，只是將她拉到公共廁所，站在門口，示意她進去。
“要跟著可以，但是不要用這樣濃妝艷抹的樣子，畢竟你穿成這樣，又是這樣的打扮，很容易惹麻煩。大晚上的，我只是想清靜一下，不是像給自己添堵。”
楊小月倒是乖巧，沒有一句廢話，就走進女士洗手間，三分鐘后便出來了。
其實她的素顏也不差，卸了妝反而看上去年齡小了不少。可以看出平常很注重保養，在夜晚的燈光下，穿著黑色短裙的樣子，居然像只天真的迷路小野貓。
看她這樣，我忍不住微笑起來，然后發現自己居然對這樣的女人有些心動，不禁自責太濫情，便搖了搖頭。
“張總，你搖頭做什么？我這樣很難看嗎？”
楊小月眨著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沒有回答，畢竟相較于她在風月場合游刃有余的樣子，我更喜歡她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
此時已經是凌晨，在外面吹著冷風也沒意思。我估計那些想要“辦事”的人都應該已經開始了，便準備回到酒店，拿上衣服找借口回去，明天等其他人“盡興”后再提條件。
就在回去的那一瞬間，我瞄見穿過公園，居然有一家花店此時還開門。
楊小月顯然也看到那家在這樣不尋常的時間，還開門的花店，可以看出，她眼神里透露著渴望。
反正之前已經“寵”過她一回，再寵一次，也無妨。
“你喜歡花？”
楊小月被我的問話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
我沒有理會她的否定，直接拉著她跑向那家花店。
相較于餐館會所里烏煙瘴氣以及人造香氣讓人不舒服的感覺，花店的自然清香果然沁人心脾。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之前都是在電視上見到，聽說女孩子都覺得花浪漫，腦子一熱，不知為何想讓這個每次見到都很沉悶的楊小月也開心起來，竟是想要送花給她。
此時花店里面只有一個店員，見到有人進來，很是驚訝，邊迎上來邊說道：“老板說晚上這塊也常常有客人來，沒想到是真的。”
我也笑著說道：“我應該是我們說，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有花店開門。”
“哪里哪里，我們只是營業時間比較晚而已。二位是情侶？”
楊小月看了看我，眼神里還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知道她擔心我嫌棄她，但是每次我見到她的時候，并沒有真的將她當做風月場所的女人。
至少，我對玩物商品，是沒有興趣的。
我堅定地沖店員點了點頭，卻不知道情侶應該在花店做什么，買什么樣的話，便繼續問了店員。
店員看著楊小月膽怯的模樣，還以為是一臉嬌羞，笑了起來，說道：“不用害羞，你男朋友都這么主動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我們這個月推出了插花互動，很適合情侶，只是因為時間太晚了，就算你們想要參與，能夠提供的花也很少，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倒是覺得你們很適合。”
我沒有猶豫，同意了店員的提議，直接牽住楊小月的手，沒有理會她的驚慌失措，隨著店員坐到插花區域的凳子上。
當坐到位置上的時候，楊小月反而沒有那么驚慌了，只是嘆了口氣，進而微笑起來，說道：“謝謝你帶我放松。為了我，讓你做這么娘的事情，真的是很感謝你！”
沒想到楊小月居然如此評價我的選擇我，我有些不高興，直接從旁邊的待選區域選了一枝花，一邊折枝一邊說：“哪里娘了？”
此時店員也走過來，看著我們拌嘴的樣子，笑著說：“這位小姐這么說可不對了，喜歡花是溫柔，怎么是娘呢？難道你不覺得你男朋友很溫柔嗎？”
說著，也從待選區域中拿出一枝花，輕輕一折，便是完美的切口。
“這插花可是很有技巧的，雖然需要的力量不多，但是若是不小心，會傷到自己。所以不是娘，是需要技巧和細心。若是你男朋友是這樣的人，你可有福氣了！”
楊小月看了我一眼，低下頭輕聲說道：“是啊，誰有這個福氣呢？”
我知道這姑娘又開始自怨自艾了，便強行將花塞到她手里，說道：“好了，見到美好的東西還這樣，可對不起它們！”
在我和店員的鼓勵下，楊小月也開始認真的學習插花，我看著店員和楊小月的互動，倒是覺得這樣的夜晚也算是怡然自得。而我看著就好，本身也沒有想學，卻沒想到楊小月比我想象中更加粗心，在插玫瑰的時候，竟然直接被刺劃傷手。
“好痛！”雖然只是個小口子，但是十指連心，楊小月的手指滲出血珠，不禁叫出聲來。
店員連忙回到柜臺翻箱倒柜地尋找藥品，我則直接拉過她的手，含入口中。
“你……”
感受到口中血珠逐漸化開，逐漸沒有味道，血也算是止住了，我將她的手從口中拿出，只見楊小月臉色通紅地看著我，過了半天才輕聲說道：“張總，如果你不能給我愛，不能要我，就不要給我希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