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已經顧不上自己無法行走的設定,直接向后一仰,將手機交到張慧手里,讓她趕緊走,然后一翻身就將劉鐵匠壓在身下,令他無法動彈。
“你居然能動?”劉鐵匠瞪著眼睛看我,但他畢竟比我矮一個頭,在身材優勢下,我壓住他后,他根本動彈不得。
很快劉鐵匠也意識到這一點,忽然面露兇光,我心道不妙,他居然真的順手抄起一旁的椅子,直接一勾,椅子便倒了下來,直接砸到我背上。
本身我背上的傷就沒有好透徹,被這么一砸,更是差點痛的暈過去。我何曾想過他竟是這樣一個狠毒的人,這下我也不客氣了,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威脅到:“別動,再動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會活下來!我好歹是個村長,要么你死了被當作失蹤,要么你死了而我是正當防衛,你自己掂量著辦!”
我這憑借著一時之氣說出來的話似乎真的有效,劉鐵匠停止了掙扎,只是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說道:“村長,若是我保證今后不再有同樣的行為,這次,你能放過我嗎?”
我愣了愣,但心中也知道,此時不能和對方有太過正面的沖突,決定答應。就在剛想點頭之時,忽然劉鐵匠翻身攻擊,速度快得驚人,我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竟是被他一下子摔到一邊,背部傷處撞擊到地面,幾乎像是要將我撕裂一般。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再次爬起,劉鐵匠已經跑了出去。
這絕對是去追張慧了,但是我不能讓他追上,否則按照劉鐵匠現在的精神狀態,我不知道張慧會不會有危險。
然而我站起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咬牙半天才沒有再次倒下,往外跑時,天還未亮,屋外漆黑一片,隱隱約約似乎能夠看到人影。我不顧背上的疼痛,憑借著印象追去,但劉鐵匠的速度極快,跑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人,只是背上的傷處太過痛苦,早已讓我隱隱滲出一層汗。
就在我幾乎放棄之時,我聽到不遠處山路的方向傳來張慧的尖叫聲,便急忙跑過去。
眼前的一幕讓我第一次認識到,劉鐵匠原來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人。
我們村地處偏遠,山路居多,因此開進來的土路也不寬,而土路的另一邊,往往就是懸崖峭壁。此時張慧正趴在路邊,而劉鐵匠毫無憐惜之情,直接上前就一腳踢向張慧的腹部,想要將她踢下山崖。
“既然你的東西不愿意給我,那你就和這些東西一起永遠埋在這個鬼地方吧!”劉鐵匠邊踢邊說,臉上的表情幾乎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就在馬上要踢到張慧那一瞬間,我趕緊大喊:“住手!你個混蛋!有本事沖我來!”
沒想到劉鐵匠充耳不聞,直接一腳踢中張慧,張慧頓時發出慘叫,此時劉鐵匠在歪過頭來看我,忽然蹲下,掐住張慧的脖子,強迫她扭過頭來看我,說道:“張書記,你看,你最愛的村長大人來了。可是你說,村長大人剛才裝作要坐輪椅的樣子,現在卻這樣生龍活虎,是為什么呢?”
說著,劉鐵匠忽然狂笑起來:“你們當我是傻瓜嗎?這明顯是你們兩個人的圈套!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太天真了!我在這個村子里混了多少年?什么事情沒見過?洪八是怎么上位的?怎么搞人的?我都一清二楚!你們兩個今天晚上想把我弄死,想得美!”
只見劉鐵匠手下的勁道似乎加大了,張慧的雙眼滲出淚水,我剛想說住手,劉鐵匠就抬眼看我,笑了起來,說道:“怎么?我這么對村支書,村長心痛了?心痛的話,當初就不應該對我動手!”
我知道現在心急也沒有用,定下心神,慢慢說道:“到底是我搞你,還是你搞我?你憑良心說,是不是你先動的手腳,否則我也不會查到你頭上對不對?那火災,導致了多大損失你知道嗎?柳大娘現在還因為重度燒傷在醫院躺著,景苑和傻子唯一的依靠,都因為這場火災化為烏有,你于心何忍?”
有一瞬間,我似乎在劉鐵匠的目光中看到了懺悔,不過這也只是一瞬,下一秒他便笑著說:“你想套話?太嫩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沒有想套話。只是想你能及時收手,張書記她是無辜的,而且你也確實把她給嚇到了,及時收手不好嗎?不要再給自己增加罪孽了。”
“我倒沒看出來,原來村長還是個佛學家?我還以為你是無神論者呢!”劉鐵匠睨視著我,姿態十分讓人不爽,我此時卻只能忍著,畢竟不能再激怒他。
“不過,你真當我傻嗎?只要這些事情讓人知道,我便沒有后路!我唯一的后路,便是這世上沒有知道真相的人!”說著,他真的沖著張慧重重踢了一腳,眼看就要將張慧踢下山崖。
好在我反應敏捷,此時哪里還管自己有沒有受傷,直接撲了過去,一瞬間抓住張慧的手,在重力的拉力下,我的背部產生撕裂般的疼痛。
劉鐵匠沒想到我動作這么快,趕緊走過來想再加一腳,我順手抄起一把黃土,使勁拋向他的面龐,他便迷了眼睛,根本看不清方向,在加上這樣的夜里,更是無法正常行動。
我咬牙一手拽住張慧,讓她掙扎著爬上來,一邊防備著劉鐵匠。
雖然他看不見,但是耳朵還聽得到,聽到我這邊的動靜,便毫不猶豫地沖我走過來。
手上是張慧的性命,是萬不可撒手,而身后是兇神惡煞的劉鐵匠,若是不放開手,根本無法避開他。
我干脆心一橫,在劉鐵匠就要走到我身邊的那一瞬間,用腳一勾劉鐵匠的腳,讓他瞬間失去平衡。加上我本來就離山崖很近,這一摔,劉鐵匠超前摔去,直接摔倒了山崖下面。
我只覺得耳邊一陣風吹過,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但劉鐵匠的確是已經從我身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