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這家伙忙前忙后的,難不成就是為了王寡婦?
不過我知道這山子常常是夜敲寡婦門的主兒,但是現在看起來,他似乎不僅僅是感興趣那么簡單。
那種真摯的眼神,曾經景苑也這么看過我,但是現在放在山子身上,讓我不由得一身冰涼。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問道:“你是說,你喜歡王寡……不,你喜歡王美?”
山子一臉幸福地看著我,我何曾見過混混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該信幾分。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是如果犧牲王美的幸福,我又有些不忍心,畢竟我和王美,也算是有親密關系。
可轉念一想,這愿意不愿意,又不是我說的算,便道:“山子,這感情原本就是講究自由的。你讓我幫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幫你,我是真的愛莫能助了!
山子的眼神迅速暗淡下去,居然開始絮絮叨叨說自己對王美的感情。
原來山子原本就是有些喜歡王美的,雖然他夜敲寡婦門,但看上去不過是戲耍良家婦女,甚至還有差點有那種姜媛的惡行,但是我沒有往深處想,以為不過是自己對男女事情興趣濃厚而已。
但自從上次文藝表演,看到王美在臺上的演出后,他就像著了魔一般,魂不守舍是,睜開眼睛想的就是王美的模樣。后來他發現王美對我十分親近,以為王美是喜歡有錢或者是有上進心的,為了奪得對方的注意,就想去城里找找機會。
不過沒有準備,怎么會有機會呢?加上他又心急,最后自然是狼狽而歸。
我心情復雜地看著這位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混混,覺得可惜又覺得礙眼,看了半天還是只能嘆息一口氣,說到:“你自己努力吧,說不定你的努力能夠感動到她。”
“你覺得努力有用?”山子忽然兩眼放光地看著我,我也只能含糊其辭地點頭,這才送走了這位極度不正常的主兒。
回到家里的,依舊是我一個人,空蕩蕩的天花板發著一股霉味,手指從身上的絲質襯衫,滑到一旁粗糙的被罩上面,仿佛就像從夢境跌落入現實一般。我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經歷的一切,甚至難以相信自己短時間內賺到這么多錢。
但是手機微信上顯示的銀行賬戶,確實有這么多進賬。那一串我曾經不敢想象的數字,仿佛代表著光明的未來,在和我招手。
可是明明是光明的未來,為什么我沒有一絲滿足感呢?
窗戶并沒有關上,一陣寒夜的風吹來,讓人打冷戰,我才發現,已經快要秋天了,可是我還沒有準備好過冬的東西。
記得從前胡曉曉雖然對我很差勁,但是這一切,都是她替我準備的。我將手搭在眼皮上,任憑回憶從腦海中一一閃過,不知何時,就這么睡了過去。
也許經歷的事情太多,我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晌午。我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都搞不清楚年月。
我醒過來沒有多久,就感覺有一道刺目的光照了過來,便瞇上眼睛。
在我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什么,就聽到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個點兒了,你居然還在睡,你已經很久沒有在村里了,也不出來看看。省得又和上次一樣,說我不通知你村里的事情!”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我才發現進來的,居然是張慧。
這種擅闖我家的事情,不是只有王寡婦才會做的嗎?
張慧的行為又讓我莫名想到王美。
還不等我稍微清醒一下,張慧就自顧自地走過來,一把將我被子掀開,看到我一身的裝束后,沉默了一會兒,說到:“你這是去城里談生意了?”
我打著呵欠坐起來,點了點頭,活動了一下脖子,果然這睡覺還是自己的家最舒服,那些城里的酒店床都軟的嚇人,讓人難受。
張慧撇了撇嘴,說到:“以后你出去,告訴我一聲,省得我總是為你擔心,還有,這是你的早餐,我順手做多了給你帶來的,你記得吃!”
我望向桌面,果然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放著熱氣騰騰的白粥。我沒有看到她動作,她是什么時候放上去的呢,這讓我微微有些詫異。
我嘗了一口白粥,味道十分熟悉,很像是王美做的。沒想到張慧和王美的手藝差不多,還是說著天下白粥的味道都是一樣?
這樣無邊無際地亂想,將粥吃完后,我又看著張慧忙里忙外地“順手”將碗洗了,被子疊了,房子打掃了,對我好的是讓我都懷疑她是另外一個人。
她顯然不是干家務的主兒,那技術生疏得,我都有些不忍直視。
“好了好了!放著我來!”在她第三次將我的板凳毫不留情地撞到,甚至我感覺板凳都有些散架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讓她停下。這種事情如果她多做幾次,我恐怕是真的要家徒四壁了。
張慧紅著臉退到門口,他很是一副生氣的樣子,丟下一句“狗咬呂洞賓”,就直接跑開了,讓我幾乎蒙住了。
這張慧喜歡我,我知道,但是這樣只會給我添亂,我可受不了,還比不上王寡婦呢!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又想到了王美,而王美也確實許久沒有見到,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難道我喜歡上王美了?
這絕對不可能?
我幾乎可以肯定,每一次發生關系,都是王美主動,而我這種空虛,多半是還沒有適應一個人的日子。其實王美在的時候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擔心自己每天吃什么。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幾天,這些日子里,我一直忙著藥材生意的事情。畢竟野生的不可能長久,而且資源有限,雖然手頭上沒有多少錢,但我也開始準備投資小規模生產。利潤肯定不如野生藥材,但長久來看,這個比較可控。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光是申請的文書以及集體經濟的相關文件,我都弄了好久,好在有張慧幫忙,實在不行也可以打電話問胡曉曉,總算弄出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然而就在我以為一切順利,自己不會在分心的時候,村里許久無人問津的廣播,居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