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此時柳愛鳳瞪大眼睛,雙唇顫抖,手捂著被我扇了巴掌的臉頰,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慧察覺到氣氛已經(jīng)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趕緊上來拉住我,想要道歉,卻被我甩開,示意她不要出面。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只是在教訓這個女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不要摻和進來,萬一這個女人反咬一口怎么辦?”我轉(zhuǎn)過頭認真勸說張慧,然后對著柳愛鳳冷冷地說道:“我一般不打女人,但是如果有人觸碰到底線的人,我會毫不客氣。以后說話嘴巴最好放干凈點,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柳愛鳳盯了我半天,終于結(jié)結(jié)巴巴地放出狠話,惡狠狠地說道:“你會后悔的。”
我知道這女人來歷不簡單,但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我不過輕蔑地笑了一下,說道:“悉聽尊便。”然后直接拉著還想道歉的張慧離開,留下柳愛鳳一人在空蕩的小操場上發(fā)呆。
“怎么辦怎么辦!你太沖動了!”張慧在我身后一直絮絮叨叨,弄得我都有些煩躁,實在受不了,轉(zhuǎn)過頭來,這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她,完全陷入糾結(jié)和緊張當中。
我很認真的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她有怎樣的背景,但我希望你不要擔心。首先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她知,我們兩個死不承認,她也毫無對證;何況就算要罰,我也會一人做事一人當,村長大不了不做了,我有其他方法更好的生存;如果她真的不識抬舉,要轉(zhuǎn)移到你身上,我也有辦法保護你,相信我好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fā)展到什么地步,但現(xiàn)在只想先讓張慧安心,畢竟她這個狀態(tài),對大家都不好。
張慧茫然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嘆息道:“你太沖動了。但是你這樣說,我就算真的想要依靠你,相信你。我也不會這樣,你明白嗎?我是這里的村支書,也應(yīng)該承擔一份責任的。”
我不由分說地將她攬入懷中安慰,好不容易她才平靜下來。等回到表演現(xiàn)場時,我才發(fā)現(xiàn)一切已經(jīng)結(jié)束,不過王寡婦的人氣似乎又飆升了不少,許多人還在臺下將她圍在中央,打趣她的奇思妙想。
張慧此時已經(jīng)恢復自己那高傲的模樣,看著現(xiàn)場亂糟糟的,不由皺了皺眉,開始吩咐其他人整理現(xiàn)場,甚至我想插一句,都會被她一雙冷眼瞪回來。
既然不讓我插手,我也樂得清閑,稍微說了以些場面話,便一人慢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而推開房門時,看到的就是表哥的一張黑臉。
我心中一驚,剛才就想著要給柳愛鳳那個女人顏色看看,居然忘了我表哥和這個女人是一條戰(zhàn)線的。
表哥見我進門,陰沉著臉說道:“回來了,長本事了。”
我只能嘿嘿地笑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問道:“表哥你在說什么啊?現(xiàn)在也很晚了,我也忙了一天,早點休息,表哥你明天不是還要回城里嗎?也早點休息吧!”
“你這么膽大包天,我怎么睡得著?”大概是真的生氣了,表哥居然一拳砸在桌子上,發(fā)出巨響。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表哥發(fā)這么大火,一下子愣住了,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如果真的是因為柳愛鳳的事情,為什么他會為了一個幾乎沒什么真關(guān)系的女人,向我這樣生氣?
這種態(tài)度,讓我莫名有些生氣。
“表哥,你這樣生氣,總得有個理由吧!”我耐著性子,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沒想到表哥一下子沖到我面前,那樣子,幾乎是想對我動手的狀態(tài)。
不過他最終也只是停在我面前,憤怒的說道:“你知道那柳愛鳳的家世有多好嗎?她們一家人都是有錢有權(quán)的!如果你這樣得罪她們,就算不遷怒我,你這個村長,真的不可能當多久,而且我知道,你還在城里做生意,得罪了她們,你在城里怎么混的下去?”
看著表哥罕見的焦急,我終于意識到問題的也許真的很嚴重,便問道:“你什么意思?她到底是什么來頭?如果來頭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大,但是她那么不喜歡農(nóng)村,為什么還被分配到這樣的地方搞活動?”
表哥愣了一下,顯然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喃喃地說著柳愛鳳來頭不小,似乎是什么有名的勢力家族,卻又無法確切的說出柳愛鳳到底是什么樣的身份。
我算是明白了,如果運氣不好,也許表哥這樣緊張是有道理的;如果運氣好的話,柳愛鳳多半只是個打著官方旗號的騙子,狐假虎威而已。
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就算緊張,也不會改變結(jié)果。我拍了拍表哥的背脊,說道:“你別太擔心,我不會推卸責任的,大不了,這個村長我不當了。你既然已經(jīng)和她妹妹結(jié)婚,再怎么樣,她也無法真正對你下手,而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難道還會怕她嗎?如果她真的那么厲害,讓我再這里活不下去,世界這么大,我就出去躲一躲?不過為了這么個女人避風頭,我還真是憋屈,但總會有辦法的,你也別杞人憂天。”
表哥看了我一眼,重重嘆氣,說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這么個膽大妄為的小子?還以為你被你嫂子帶的很聽話呢!”
沒想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居然還提起胡曉曉。我神色不自覺地僵硬了一下,半晌才說道:“那也是不想在你忙的時候,給你添麻煩。”
好在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不自然,只是拍了拍我的腦袋,忽然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他高了一些,像是嘆息又像是無奈,長嘆道:“你也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也許表哥有些行為在你眼中,是膽小怕事,但有時候,慫一點對你也不一定是壞事。你好自為之,如果有困難,和表哥說。”
我點點頭,心中莫名感動,就算是我闖禍了,表哥對我還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