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衣架子的另一邊終于安靜下來,幾件衣服掛上了木架,更是將我們之間遮擋得嚴絲合縫。
張慧那邊看不見任何的動靜,但隔著一個衣架子,還是能說話的。只聽見張慧似乎在撥拉著火堆,半晌才說道:“張福德,今天謝謝你了!
這小姑娘之前那樣厭惡我,現在居然這么說,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得,我笑著回答:“沒什么,你也是幫村子里辦事,我好歹也是個村干部,應該的!
然后我們便陷入了長久的沉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刷刷的聲音十分催眠,原本因為張慧換衣服的興奮勁頭,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冷卻下來。我感覺自己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身后便是干草堆,往上面一躺,還是蠻舒服的,于是睡意更濃,不一會兒便閉上眼睛,眼看著就要睡著。
“啊,啊,”忽然兩聲尖叫,讓我瞬間清醒,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么的時候,原本擱在中間的衣架子居然被打倒,張慧驚慌地撲到我懷中,身體依舊很冰冷,聲音顫抖著說道:“有蛇!”
張慧此時身上什么衣服都沒有穿,衣服都掛在衣架上等待晾干,而我也沒有穿任何的衣服,就這樣撲到我懷中,白皙的肌膚直接貼在我身上,在火光的映襯下,躍動著橙紅的色彩,而張慧此時從下至上抬眼看我,原本冷漠高傲的表情,此時因為角度的緣故,反而顯得處處可憐。
張慧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貼近我,開始的一臉驚恐逐漸變化,臉頰逐漸漲紅,想要從我身上離開,但回過頭去,看到地上的蛇,又是大驚失色,赤果的身體回來繼續緊貼著我,不敢離開。
我瞄了一眼地上的蛇,不過是一條無毒的草蛇,估計只有張慧這樣的城里人才會怕,對村子里的人來說,一條草蛇,就是晚上的一道加菜。
我伸長手,抓住草蛇七寸的位置,在蛇還沒有來得及扭動的時候,用力往外一丟,那蛇便消失在雨中。
但是張慧還是緊緊貼著我,瑟瑟發抖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問道:“它……它不會回來嗎?”
我存著想逗逗她的心思,說道:“不一定,這么大的雨,說不定和我們一樣需要進來避雨!
果然張慧一點都不敢離開,不過那柔若無骨的身子貼著我。
既然張慧已經知道我的感受,我也沒有打算掩蓋,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也知道,抑制不住的!
張慧羞澀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貼近,在我耳邊吐氣如蘭:“我也很冷,也想取暖!
我知道她身體很冷,但是這樣曖昧的姿勢說話,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二人這樣纏綿很長時間,加上雨夜的戶外山洞總是讓人覺得別有一番滋味,最后平靜地睡了過去。
這么一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看著張慧以少見的平靜可愛模樣面對自己,睡在一邊,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也不錯。
但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如果再不回去,恐怕村支書等急了,會報警,F在必須要回去了。
兩人的衣服也烘干了,等到穿好后,我便背著腳踝受傷的張慧下山,騎著車子回到村子里。
剛一回到村子,村支書就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圍著張慧問東問西,此時的張慧又恢復那副高傲的模樣,對村支書的問話愛答不理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在意村支書問的什么。
而村支書問我,我也只能支支吾吾說個大概,再轉向張慧的時候,她只是冷淡地掃了我一眼,好像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一樣。
這小姑娘居然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