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川拿出手機想給張衡張理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去攔住祁玥。
但他卻發現,沒有信號。
信號被屏蔽了!
葉寒川眼里浮現一抹厲色。
看來,她做的準備還挺多啊……
居然把信號都屏蔽了!
葉寒川氣得胸口悶脹,劇烈的咳了幾聲,一口鮮血猛地吐了出來。
可他卻毫不在意,他艱難的走去車庫,從車庫里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出來去追祁玥!
他一定會把她追回來的。
他不會允許她離開他!
…
祁玥沒有駕照,但也會開車。
她把油門踩到低,車子飛快的往前沖。
即使已經跑出來了,即使知道整棟別墅的人都被下藥,信號也被屏蔽了,可她還是不可控制的緊張,還有一種無法控制的慌亂。
總覺得,今晚會發生點什么事……
不,不會的。
肯定什么也不會發生的!
她一定能到機場和陳醫生匯合,順利的離開京城的!
…
一路上祁玥一直都很緊張。
好在,一直到機場,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祁玥松了一口氣,把車停好后,立刻聯系陳醫生和她匯合。
…
與此同時,在距離機場兩公里外的一座橋上,一亮黑色的轎車突然失控的撞破橋欄,墜入橋下的江流中。
…
機場。
祁玥在取登機牌的地方和陳醫生匯合了。
兩人立刻排隊取登機牌,過了安檢,進入候機室。
她們手續辦好后,并不能立刻登機,還需要等半個小時左右。
為了防止遇到熟人被認出來,陳醫生給了一套衣服給祁玥,讓她去洗手間換上。
隨后又戴上假發、口罩和帽子,就算是熟人,也無法認出來。
做好這一切,祁玥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內心卻仍然無比的忐忑。
“玥玥你就別提心吊膽的了,那藥只要吃下去,至少會昏迷十二個小時,肯定不會有人來抓你的。”陳醫生拍了拍祁玥的肩膀,好心的安慰道。
祁玥面前感到擠出一個笑容,伸手捂住一直亂得不行的心臟,“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今晚心里好慌……”
而且,肚子里的寶寶好像狀態也不太好。
但陳醫生剛才給她把過脈,說是沒啥問題的。
祁玥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了。
時間過得很快。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廣播里也傳來了登機提醒,祁玥和陳醫生一起站起來,準備去登機。
但在走去登機口時,祁玥聽到一個還在候機的人的廣播里傳來一段播報:“本臺最新消息,半個小時前,平陽江橋上發生一起車禍,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失控沖出橋面,墜入江中,目前警方正在打撈,但在我臺記者傳回消息之前,車主仍未獲救,恐怕兇多吉少……”
祁玥無意間聽到這條播報,心臟狠狠的一縮。
平陽江橋,不就是她來機場的那條路嗎?
半個小時前,她那時剛到達機場沒多久……
半個小時都沒撈到人,人恐怕早就死透了吧?
“玥玥,你還愣著干什么?快走呀。”陳醫生回頭催促她。
祁玥立刻回了神,腳步匆匆的朝陳醫生跑去,“來了。”
只不過是一個社會新聞而已,雖然她為意外事故而感到惋惜,但也與她沒多大關系。
她很快就忘記這件事了。
…
半個小時后,飛機起飛,朝著另一個國家而去。
京城,再見。
葉寒川,再見。
七個月后。
#國的一個海邊小鎮的母嬰用品店里,一個挺著大孕肚的東方女性,正在認真的挑選嬰兒用品。
她懷的是雙胞胎,所以挑選的東西,都是雙份的。
不過,她并不知道孩子的性別。
但懷孕期間,寶寶在肚子里一直很安靜。
就連胎動都很少很輕。
有經驗的鄰居和她說,這么乖的寶寶,肯定是女孩。
她也覺得是女孩的概率更大。
于是,買孩子用品的時候,她都是根據女孩來買的。
她買得并不多,現在距離孩子出生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可以慢慢的購買,一次性買太多,她拿著也不方便。
結了賬后,她拿著購物袋,走出了母嬰店,準備步行回去。
她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走路二十分鐘就能到了,就當是鍛煉也不錯。
產前適當的鍛煉,對生產也是有幫助的。
門口的路邊停著一輛豪車,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目光。
但她并沒有注意,專心的看著眼前的路。
但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拿著一個文件夾,從車上下來,走到了她面前。
“太太,好久不見。”
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是什么人攔住了她,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這聲音,是張衡?!
祁玥猛地抬頭看去,張衡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她的身體瞬間僵住,一股寒意和懼意在心里快速蔓延。
張衡怎么找到這里來了?
張衡來了,葉寒川是不是也來了?
他們這是要來把她抓回去嗎?
不……
不能被抓回去。
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如果被抓回去,葉寒川肯定容不下她的孩子!
祁玥嚇得臉色蒼白,立刻想轉身逃跑。
“太太別激動,我不是來帶您回去的,先生也沒來。”張衡急忙走過去,再次攔住了祁玥的去路。
祁玥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的問道:“那你來找我干嘛?”
如果不是來抓她回去,他們為什么費盡心思的找到她?
這些年她一直都是隱姓埋名,任何通訊工具和消費記錄,都不是她自己的名字,他們如果不是特意找她,怎么會找到她?
祁玥不相信。
張衡把手里的文件打開,遞到祁玥面前,解釋道:“我來找太太,是想讓太太把先生的遺產繼承手續辦理一下。”
“你說什么?什么手續?”祁玥渾身一僵,錯愕的看著張衡。
她好像,出現幻聽了……
張衡眼神黯淡,露出了一絲哀傷,“先生已經去世七個月,在先生當初要和林婉兒結婚之前,他就立下過遺囑,他去世后所有的財產都歸太太您所有。雖然最后先生沒有和林婉兒結婚,但他當初立下的遺囑,卻沒有撤銷,仍然有效。”
“現在先生去世了,他去得匆忙,沒來得及留下任何遺言,只有這份遺囑算是他最后的遺愿了,等把這件事處理完了,先生泉下有知,也可以安息了。”
祁玥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衡,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變得蒼白如紙。
心里的恐懼,也在瘋狂的侵蝕著她的每一片理智。
他說,葉寒川去世了?
他說,葉寒川去世前就立下遺囑,他去世后所有遺產都讓她繼承?
怎么可能……
她才離開七個月,離開前葉寒川的身體沒問題,怎么會去世了呢?
而且,在他和林婉兒要結婚之前,他就已經要和她離婚了,怎么會立下那樣的遺囑?
當時他的身體也那么健康,離死還遠著呢,他怎么可能那么早就給自己立遺囑?
“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他沒病沒痛,怎么可能去世?你不要在這里詛咒他!”祁玥握緊拳頭的,赤紅著雙眸瞪著他。
張衡垂下眼瞼,臉上的哀傷愈發濃郁。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沉得像是有千斤重,“七個月前,先生在去機場的路上,車子突然失控沖出橋面,連人帶車的墜入江流中……”
“根據當時的露面監控影像,先生當時在開著車,但身體好像出了問題,一路上他的狀態都不佳,到平陽江橋上時,他突然失去意識的昏了過去,車子便是在那時才沖出橋面,墜入江中。”
張衡渾身都籠遭上一層哀傷的氣息。
而祁玥,在聽完張衡的這些話之后,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似的。
七個月前?
車子墜下平陽江橋?
她突然想起來,七個月前她離開京城登機前聽到的那個廣播新聞,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沖出橋面,墜入江中,半個小時都沒打撈上去,恐怕兇多吉少……
當時那個新聞里說的,就是葉寒川的事故嗎?
他突然失去意識昏迷,是因為……她給他下的藥嗎?
他在家里時狀態就不好了,為什么還要去追她?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祁玥伸手抱著腦袋,眼淚奪眶而出,心臟像窒息一樣痛。
怎么可能……
葉寒川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
他不會的……
肯定不是真的……
“太太花點時間跟我去把先生的遺囑辦了吧,也算是完成先生最后的愿望了……太太?太太您怎么了?!”
張衡說到一半,看到祁玥突然昏倒過去。
她此時正好站在下臺階的邊緣,這一昏直接就摔了下去。
瞬間,她身下就有一灘血滲透了出來。
張衡急忙將人送去醫院。
…
醫院里,在經過醫生的搶救之后,祁玥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但她生下的一對孩子,其中一個卻因為她摔倒時撞到肚子,傷到了孩子,導致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呼吸,只有其中一個存活下來。
活下來的是女孩。
一出生就沒了呼吸的,是個男孩。
醫護人員都感到非常惋惜。
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祁玥生產完后并沒有醒過來,仍然在昏迷中。
她生產時大出血,加上情緒不穩定,能搶救過來已經很容易了。
但她現在也還沒有完全脫離生命危險。
尤其是她的情緒不穩定,即使昏迷中,也很不安穩。
小鎮上的醫療水平有限,為了防止意外再發生,他們這里搶救不過來,所以在暫時穩定住她的病情之后,醫生立刻聯系了最近市里的大醫院,然后讓送祁玥過來額張衡把和存活著的女嬰,一起送市里的去大醫院。
…
在張衡帶著祁玥和小女孩離開后,準備去處理小男孩尸體的護士,卻突然看到男孩的手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