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玥走到路邊,打算自己攔車,但手剛抬起來,就被葉寒川走過來抓住手腕,拖著她往另一邊走去。
“葉寒川,你干什么?”祁玥有些著急,想要睜開他的手。
此時,張理已經(jīng)開著車過來。
他打開后座的門,用力把祁玥塞進(jìn)去,氣急敗壞地道:“不是想回去嗎?讓張理送你回去。”
不等祁玥拒絕,他就“嘭”的一聲,用力把車門給關(guān)上了。
祁玥透過車窗看著不打算上車的他,欲言又止。
他不上車,不打算回去嗎?
張理已經(jīng)踩下油門把車開走。
葉寒川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葉寒川也一直站在原地看著車子遠(yuǎn)去。
直到車子進(jìn)入車流,完全看不到影子,他才收回目光,給顧淮南打去電話,“出來陪我喝酒。”
不等顧淮南說話,他就掛了電話。
…
酒吧的包廂里,葉寒川直接拿著瓶子,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口中灌酒。
酒精的炙燒感,也沒能麻痹掉他內(nèi)心的煩躁。
他繼續(xù)大口大口的灌。
“喂喂喂,你悠著點,這么喝會出事的……”平時沒心沒肺的顧淮南,都有點被他這樣子嚇到了,趕緊勸他,還試圖把他手里的酒瓶子搶走。
“滾開。”葉寒川不耐煩的推開顧淮南,繼續(xù)給自己灌酒。
顧淮南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你到底怎么了?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喝酒?”
葉寒川繼續(xù)喝,沒有搭理他。
顧淮南十分郁悶,“我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發(fā)生什么事你還不能告訴我嗎?”
顧淮南無奈的聳了聳肩,“行吧,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要是喝出事了,你可別賴到我身上來。”
葉寒川仍然沒搭理他,繼續(xù)煩躁的喝酒,想把自己灌醉,就不用那么煩心了。
葉寒川一連給自己灌了十幾瓶酒。
雖然這里的酒瓶子都不是很大,但十幾瓶的量也不少了。
顧淮南剛打算再去勸一勸葉寒川。
但他剛站起來,卻看到葉寒川突然捂著肚子,身體蜷縮了起來,臉色看起來也很痛苦的樣子。
“老葉,你怎么了?”顧淮南這下真的急了。
“唔……”
葉寒川張開嘴,一口鮮血從口中涌了出來。
“靠,你不會是犯病了吧?”顧淮南嚇得不輕,急忙走到他身邊,把他扶到沙發(fā)上。
同時,他拿出手機(jī),給夜宸打去電話,“你讓凌左準(zhǔn)備好施救,老葉好像發(fā)病了,我現(xiàn)在送他過去!”
“艸,這才多久點他就又發(fā)病?他搞什么呢?存心給我添麻煩是不是?”夜宸忍不住爆粗口。
顧淮南說:“他今天不知道發(fā)什么瘋,找我出來陪他喝酒,不到半個小時就給自己灌了十幾瓶白的,然后就吐血了。”
夜宸氣急敗壞的罵道:“你特么不知道攔著他嗎?知道他那玻璃身體經(jīng)不起折騰,你還看著他玩命不攔著他?”
顧淮南十分委屈,“我有勸他啊,但他不聽我的……”
“他不聽你不知道強(qiáng)行阻止他啊?”夜宸沒好氣地道,“行了,別哭了,快把他帶過來吧。”
說完掛了電話。
顧淮南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要是有強(qiáng)行阻止葉寒川的本事,至于那么怕他嗎?
不過,現(xiàn)在送葉寒川去看病要緊。
他把葉寒川扛起來,飛快的跑出酒店。
…
一間私人實驗室的病房里。
葉寒川躺在床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但臉色還是蒼白,手上掛著藥水。
凌左在床邊氣得炸毛,憤怒地對顧淮南咆哮,“你是白癡啊?他只是胃出血而已,不是犯病,你居然把他帶來找我,浪費我的時間!你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
“誰知道他什么情況啊?我又不是醫(yī)生,看到他吐血,以為他又犯病了呢。而且,夜宸把你和凌右兄弟倆找來,不就是為了幫老葉看病的嗎?現(xiàn)在他身體不舒服,找你怎么了?就算只是感冒而已,找你你也得給他看!”顧淮南不服氣地道。
雖然是他沒搞清楚狀況,但他那不是不清楚什么情況嗎?
“但我們也是有條件的,只答應(yīng)幫葉寒川治他的那個病,其它的身體狀況我們一概不負(fù)責(zé)!”凌左咬牙切齒地道。
夜宸被他們吵得頭疼,冷聲道:“行了,都別吵了,既然老葉不是什么大問題,就叫人來把他接回去吧,別在這里占地方了。”
顧淮南立刻說:“好,我現(xiàn)在通知嫂子,讓嫂子來接他!”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祁玥打電話。
“別給她打電話,別告訴她我病了……”葉寒川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地說道。
顧淮南蹙眉看向他,“現(xiàn)在不告訴她,你明天回去她還是會知道,你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干嘛還瞞著她,不讓她照顧你?”
葉寒川眼神黯淡,心里涌上一絲苦澀。
感情挺好……
他也以為他和祁玥的感情挺好,但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會那么脆弱。
他只是因為沒有第一時間知道她出事去陪她而已,她就生他的氣,無論他怎么道歉,怎么彌補(bǔ),她都不肯原諒他。
或許在她心里,他并沒有那么重要吧。
“別說了,總之別告訴她,否則我把你送去非洲貧民窟,讓你在那邊待幾年。”葉寒川冷冷的威脅。
顧淮南:“……”他招誰惹誰了?
顧淮南最終沒有聯(lián)系祁玥。
葉寒川也沒有回去,而是去自己其它地方的別墅住幾日。
他在京城很多地方都有別墅,不一定非要回去住。
…
祁玥從第二天開始,接連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沒看到葉寒川的人影。
從那晚之后,他居然就一直沒回去過。
祁玥的心越來越?jīng)觥?
看來,她那晚說的那些話,葉寒川聽進(jìn)去了,所以不用哄著她,甚至都不愿回來住了。
這明明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高興不起來。
吃飯的時候,祁玥心不在焉的,好幾次都把飯菜掉到桌上。
陳伯在旁邊看著欲言又止,等到祁玥吃完,他終于忍不住問道:“太太,您和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祁玥頓了一下,詫異地看向陳伯,“沒吵啊,陳伯為什么這樣問?”
她雖然和葉寒川鬧變扭,但卻沒有吵,她也不算是說謊。
陳伯說:“那太太和先生這是怎么了呢?如果太太不是和先生吵架了,先生怎么會為了討太太的歡心,特意凌晨五點就起來學(xué)做菜,親自給太太做飯呢?”
祁玥蹙眉看向陳伯,“陳伯,你在說什么呢?”
“太太還記得一周前那端十分不美觀的午餐嗎?那是先生親自為太太做的。”陳伯苦笑道,“先生當(dāng)時不讓我告訴太太,我也打算幫先生隱瞞的,可看到太太好像一直在生先生的氣,我才斗膽說出來,想讓太太知道,先生真的很在乎太太。”
祁玥怔住了,那段午餐,是葉寒川做的?
葉寒川為了她,凌晨五點就爬起來學(xué)了?
“太太,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出什么問題了,但我可以用人格告訴太太,先生是真的很在意太太,我照顧先生那么多年了,從來滅見過他對一個女人這么好過,也從來沒見過他為一個女人付出那么多,太太您是唯一讓先生破例討好的人。”沉聲說得十分認(rèn)真,他誠心的希望祁玥能理解葉寒川。
祁玥垂著眼眸,雙拳微微收緊。
她在心里勸告自己,葉寒川對她好,只是為了穩(wěn)住她,讓她心甘情愿的給他的心上人當(dāng)幌子,擋住他家人的騷擾而已……
可是,又有一道聲音告訴她,如果葉寒川只是為了拿她當(dāng)幌子而已,他根本不需要討好她,只需要威脅她就夠了。
但如果他真的在意她,那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祁玥覺得,自己進(jìn)了一個死胡同,怎么轉(zhuǎn)都轉(zhuǎn)不出去。
“太太,我前幾天打電話問了張衡,張衡說先生這幾天每晚都加班到很晚,而且一個星期前他半夜喝酒喝到胃出血,第二天就去上班,也是從那天開始加班,也不好好吃飯,現(xiàn)在身體越來越嚴(yán)重,可他也不在乎,掛著藥水也要工作……這幾天先生都住在公司里,張衡他們第二天到公司,都看到先生還在工作中……”
陳伯一邊說,一邊紅了眼眶。
他是真的擔(dān)心自家主子的身體。
他懇求地看向祁玥,說道:“太太,我不知道您和先生怎么了,我一個外人也不好過問,但先生再這么下去,我怕他會扛不住,我求您去勸勸先生吧,我給您跪下了!”
陳伯直接往祁玥面前一跪,還想給她磕頭。
“陳伯,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祁玥嚇了一跳,趕緊彎腰扶他,想把他扶起來。
但陳伯卻不肯起來,“太太,求您救救先生吧!”
祁玥咬了咬牙,說道:“他應(yīng)該不是因為和我吵架才這樣的,我就算去勸他,他也不一定聽我的……”
陳伯十分肯定地說道:“會的會的,如果是太太去勸先生,先生一定會聽的!”
祁玥不知道陳伯為什么這么肯定,但看著陳伯這一副她不答應(yīng)就不起來的架勢,她只能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