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有這樣的區(qū)別,是因著一個包廂今晚沒有客人,而另外一個,則是會有人到來,并且這客人,僅有一個,或者說,這些客人里面,僅有一個喝茶。
此刻,在那包廂里,便是已經(jīng)有客人到了。
唐峰看過去,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是越發(fā)的明顯了起來。
林夢佳見唐峰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反倒是站早扶欄邊上,面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朝著對面看,她也是露出幾分好奇,走到唐峰旁邊,跟著他一起看。
只見對面的包廂之內(nèi),有三個人。
都是男人,一人坐著,兩人站著。
坐著的,是一名老者,穿著對襟白色短褂,手中捻著一串檀木珠子,動作顯得很是悠閑。
雖說是坐著,可腰桿挺得筆直,他須發(fā)皆白老態(tài)龍鐘的,精神卻是相當好,一雙眼睛有著異樣的神采,就連年輕人,都是比不得這等精氣神。
這老者是坐在靠近扶欄的椅子里。
旁的包廂里面,扶欄旁邊都是有幾把椅子,他那間,僅有他所坐的一把,其余的,都擺放到了墻邊。
他身邊桌上,擺著一個茶杯,還在冒著氤氳的熱氣。
另外兩人,都是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亦是對襟的褂子,筆挺的站在他身后,臉上帶著很是恭敬的神情,看樣子,是這個老者的保鏢或者晚輩,在這個老人的面前,沒有他們坐下的位置。
這已經(jīng)印證了唐峰之前的猜測。
果然在這個包廂之中,有資格坐下來喝茶的,只有一個人,便是這個老者了,另外兩個中年男子,看著這個情形,應該是那老者的弟子。
看到唐峰看著這幾個人,林夢佳面露幾分疑惑的神情。
在她看來,這老者或許是譜兒大了些,卻實在是正常的很,有機會坐在這包廂里面的,定然不會是普通人,擺擺譜亦是無傷大雅的。
換做是張擎宇或是鄭松儒,都會有這等架勢,帶上兩個隨從保鏢,都是不敢在他們面前就坐的,就更不要說林夢佳在燕京圈子里面司空見慣的那些顯貴或是高官的陣仗了。
在林夢佳看來,就算是唐峰之前接觸不到這個圈子里面的人,見的沒有她多,可是這等事情,實在是不值得唐峰這等在意。
林夢佳禁不住向著他問道:“這幾個客人有什么問題么?”
“那人不是客人,而是給主家看場子的。”
唐峰向著老者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想必那個包廂,就是他專有的,之前他沒有到的時候,一切都是已經(jīng)為他預備好了。”
林夢佳“哦”了一聲,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加了注意,果然見那包廂里面,除了桌上的茶具,并無其他多余的酒水之類。
盡管如此,林夢佳仍是不覺得有什么,疑惑的看向唐峰道:“這么大的場子,有人看著,也正常的很,就算是普通的酒吧里面也會有不少高手護著,這等地方魚龍混雜的,發(fā)生什么事情,也不愿意驚動警方,一旦有人鬧事,都是靠著他們來處理的。”
這些事情唐峰當然是了解的,他仍是淡淡一笑,道:“剛剛紫萱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
“紫萱還會怕一個老人家?
難道他是個武林高手不成?
就算是有些本事,紫萱也不會放在心上吧?”
林夢佳有些不太相信,臉上帶了幾分好笑的神情,還在兀自調侃著,可猛的,她想到了什么一般,笑容登時就凝滯,道:“這老人,也是個修士?”
她沒有猜測是武修。
因為對于紫萱來說,絕對不會把武修當回事的,若這老者是武修,她必定不會放在心上,更不會因著他的緣故,而停手。
唐峰再度點頭,道:“上官觀察相當仔細,當這人剛剛到了包廂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留意看了幾眼,雖說不能看出他的境界高低,但是也能察覺到此人的不凡之處,故而提醒紫萱。”
林夢佳兀自有些心驚,道:“不是說,這世間的修士極少么?
怎么到處都能遇到?”
“單論這數(shù)目而言,確實很少,青虹宗算不得在其中,他們是整個宗門,碰巧被我們遇到罷了,”唐峰應了一聲,接著道:“這些修士雖少,但也會集中在一個圈子里面,我們觸及了這圈子,才會覺得經(jīng)常遇到他們。”
“圈子?”
林夢佳略略有些迷惑,不知道唐峰所指的是什么。
唐峰看著林夢佳不解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富人的圈子。”
林夢佳半張著嘴,似乎更加想不通。
富人的圈子,她可不陌生。
她自己就是在那個圈子里面,并且是自幼就在的。
燕京五大家族的圈子,似乎整個華夏國,沒有比那個富人更多的圈子了,可從小到大,關于修士,她莫說是見過,就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唐峰笑著繼續(xù)解釋道:“這些人都有著不凡的本事,他們自然是要憑著這本事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如今這世上,除了錢,還有什么,是更吸引他們的?”
林夢佳似乎懂得了唐峰的意思,微微的點著頭,道:“只有那些極有有錢的人,才可能供養(yǎng)著他們,將他們奉為座上賓,滿足他們的各等要求,而這些人所需要的,則是他們利用自己的本事,幫著他們做事。”
這道理,林夢佳當然是明白的。
五大家族能屹立不倒,自然有著緣由,在每個家族之中,都養(yǎng)著不少高手。
可是,林夢佳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她不曾知曉這其中竟然還有修士呢?
看出了林夢佳眼中的迷惑,唐峰接著道:“沒有人會把這些修士的事情公布于眾,就如之前紫萱剛剛出山的時候,也憑著本事賺了不少錢,那些求著她的人,誰會將她的身份大肆宣揚呢?
難道,是告訴別人來挖墻腳么?”
林夢佳點點頭,道:“你這話說的也有理,可燕京的圈子,我是親身在其中,并非泛泛接觸,怎么會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