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思忖了片刻,便在心中想了個方子。
他現(xiàn)在所需做的,僅僅是增加孟穹云的體魄罷了,讓他能夠給自己帶路去昆侖山,不至于成為拖累,他并不想讓這個小老頭步入修行之門,故而給他藥浴的方子,倒是不需要那么霸道,比之給小丫頭和林夢佳她們的,便是簡單了許多。
不過,就算是這般簡單的方子,所需的藥材,也絕非輕而易舉就可以弄到的,好在由于這段日子幾大家族以藥材換取丹藥,在家中已經(jīng)是囤積了不少。
唐峰自北境歸來之后,便將這些常用的東西,都放置在了須彌芥子空間之中,倒是也不需要過多準(zhǔn)備,只需到了這孟老頭所在的地方,依著方子取出來便是。
在唐峰想著的時候,房間之中,已經(jīng)傳出來兩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笑聲,聽到這聲音,唐峰的嘴角不自覺的出現(xiàn)一抹笑意,眼神之中,也滿是溫柔。
小丫頭和周婉一邊笑鬧著,一邊從大廳之中跑進(jìn)了院子當(dāng)中。
一見到唐峰,周婉立刻斂去了笑容,站定,對著唐峰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道:“老師,早。”
雖然周婉平素在唐峰面前,并無什么拘謹(jǐn),但這該有的禮數(shù)卻是周到的,沒有絲毫懈怠。
唐峰對著她微微頷首,周婉才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笑容,只是這轉(zhuǎn)瞬之間,恢復(fù)了小女孩的心性。
小丫頭見到了唐峰,臉上帶著興奮之色,卻是也是學(xué)著州灣對著他行禮,口中道:“爸爸,早。”
這些日子,小丫頭隱隱有了許多微妙的變化,在眉眼之間,多了幾分古樸之色,尤其是舉止之間,亦是規(guī)規(guī)矩矩,頗具大家閨秀風(fēng)范。
就算是古華夏國大家族之內(nèi),自幼便熟知禮儀的女兒家,大抵都在十余歲的時候,才會有這般風(fēng)姿,小丫頭卻是小小年紀(jì),就端莊大方。
唐峰笑著撫摸了一下小丫頭的頭發(fā),柔聲道:“瑤瑤,爸爸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在家中,要好好聽話,不要調(diào)皮。”
小丫頭聽到唐峰要出去,臉上微微掠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但隨即,便是很懂事的點點頭,道:“爸爸,你早些回來,我還要和你學(xué)習(xí)道文呢。”
這小丫頭具有唐峰血脈,天資一旦打開,便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別人學(xué)起來極為晦澀的道文,她卻是越學(xué)越有興趣,非但不覺得為難,反倒從中得到了樂趣,一日不學(xué),便覺得無趣了。
唐峰見她如此,心中亦是寬慰,點頭笑道:“好,我很快就會回來的,瑤瑤,你和婉兒一起溫習(xí),待到我回來,可是要考你們的。”
“是,爸爸,我知道了。”小丫頭乖巧的點點頭。
唐峰又向著趴在花蔭處的大白看了一眼,道:“大白和小灰都留在家里陪著你們,小灰性子活泛,你們看住了他,萬萬不要吵到外婆休息。”
“是,老師。”
“知道啦,爸爸。”
小丫頭和周婉一起答著。
趁著幾人說話的時候,干掉了所有水果的小猴子蹦蹦跳跳的過來,把空盤子往地上一扣,蹲在小丫頭的旁邊,用小爪子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抬著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看,不斷的眨巴著,這張猴臉上,居然能看得出一種諂媚的神情,擺明是想向小丫頭討要水果吃。
這通靈的生物,智商真的有些妖孽。
這才短短的時間,小猴子就能看得出來,小丫頭在這家中的地位,雖然人小,但是所有人都哄著她捧著她,而她又喜歡小猴子,問她要吃的,定然能得到滿足。
果然,小丫頭見狀,禁不住用手摸摸小猴子,脆生生的道:“小灰,你餓了吧?我這就去向張爺爺給你要吃的去!”
她對這通靈性的小猴子,倒是極為上心的,說著話,向著唐峰看過去,道:“爸爸,你放心吧,家里面有我呢!”
唐峰不由得莞爾,這家中任何一個人,就算上這大白和小灰,都比小丫頭年紀(jì)大,此刻她倒是說出這般話來。
不過,唐峰卻是不覺得小丫頭這話有什么不妥的,小丫頭本就是他的女兒,這般氣度,才配得上她的身份,他的一笑,不過是心中覺得寬慰罷了。
唐峰對著小丫頭和周婉點點頭,兩人便一同向著房中跑去,小猴子自然興奮的叫了一聲,也趕緊跟上去。
擺平了兩個小女孩,唐峰這才面帶著笑容,開了車出門。
此時此刻,在君越大酒店之內(nèi),接了唐峰電話的孟穹云已經(jīng)是激動得坐立不安,不住的在房間里面來回走著,壓抑不住臉上的興奮之色。
“父親,您這是何故?”孟忠見狀,有些不明所以,微微的皺著眉,問道。
孟穹云站定了,仍是壓抑不住滿面春風(fēng),笑道:“剛剛唐先生說,要為我做一次徹底的治療,他一會兒便要到了。”
孟忠依舊是面露不解,道:“唐先生已經(jīng)多次為您醫(yī)治,您也已經(jīng)行動自如,不是已經(jīng)痊愈了嗎?再做一次,也不過是鞏固這療效罷了,有什么令您這般激動的?”
孟穹云搖了搖頭,目光炯炯的道:“忠兒,當(dāng)初唐先生曾經(jīng)允諾我,可以令我身體健壯,勝過十年之前,這段日子,我覺得舊疾已經(jīng)痊愈的差不多,這番唐先生過來,我猜是要兌現(xiàn)這承諾了吧。”
孟忠聞言,卻不似父親那邊興奮,只是笑道:“父親,現(xiàn)在您已經(jīng)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并且臥病在床這么多年,身體早就不比同齡叔伯,您能恢復(fù)到現(xiàn)在這樣子,已經(jīng)是奇跡了,還奢望什么勝過十年之前?只怕這話,只是唐先生對您的安慰之言吧。”
孟穹云臉色一沉,語氣之中,帶了幾分斥責(zé),道:“這種話,可不要亂講,唐先生是什么樣的人物,難道你自己看不到么?他豈會隨隨便便開個玩笑的?若是他沒有把握,他定然不會對我開口!他只消說,能令我行動自如,便足可令我滿足,又何必做出這般承諾?”
被父親責(zé)備幾句,孟忠垂下了眼簾,雖然沒有再講話,但是臉上,隱隱還帶著幾分不服氣。
孟穹云并不再理會兒子,踱著步子,到了窗前,向著外面張望,只盼著唐峰快些到來,他的臉上,又現(xiàn)出了按捺不下的喜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