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文生澀,學(xué)習(xí)起來,比之華夏文字來,都要難上許多。
但是,學(xué)習(xí)道文,這卻又是修行的根本,乃是踏入修行世界的第一步。
這世界上,雖然有捷徑,但是,這捷徑,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走的,他當(dāng)初二十多歲方才接觸修行,若非是得到了那位大能的傳承遺澤,就算是得到再多的靈丹妙藥和高深功法,也是斷然無法踏入修行大門的。
可這捷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有舍有得。
他就是因為走了捷徑,所以,在后來的修行之路上,多了許多的彎路,比之旁人來,艱辛了許多,若非他有大機緣,怕是,金丹化嬰后,便駐足不前了。
所以,哪怕能夠灌頂,但是,但凡大宗門之人,是嚴禁大修士為門內(nèi)弟子灌頂?shù)摹?
也是因為如此,各宗門弟子,在踏入修行之門前,都得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學(xué)習(xí)這道文。
雖然這個過程苦澀艱難,但是,對于他們未來的修行之路,卻有著太多的裨益,足以讓他們受用無窮。
道。
這是唐峰交給自家閨女的第一個道文,也是所有修行者學(xué)習(xí)的第一個道文。
天地蒼茫,神仙鬼怪,一切,都離不開這一個道字。
只這一個道字,便包容了這世間的一切,據(jù)說,在星空之中,有古老的大修士,只參悟這一個道字,便跨入了那至高境界,幾乎要飛升為仙。
當(dāng)然了,這只是傳說,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也說明了這道的重要性。
修士的文字,修士的語言,都是晦澀的。
最起碼,對于地球人來說,這種語言,是有些晦澀難懂的。
唐峰非常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教著小丫頭,教她如何識別,如何發(fā)音這道字。
這個過程,注定了是要不斷反復(fù)。
好在,小丫頭還沒有啟蒙,大腦思維還沒有固話,否則的化,再去學(xué)習(xí)道文,就要困難許多了。
房門外,林夢佳靜靜的站著。
隔著那虛掩的房門,聽著房間內(nèi),唐峰那一遍遍的聲音,還有小丫頭鸚鵡學(xué)舌般的稚嫩誦讀聲,心中,百種的滋味。
唐峰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帶著一種磁性的魅力,落入耳朵里,讓你有種要沉醉其中的感覺。
但是,那發(fā)音,卻讓你根本聽不懂,就仿佛在聽天書。
她不知道,唐峰教給自己女兒的究竟是什么,不過,作為大家族出身的女子,她卻明白,像這種晦澀的東西,定然非常重要且非常的古老,若是自家閨女能夠掌握,定然受用無窮。
在門口駐足許久后,她心中嘆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書房內(nèi),那晦澀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著。
轉(zhuǎn)眼便是兩個小時,中途,林夢佳擔(dān)憂自家閨女,往樓上去了兩次,不過,她都沒有踏入書房內(nèi)。
有一次,孔慶華想要跟著她一道上去,被她很無情的拒絕了。
甚至于,家里的保姆想要上樓去整理房間,都被她給攆下了樓去。
人總是自私的。
現(xiàn)在的林夢佳,無疑是自私的。
在她看來,唐峰教導(dǎo)林瑤瑤,那是父女間的傳承,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其他人,沒有資格,學(xué)習(xí)那些屬于唐峰的東西。
林夢佳這般作為,讓孔慶華心中有些不高興,也讓她心中越發(fā)的好奇起來。
書房內(nèi)。
唐峰坐起來,臉上的嚴肅消失不見。
“今天就到這里,這兩日,你要時時溫習(xí)今天所學(xué)習(xí)的,切莫要遺忘掉。”看著小丫頭,他開口叮囑道。
小丫頭手里捧著那寫著道文的宣紙,重重的點頭。
“等到明日,我便再帶你去泡藥浴,吃那些小星星,好不好?”
聽說又要去吃那些小星星,小丫頭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小臉蛋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連連點頭。
算算世間,距離上次小丫頭泡藥浴,也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也該是進行第二次藥浴了。
這藥浴,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但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卻是有著巨大的好處,反復(fù)浸泡藥浴,不僅能夠增強體魄,更重要的是,可以被動的吸收靈氣,從而更快速鑄就道基。
“行了,去跟大白出去玩吧。”唐峰伸手在小丫頭的頭上撫摸了一下,笑著說道。
小丫頭跳下椅子去,朝著臥在旁邊的大白找了招手,大白吼了一嗓門,這一人一狗,便高高興興的出了書房去。
書房內(nèi),便只剩下了唐峰一個人。
他伸手將桌子上寫著道文的宣紙拿起來,靈氣波動間,這宣紙徹底的粉碎掉。
這個時候,林夢佳從外面走進來。
看著那在唐峰手中化作粉碎的紙張,心頭一稟。
“怎么,舍不得瑤瑤了?你這一次次的往樓上跑,是怕她累著嗎?”看著林夢佳,唐峰帶著幾分打趣的味道問道。
“我不是那種沒有眼力的女人,雖然,我知道,瑤瑤跟著你學(xué)習(xí)那些東西,會很累,但是,我更明白,這對她會有莫大的好處,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林夢佳很是風(fēng)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緩聲說道。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林夢佳無疑是個開明且有眼力的女人,出身于大家族,這眼力普通女人所不能比的,她之所愛,自然是要為自己女兒綢繆久遠。
“今后一段世間,我會很忙,我已經(jīng)跟張伯打過招呼,今后,瑤瑤隨你學(xué)習(xí)的時候,任何人不得靠近書房,張伯打從我小的時候便照看我,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林夢佳繼續(xù)說道。
聽到林夢佳突然說的這番話,唐峰都楞了一下。
不過,他是何等的人,很快,便就明白了林夢佳的意思。
想到此,他不由的一笑。
現(xiàn)在的林夢佳,就像是一個吝嗇的地主婆,捂著自家的東西,生怕別人偷走。
道文何等的生澀難懂,若是隨便一個人,只靠著扒墻角就能夠偷學(xué)會,那這世間的修士們,豈不是都要羞愧致死了。
當(dāng)然了,站在林夢佳的角度來說,她的顧慮也是沒有錯的。
人嗎,總是自私的,若是不自私,那就不是人了,是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