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把粥給噴出來,陸熙柔努力忍著不咳出來,所以臉漲得通紅。
顧明遠無奈,陸熙柔才是小孩子吧,喝粥都能嗆著。他迅速將碗放到一旁,將她摟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后背。
“要咳就咳出來。”
她這樣硬忍著其實很不好,要是及時沒有把異物咳出來,吸到肺里,后果不堪設想。
陸熙柔盡力將嘴里的粥給咽下去,才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過了會兒才緩過氣來。
她強忍著不噴粥,不是因為面子上過意不去,主要是顧明遠這么潔癖的家伙,萬一不小心噴到他身上了那還得了,說不定碗一摔就走人了。
要是顧明遠的脾氣不那么陰晴不定的,她才不管這么多,怎么舒服怎么來。
但顧明遠卻不理解,以為她是怕丟人才隱忍著,心里就覺得不舒服。
可不管顧明遠怎么理解,陸熙柔始終還是把他當成了外人,或者說是一般朋友,所以做什么都要考慮到底這種行為妥不妥。
兩人各懷心思卻都沒說出口,確定陸熙柔沒有問題了,顧明遠才重新拿起碗來喂粥。
這次陸熙柔沒敢再開小差了,專心致志的喝著粥,很快一碗粥就見了底。
“還吃嗎?”
面對顧明遠略帶溫柔的聲音,陸熙柔輕輕搖了搖頭。
她還是不太能適應這么溫柔的顧明遠,畢竟習慣了他在她面前喜怒無常的樣子。
顧明遠拿著碗起身出去了,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個盛著水的臉盆,直接放在床頭柜上,擰干了之后遞給陸熙柔。
“自己來還是我?guī)湍悖俊?
濕熱的毛巾傳來淡淡的酒精味,陸熙柔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因為發(fā)燒而緋紅的臉頰,此刻紅的可以滴出水來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說明之前一直都是顧明遠在為她服務的,可是她是“掛空擋”的……
天啦嚕,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顧明遠看個遍了,但還是覺得好害羞啊!
“嗯?”
顧明遠輕哼出聲,提醒著陸熙柔,臉上雖然沒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卻在算計著。看陸熙柔臉突然變紅,大概是猜到他對她做了什么,正好可以好好跟她討要“利息”,也省的這女人賴賬。
“那個……我自己來吧。”
陸熙柔低著頭不敢看顧明遠,一把抓過毛巾,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顧明遠出去的聲音,陸熙柔有些羞惱,卻不得不開口問道:“你,你不出去嗎?”
“又不是沒看過。”
顧明遠說得輕巧,陸熙柔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男人怎么能夠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這種厚顏無恥的話啊!
內(nèi)心一萬群草泥馬奔騰而過,陸熙柔不好意思開口趕人,只好瞪著顧明遠,仿佛要把他瞪出個窟窿一樣。要是眼神可以殺人,顧明遠大概已經(jīng)死幾萬次了。
然而這樣的眼神對顧明遠而言不痛不癢,完全起不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作用,他反倒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好意提醒著:“毛巾要冷了。”
簡直就是精神暴擊啊!
陸熙柔瞬間臉都垮了,她好后悔為什么昨天要吃那么多餃子,不吃那么多就不會拉肚子,不拉肚子就不會發(fā)燒,不發(fā)燒就不用顧明遠照顧,更不用被他欺壓了!
這一切都是那碗水餃惹的禍,她決定以后再也不吃那家的餃子了!
雖然心里義憤填膺,但面上還是一副“寶寶心里苦”的模樣。
“顧明遠,你出去嘛。”
聽著就有點撒嬌的意思,可顧明遠感覺遠遠不夠,依舊是淡定自若的坐著,唯獨有變化的就是那微微上挑的劍眉。
這明顯就是很受用的樣子啊,可為什么就是無動于衷呢?陸熙柔心里早就把顧明遠千刀萬剮幾百次了,卻又不得不向這男人的惡勢力低頭。
于是陸熙柔直起身,抓住顧明遠的衣角,嬌滴滴的說道:“顧明遠,你出去一下下好不好?”
那嬌嗔的語氣,陸熙柔自己都快惡心死了。
誰知道顧明遠卻勾了勾唇,好整以暇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淡淡的點了點頭,留下一句“需要幫忙叫我”就走出去了。
就走出去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陸熙柔內(nèi)心是崩潰的。
她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沒骨氣了?最主要的是顧明遠平時看起來那么高冷,竟然是個傲嬌鬼!
要命,她一定是生病生出幻覺了!
生怕顧明遠突然闖進來,陸熙柔心里雖然各種小情緒,手上還是不敢怠慢,迅速為自己擦好身子之后,才叫顧明遠進來。
顧明遠開始只是心血來潮調(diào)侃一下陸熙柔而已,早上特意讓保鏢去B市買了療效好的退燒藥來,找主人家要了杯溫水。他知道陸熙柔是那種生病也要硬撐著把工作完成的性格,更何況對象還是陸鹿,她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睡在床上養(yǎng)著。
聽到陸熙柔叫自己,顧明遠拿著藥和水杯便走了進來,直接遞給她。
陸熙柔想都不想就吃了進去,動作快的讓顧明遠內(nèi)心咂舌。
“你不怕我毒死你?”
陸熙柔搖了搖頭,“毒死就毒死吧,替我照顧好陸鹿就行。”
她只是說句玩笑話,顧明遠要真準備毒死她,還需要費心費神的來照顧她這個病秧子嗎?
但顧明遠卻很不待見這句話,冷不丁一個冷眼就瞥了過來,凍得她一個哆嗦。
“干嘛這樣看著我?”
不就是開了個玩笑而已,至于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嗎?
“以后別開這種玩笑。”
顧明遠冷冷的警告了一句,端著水盆就出去了。
陸熙柔對著顧明遠的背影不滿的嘟嘴,明明是他挑起的話題,竟然還怪起她來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在她看來,顧明遠的心才是海底針,還是回形針那種!
因為吃了藥,陸熙柔很快就感覺自己腦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覺,于是放下枕頭找了個舒服的睡覺姿勢便與周公約會去了。
顧明遠回來的時候,陸熙柔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很均勻,一看就是睡熟了的樣子。
終于能消停下了,生個病都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