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字盤旋在喬以樂腦海,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唇開合幾次。
原來聯系馮老,為了產品宣傳,并不是因為……
她還是太敏感了,稍微聽點風吹草動,就往最壞的一面去想。
不該,大錯特錯!
“怎么了?”
低沉有力的男人聲傳入耳畔,喬以樂忽的抬頭,手緊跟著反握住他。
“不是說洗澡?”
說這句話的時候,喬以樂憤然不顧,到了主臥,進盥洗室時強行拽住司彥凡。
嚷嚷著說話算數,一起洗。
很久以來從所未有的主動,司彥凡有些狐疑,看了她好幾眼。
一個小時候,喬以樂四肢無力的躺在寬大的床上,空調打到26度,蓋著薄被。
她怨怪的看著旁邊神清氣爽的男人,大大的后悔兩字就差寫在她臉上了。
為什么要嘴欠,覺的自己不該瞎想懷疑,就用其他方式彌補好了,為什么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然而,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所以,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渾身散架,酸痛無力。
到最后,只留長長一聲嘆氣。論體力,她終究不行。
偏巧這時,一雙清亮的眼對上她,眼底起著絲絲波瀾。
“現在,你已經痊愈,明天開始,請個私教過來,練耐力。”
低聲一語,手不停翻著財經雜志,聚精會神的看著。
喬以樂就要點頭說好,突然想到,這貨讓她練耐力,不是為了別的,為了……?
這次,她想的沒錯吧?
“司彥凡。”
她雙手撐住床被,一咕嚕爬起,揚手奪去他手上的雜志。
司彥凡一雙飛揚劍眉微挑,不動聲色的上下打量她,“怎么,還有力氣?”
“你說請私教,你的私心是什么?”
“私心?”
語調微揚,然后伸手再次拿回雜志,“你說呢?”
“你讓我說?你是不是為了……嗯?”
喬以樂忽的湊近他,貼在他的耳畔,溫熱氣息漂浮,司彥凡眼神沉了。
呼吸放慢,片刻后,伸手一把推開她。
“現在靠近我,很危險,懂?”
話說的夠明白了,還不懂,吃苦的就是她。
司彥凡平復心緒,視線一轉落在雜志上,多個股市曲線圖,他陷入沉思,一點點分析。
喬以樂瞥了他一眼,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沒再嘀咕,蓋上被子翻了個身,后背對著他。
她迷糊的想了很多事,大部分關于新季度產品,最終,她沉沉睡去。
聽到輕緩的呼吸聲,又見她一動不動,司彥凡拿起遙控,調高一度。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一亮,一條短信。
他隨意的點開瞥去,是楚瑾發來的。
關靈聯系我了,打聽馮老住處,要不要告訴?
最近,司氏因為宣傳,頻繁和馮老接觸,雖然沒有得到肯定出席的回答,但住處近況,司氏高層一清二楚。
而關靈找上楚瑾,倒不是真的寄希望于他,覺的楚瑾會知道,而是通過他,找司彥凡。
黝黑雙瞳沉寂幾分,漸漸瞇起。
嗡——,又是一封。
她想拜馮老為師,放在以前,關家根本不屑,可現在今非昔比,這是她唯一的跳板,畢竟認識,幫一把?
字里行間看的出來,楚瑾有些動容,畢竟一個大院長大,小時候彼此很熟悉。
如果當年關家沒有出事,就是西城一大家族,和楚家相當地位。
司彥凡眸色更重,修長的手指在屏幕滑動。
你想幫?
三字發出,簡單利落,對方幾乎秒回。
對。
最終,司彥凡發了一個嗯,放下手機的那刻,只聽喬以樂在夢中嘟囔一聲,沒多久翻身面對她。
小嘴嘖了幾下,腿順勢從薄被中伸出。
司彥凡放下財經雜志,騰出一手替她蓋上,可還沒收手,腿再次伸出。
“不聽話。”
三字落下,卻溫和不已,司彥凡跟著躺下,一手伸出摟住她。
就算她踢被子,也不會著涼。
啪嗒——,床頭燈關了,一室寂靜。
感受到寬闊的胸膛和熟悉的氣味,喬以樂自然的挪了過去,整個人縮在硬挺的懷中。
黑夜中,黝黑雙瞳閃著星亮光芒,司彥凡精致的下巴抵在她發頂上,聞著芳香。
而這時,楚瑾趁時小鏡在洗澡,去客廳打了一通電話給關靈。
幾乎瞬間接起,一直在等著。
“馮老地址,等會發給你。至于他的私人號碼,不方便透露。但是,我可以給你他夫人的資料,你按照她的喜好來。”
音樂界,誰不知道馮老和他夫人青梅竹馬,那時候結婚年齡沒有法定標準。
兩人到了十八歲就成了夫妻,二十歲誕下一子,八年間,兩人就生了三個。
感情濃厚,早已彼此融入,密不可分。
如果討好馮夫人,成為馮老的徒弟,事半功倍。
關靈只想要馮老的地址,沒想能拿到這么多可靠消息。
音樂界的大人物,不怎么和商界來往,整個貴圈,除了藝術世家,只要司家有這個能耐。
“沒什么事,掛了。”
楚瑾感覺到主臥有動靜,再不掛,小鏡子出來,準和他鬧。
“等等,我能問下,是他的意思嗎?”
口中的他,不用明說楚瑾也知道,打電話給關靈之前,他征求過司彥凡的同意。
也算是他的意思吧?
正在思考,吱嘎——,清晰的房門打開聲。
“對。”
趕緊說了句,緊接著利索的掛斷,放下手機看著小鏡子。
“頭發怎么不吹干?”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的走過去,拿起抽屜里的吹風機,通電后很自然的就要替時小鏡吹。
“你剛才和誰打電話?”
“集團事宜,新產品下一步宣傳方案。”
楚瑾言簡意賅的說了一句,然后打開吹風機。
轟轟——,吹了起來,熱氣上浮,時小鏡沒再問剛才的事。
這時候,關靈已經放下手機,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長發散落飄至腰間。
腿邊放著一杯熱咖啡,晦澀的眼睛看著遠處的燈火闌珊。
呼吸平緩輕淺,長長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道陰影。
房間很大,色調簡單,除了床柜,沒有其他任何裝飾,明明盛夏的夜,卻顯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