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房間內,喬以樂打開所有筆記,心無旁騖,根據靈感和框架快速寫著。
明天再不交上去,準被胡老罵。
刷刷刷——,手寫一個大概,再梳理細節。
完全沉浸,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門被敲響,她才反應過來,過了四十分鐘。
“馬上就來!”
對著房門喊了一聲,喬以樂迅速收拾,很快開門。
餐桌上,放了三菜一湯,排骨冬瓜湯。咦,也太巧了,她今天就要喝這個湯呢!
“阿誠,你真能干!你要是女的,娶你的男人肯定排成長龍。”
喬以樂笑瞇瞇的說著,然后坐了下來,舀了一勺湯。
味道不錯,很清淡,特別好!
“阿誠,真……”
夸贊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南宮誠揮手打斷,“你再說下去,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第一次被她夸成這樣,還真是語出驚人。
喬以樂彎了雙眼睛,嘖嘖道,“哪有掉一地那么夸張?很合我胃口。”
說著,她繼續吃了起來,夾菜吃飯舀湯。
一頓飯,兩人靜靜的吃著。期間,喬以樂瞄了他好幾眼,一臉和氣的南宮誠,怎么會像小鏡子說的那樣呢?
“樂樂,你去忙吧,我洗碗。”
說完后,南宮誠特別自覺的起身,搶先一步收拾,完全不要喬以樂插手。
“上次在我家,你也洗碗,禮尚往來。”
聽到最后四個字,喬以樂沒有拒絕了。也好,兩人之間有一個禮字,這樣她才能舒心。
“行,茶葉我放桌上你,洗完喝杯熱茶。”說完,喬以樂再次進了房間。
吱嘎——,門關上,徹底隔斷南宮誠的視線。
如果他沒說禮尚往來,她肯定搶碗不讓他洗。什么時候能不在乎所謂的禮數呢?
最后,他勾唇輕笑,雙眼不斷閃爍星星點點的亮光。
樓下,黑色瑪莎拉蒂仍然停著,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筆挺西裝的男人。
陰寒的視線不斷在手表上逡巡,一個小時,仍沒有下樓。
兩人在樓上做什么?
狹長的雙眼微微瞇起,泛出的精光冷的刺骨,握住方向盤的手倏然握緊,沒多久又松開。
一絲溢滿濃濃危險的輕笑溢出,喬以樂,誰給你的膽子?
夜色越來越深,皎潔彎月也被飄來的烏云掩蓋,漆黑中只余昏黃的路燈閃爍。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一對男女從樓道內走出。
“阿誠,路上注意安全。”
“嗯,你早點休息,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南宮誠溫和的笑道,右手不自覺的揚起,觸到喬以樂的肩膀時又收了回去。
“我走了。”
喬以樂連連揮手,“拜拜。”
車門關上,引擎聲響起,打方向倒車,沒多久消失在夜色中。
喬以樂轉身準備上樓,刺——,一道刺眼強光打來,刺的她睜不開眼睛,連忙抬手擋。
順著手指縫隙,她隱隱約約的看到一輛車,因為強光,她看不清車牌。
誰啊,大晚上的開大燈刺她!
喬以樂正想說幾句,忽然間大燈一滅,強光褪去,砰——,極其響亮的開車門聲傳來。
她看到了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背對路燈,沒看清長相。但那渾身寒氣止不住的彌漫,一圈又一圈,直把她凍住,呼吸都跟著停滯。
他……,他,司彥凡!!!
心跳驟然加快,全身一陣發麻,空白的腦海里只閃過一句話,他來了。
噠噠——,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漸近,威壓鋪面而來。
喬以樂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抬頭怔怔的看著他。這一刻,她倍感疏離,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的心思她琢磨不透,或許等他開口比較好。
然而,她等了很久,久到她被冷風吹的透心涼,仍沒等來他的話。
黑夜寂靜蔓延……
最終,喬以樂抿唇,暗暗的掐著自己,逼迫自己率先打破沉默,“司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司彥凡在樓下等了她足足兩個半小時,他從沒這樣等過一個人,更別說是女人。
150分鐘,得到的是一句,司先生,您有什么事?
瞬間,那雙眼里的寒氣更足。
她知道他不爽了,但她還能怎么說,難道問一句,您和簡女神什么時候結婚?
他的私事,她不過問也不需要知道,當初協議里也寫了這條。
她完全照做,不糾纏,甚至不要他的錢,只需要三十萬一筆勾銷。
想到這喬以樂明白了,他肯定回了海灘一號,離婚協議是他要的東西,但三十萬……
一定要她還吧?就像楚瑾,追著小鏡子要債,不分期付款,限時一周。
“司先生,如果您非要那三十萬,我會努力賺錢還您。”
喬以樂特別有禮貌,恭敬疏離,做足下屬對頂級上司的態度。
司彥凡等來的第二句話,雇鴨的三十萬。
“司先生,分期付款吧,您給我時間慢慢還。一時半會,我拿不出。”
喬以樂不敢對視他的眼睛了,很嚇人,她索性看向別處,“不早了,您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她連忙轉身飛快的往樓道跑。
她說了這么多,他一句話都沒,足以證明他現在不是薄怒,越沉默越可怕!
他要的,她都給他了!他的錢,她一分都不要。他既然要三十萬,她也承諾會還。
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一拍兩散,兩人都沒關系了,他憑什么甩臉色?
以為她怕他?好吧,她真的怕,很怕。不是她慫,是那種眼神,直把人看透,森冷刻骨。
所以,她不顧一切的跑著,只要跑進電梯快點回家,甩上門今天就安全了!
腦子里就一個念頭,進入電梯,叮——,緩緩關上,她發現司彥凡沒有跟來。
呼——,她長長的舒了口氣,急跳的心落下。
按下樓層數字鍵,等待電梯上升,就在這時,叮——,電梯門又開了。
可怕的念頭躥上腦海,不要,不要開啊!
然而,金屬電梯門還是無情的開了,冷峻的男人走來。
緊接著電梯門關了,狹小的空間內,只有兩人。
喬以樂退到角落,看著近在眼前的人,唇瓣微張,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