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宮內確實沒有找到王后娘娘。”侍衛(wèi)總管帶人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魏卿,低著頭來請罪。
“是屬下的失職,請君上責罰。”
“找不到?難不成還能憑空消失?繼續(xù)找!”宋光景暴躁的很,他憑直覺就立馬想到了魏元良那個厚臉皮的玩意。
不會是他把卿兒給拐走了吧……
“來人!”不行,他得派人去宮外找。若真是魏元良這個王八羔子將卿兒拐走了,他非得打死這個王八羔子不行!
“宋兄這是在找誰啊?”
魏元良!
宋光景一抬頭,就看到魏元良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怎么不摔死你呢!當本君這王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宋兄這是在找無雙妹妹吧。”魏元良跟個賴子一樣,湊到宋光景眼前。“無雙妹妹隨本王出宮玩耍去了,宋兄莫要擔心。”
聽到這話,宋光景的臉更黑了。
什么叫跟他出去玩了?還有!誰是他的無雙妹妹!
“來人!”侍衛(wèi)都還沒走遠,聽了動靜直接進來了。
“君上有何吩咐?”
“抓起來!”
宋光景本以為魏元良還會像上次一樣跳窗逃走,于是站在了窗戶邊上防著他。可......誰知道他竟然氣定神閑地喝完這一口茶,乖乖的任憑侍衛(wèi)將他押走!
什么情況?見鬼了?這還是魏元良嗎?
但他急著找魏卿,也沒想太多,趕緊帶著人出宮去找人了。
......
宮外
魏卿帶著百銀她們四處跑,還進了賭坊玩了幾把。可是過足了癮。
“公子,想不到咱們來的時候看到黎國都是高山,到處是懸崖峭壁的。都城還這么繁華,一點都不比大魏的京城差。”百銀今日也玩的痛快,拉著魏卿的手一起走在大街上。
“黎國地勢多險惡,而且官道上走的都是重要官員,肯定要找一些又不是太難走,但又不容易被埋伏的地方。所以大部分的官道基本都避開了繁華的地方。黎國啊,并沒有咱們大魏人想象的那么貧窮落后。”
“公子,咱們接下來去哪啊?”
“嗯......該玩的都已經玩過了,也沒剩什么地方了。”魏卿想了想,突然奸詐地笑了起來,“不如......咱們去青樓吧。”
“不行不行。既然都玩完了,咱們回宮吧。”十銀小可愛一聽要去那種煙花之地,趕緊搖頭。“說不定君上正找咱們呢。”
“不行!”若不提宋光景還好,一提他,魏卿更不想回宮了。“咱們去戲樓吧,不去青樓總行了吧。”
“可......公子,這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現在去聽戲是不是......”
往常在大魏聽戲的時候,百銀就見識過戲樓里有些有龍陽之好的富家子弟強搶唱戲男子的事情。現在王后娘娘又是一幅男子的打扮,太危險了。
“青樓也不讓去,戲樓也不讓去。那你們回宮吧,本公子自己去。”
“哎......公子等等我們,我們也去。”
唉,總不能真的丟下王后娘娘一個人吧。
......
戲樓
“咿咿呀呀呀————”
臺上的戲子在賣力的演出,臺下人頭攢動,賓客滿席。
“公子,咱們坐哪啊?”百銀已經是人貼著人了,嫌棄的很。
“嗯......”魏卿踮起腳尖四處看了看,突然發(fā)現有一處座位。
“走咱去坐那。”四個人擠破了頭才穿過人群,尋到了座位。沒想到這座位已經有一個人坐著了。
“公子......咱們走吧。”十銀看著坐在那位子上的人肥頭大耳,敞著個衣裳,翹著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還有隨從在一旁扇著風,實在不是個好惹的主。
“別啊,好不容易擠過來的,就算是站著也得看一段戲再走吧。”魏卿也覺得那人并不好惹,無心與他搶位子,準備站著看一會兒戲就走。
可那個男子明顯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魏卿跟前。
“這位小公子想看戲?不如跟著本公子去府上看?”
這個人一湊近魏卿,魏卿就明顯聞到了他身上的酸臭味道,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怎么,小公子是嫌棄本公子身上有味道?無妨,不若小公子親自來為本公子搓上一搓?”那人猥瑣地笑著,搓了搓手妄圖抓住魏卿。
百銀一下子站在魏卿前面,呵斥道:“大膽!”
“呦,還有好看的小娘子。本公子這戲聽的值,值!”
那男子后面跟著的扇扇子的隨從也獻媚地笑道:“公子當真乃神人也!這些個人遇到您是他們的福氣,跟了您啊,從此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愁嘍。”
很顯然,后面那句話就是說給魏卿她們聽的。
一旁站著的人都惋惜地看著魏卿她們。這么好的姑娘和公子,就要被糟蹋了。
這人是這一片出了名的惡霸,強搶民女,還來戲園子找男人回府玩。沒見他們都離他遠遠的嗎?這幾位還往上湊,真是不怕死。
“小公子與小娘子若是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保證你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還有本公子的寵愛。”說著,那男子的“豬蹄”就要往百銀臉上摸。
百銀正準備一腳將他踢開,突然一個黑影竄了出來,先于百銀將那男子踹飛了。
“這么好的小姑娘你也配!”
百銀一看,正是今日早上將她們抱下來的暗衛(wèi)頭領。
原來魏元良雖然不跟著她們了,但吩咐了暗衛(wèi)頭領看著她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剛剛暗衛(wèi)頭領就一頓飯的功夫去買個烤雞,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有個肥頭大臉的人要調戲百銀,心里那個火立馬往上漲,一腳就踹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本公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的爹是誰?你知不知道本公子的母親是誰家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大舅在哪任職?你竟敢打本公子!”
那男子在隨從的攙扶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指著暗衛(wèi)頭領就是一頓罵。
“我為什么要知道你爹是誰啊?難不成是我?可我沒有你這樣的“豬”兒子!”暗衛(wèi)首領掐著腰,輕蔑的看著那男子。
像他這樣的人,一個打十個都嫌棄。
“人呢?死哪去了!我爹請你來是來保護我的!”
那男子喊完話,一道黑影從男子后面竄了出來。直接與暗衛(wèi)頭領對上了。
暗衛(wèi)頭領:你他媽還叫外援!
此人與暗衛(wèi)頭領的功夫不相上下,兩人糾纏許久也未分出勝負。
那男子趁他們打斗的間隙,直接過來拉魏卿和百銀她們。
“放開我!”魏卿雖然與尋常養(yǎng)在閨閣里的柔弱小姐不同,但她怎么會抵得過一個大男人的力氣,掙扎著就慢慢被拖走了。
正當魏卿想著該如何自救之時,戲樓里看戲的人群突然出現一陣騷動。
“讓讓,都讓讓!官府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一打堆穿著鎧甲的士兵包圍了戲樓。
這下看戲的人也不看戲了,趕緊四處逃竄。
那男子也正奇怪著,這是怎么了?
士兵站立在兩側,此時進來了一個人,是宋光景。
“卿兒!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為何要偷偷跑出來啊?擔心死我了!”
宋光景走上前,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拉著他家卿兒!那還了得!于是又一腳飛起將那男子踹飛了。
“你又是誰?竟然敢壞本公子的好事?”那男子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囂張的聲音都弱了許多。
“你是……禮部尚書的兒子?”宋光景認出來了這人,在上朝的時候,他見過此男子幾次。
“既然知道我爹還不趕緊放了本公子!小心我爹讓你進大牢!”
“好啊,那我就等著,你爹如何讓我進大牢。”宋光景拉著魏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別走!你給本公子回來!”那男子還在后面大喊,窮追不舍。
“堵著嘴抓起來!”既然他找死,那就成全他吧。
“是。”兩個士兵駕起那男子,跟在宋光景后面。
一旁打斗的倆人也不打了,那個黑衣男子也跟在士兵后面。
“繼續(xù)打啊,怎么不打了?慫了?”暗衛(wèi)頭領挑釁到,“下次別讓爺爺我看見你!”
……
回到宮里,宋光景讓人將那男子先關到牢里,趕緊隨著魏卿去了王后殿。
“卿兒,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為什么不給我說一下呢?留個信也好啊。”
魏卿沉默不語。
“卿兒……”
說實話,魏卿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
說是愛吧,可又有些煩躁,不想看到他。
說是討厭吧,可又真的討厭不起來。
尤其想到魏元良白天在小巷子里說的那段話,她總覺得馬上就要發(fā)生些什么了,心里總是惴惴不安的。
“下次出宮一定記得給你留信。”魏卿淡淡地說到。
“只是留信嗎?卿兒,你知不知道若我今日沒有及時趕到,你會是什么下場!”宋光景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心里突然感到很累,十分累……
他這一天,連水都沒喝一口,生怕她在宮外面出事。然而等回來的就是這樣一副冷淡的臉,還有對他的冷意。
那個禮部尚書的兒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胡作非為。長大后更是變本加厲,府里出了幾天人命了,都是被活生生玩死的。他爹替他兜著,那混賬什么事情干不出來?
“卿兒,上一世的事情你到底還要追究多久?是我錯了!我確實錯了!可你就一直這樣不原諒我嗎?”宋光景崩潰大吼,眼睛里都是紅血絲。“要不你打我一頓吧,或者砍我?guī)椎丁e這樣晾著我,卿兒……”
魏卿看著他這樣子,她心里也難受的慌。
畢竟上一世,她是能跟著他一起去死的人啊,怎么可能不愛他了。
“你別這樣……我……我不怪你的。”
聞言,宋光景迅速抬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看著魏卿。
“真的?”
“嗯,真的。”
“你不生我的氣了?”
“不生了。”再生也沒什么意義了。
“那卿兒,今晚我能在這兒睡嗎?”宋光景充滿著希望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魏卿。
魏卿撇了撇嘴,“……不能。”
宋光景:……
那一晚,據宮內巡邏的侍衛(wèi)說,宮中牢房傳出了極慘的叫聲,他們許多年都沒有聽到過這樣凄慘的叫聲了……
早朝
“禮部尚書可在?”宋光景懶懶地坐在椅子上,沒什么精神。
畢竟昨晚打人打了一晚上,也確實是累了。
“微臣在,君上有何吩咐。”一個賊眉鼠眼的人站了出來。
宋光景看著他那瘦不拉幾的小身板,很是懷疑那肥頭大耳的玩意,是不是他親生兒子。
“令郎今日怎么沒來上朝啊?”
“這……”禮部尚書背后一陣發(fā)涼。
按理說他為兒子安排的這個官職,不大不小,就算他不上朝也不會被君上發(fā)現的啊。
“犬子今日身體不適,在家中歇著。”
禮部尚書:這小兔崽子,指不定又歇在哪家青樓沒回來呢。
“哦?那愛卿看看,這位是誰啊?”宋光景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wèi)架著一坨東西走了上來。
眾大臣都在猜測這是個什么玩意的時候,禮部尚書突然撲上去放聲痛哭:“兒啊!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愛卿可看好了,你不是說你兒子抱恙,在家中休息呢嗎?”
“君上,不知微臣的犬子犯了什么過錯,您要把他打成這樣!”
禮部尚書一臉的義憤填膺,仿佛宋光景是個欺壓臣子的昏君一樣。
“昨日冒犯王后娘娘出宮微服私訪,此人竟敢冒犯王后娘娘。就這一條,本君殺了他都不為過!”宋光景將厚厚的一打紙扔了下來。
“更何況,你兒子干的“好”事積累成山!被你兒子欺壓的百姓苦不堪言!你自己可能算得清,自己府上死了多少條人命嗎?”
禮部尚書看著一地的狀紙,啞口無聲。
昨夜宋光景命人連夜寫出這些狀紙,就是為了能在今日狠狠地打禮部尚書的臉。
“傳本君的旨意,禮部尚書教子無方,包庇其罪行,罪無可赦,即日革去官職,發(fā)配邊疆充軍。其子背負多條人命,今日午時斬首!”
“君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饒了微臣兒子一命吧,君上!”
“拖下去!”宋光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讓侍衛(wèi)將這二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