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粟的皇宮,皇帝李珒當傀儡已經(jīng)一年多了。
當年結(jié)義得五兄弟中,李珒最為詭計多端。他登基后的前十年還是勤政愛民的,也能做到親賢臣、遠小人,善于納諫。因此大粟國在他的治理下,逐漸從連年的戰(zhàn)亂中走出來,一時間政通人和,人民安居樂業(yè),史稱“永豐之治”。
后來隨著李珒的年紀漸大,他看誰都像要篡位,薛守成死得最早,可惜康寧公主下落不明,趙牧和高永德最識相,早早地就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了。特別是高永德走得最徹底,他五個兒子竟沒有一個出來為官的。而裴于昶就不一樣了,他是威武大將軍,全國的軍權(quán)在他手里,他大兒子裴元伯還不錯,做御林軍總管倒很稱職,也沒有什么壞心思,那個二兒子雖說表面看起來不成器,在禁衛(wèi)軍里就是個小混混,但他小時候壞心眼就多,誰知道他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最討厭的是裴于昶竟然把趙牧的兒子趙烈也拐帶出來了。
再說裴于昶正當壯年,身體又好,難免有異心。
人就是這樣,自己搶來的就害怕別人學自己再搶回去。
裴皇后在世時,他還礙于發(fā)妻情面不好拿裴于昶怎么樣,等到裴皇后薨了,他終于可以動手了。
太子李鳴駿做事優(yōu)柔寡斷,如果他不是皇后所生,他是不想立他為太子的。最讓李珒不放心的是裴于昶是李鳴駿的舅舅,外戚強大,難免就會有外戚干政!弄不好,外戚還能廢不皇帝自己做,歷史上又不是沒有先例。
三皇子晉王李鳴驄,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最為像李珒,他生母郁貴妃又是寵妃,郁貴妃娘家沒什么勢力,不會出現(xiàn)外戚干政事情。李珒是最喜歡這個兒子的,可惜他不是嫡出。
至于五皇子李鳴馭從小就殘疾,李珒從來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六皇子李鳴驍,是所有皇子中生得最好看的,也是最讓李珒頭疼的,世上的荒唐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的。雖說他也是郁貴妃所出,從小寄養(yǎng)在臻妃名下,臻妃一心向佛,不問紅塵,對李鳴驍從沒有管教過。想起臻妃,李珒突然想起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見著她了?如果不是把李鳴驍寄養(yǎng)在她名下,她似乎就像從未在大粟皇宮出現(xiàn)過。
至于七皇子李鳴驁、八皇子李鳴騭年紀太小,生母地位太低、娘家勢力太弱,根本就不能成事。這兩個皇子的名字他當初起的時候特意選了馬在下面的字,但愿七皇子的生母陳妃、八皇子的生母朱才人明白就好。
李珒從心眼里是希望李鳴驄繼位,只有這樣,大權(quán)才不會旁落。
李珒讓太子李鳴駿去駐邊,有幾重原因:一是李鳴駿確實說他苛政,讓他心里不舒服;二是警告和提醒裴于昶該放權(quán)了;三是為晉王創(chuàng)造機會。
晉王李鳴驄確實沒讓他失望。
而裴于昶就是不識時務,死抱著軍權(quán)不放。李鳴驄不愧是李珒的兒子,做事夠絕夠狠夠不要臉。
大太監(jiān)謝培名義上是投靠了郁貴妃,實際上都是李珒授意的,如果沒有謝培暗中保護,郁貴妃那個奸妃早把李珒毒死了。
李珒本來預料李鳴駿會重蹈秦扶蘇覆轍,結(jié)果沒有。李珒當時就跟謝培說:“太子既然選擇反抗,必然是作了充分準備,告訴郁貴妃,派人盯著裴于昶?磥硖雍蜁x王要開戰(zhàn)了!”
“一切都在皇上的預料之中!”
飛狐嶺之戰(zhàn)和狼居關(guān)之戰(zhàn),晉王慘敗。謝培報告給李珒后。李珒說:“朕就知道裴于昶狼子野心,果不其然!他竟然早早地就安排內(nèi)應在陜甘大營!謝培,你讓郁貴妃趕快追查一下裴于昶安排的那個叫辛震的,看他還有還有同伙。再跟她說,對裴于昶能下手了,再晚,麻煩就更大了!”
年前,謝培來報告:“啟稟皇上,裴元伯死了!
“裴元伯死了?不會是炸死?”
“不會的,太醫(yī)都去了好幾個了。”
“唉,可惜了這個孩子!”
又過了幾天,謝培著急忙慌地來稟報:“啟稟皇上,晉王在徽州府的棠溪鎮(zhèn)找到了裴元伯的一子一女和裴元仲的兒子,把他們?nèi)珰⒘耍 ?br> “哦?這個驄兒做事倒是狠,像朕。殺的好啊,朕到現(xiàn)在還時常做夢夢到薛守成的小崽子來追殺朕!”
“皇上,薛守成的小崽子估計早不在人間了,您放心好了。”
謝培停了停接著說:“皇上,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就是這次齊王殿下也有參與!
“齊王?他干什么了?”
“齊王他帶人去營救裴元伯的孩子了!
“什么?齊王去營救了?你不說全殺了嗎?”
“皇上,您聽老奴把話說完。是這樣的,是老奴派人監(jiān)視晉王的人回來說的。他們在棠溪鎮(zhèn)看到到了齊王,他帶了六個人去,他又結(jié)識了一個江湖朋友,晉王那邊去了十七個人,結(jié)果齊王的人除了齊王還有他朋友全部被殺了!
“哦?齊王在哪學的武功?”
“皇上,據(jù)老奴派去監(jiān)視的人說,齊王就會三腳貓的功夫,他那個朋友武功還不錯,后來要不是出現(xiàn)一個黑衣蒙面人,齊王和他朋友都要死,就這樣,齊王還是受了很重的傷!”
“怪不得郁貴妃前幾天宣他入宮,他說病了。郁貴妃也告訴朕齊王臉色不好看,要派太醫(yī)去瞧病。齊王還死活不讓看,郁貴妃告訴朕,怕齊王是不是得了什么花柳病,原來是受傷了。
謝培,你說朕的這個兒子像誰呢?做事總是出人意料。朕年輕的時候也喜歡標新立異,但也不似他這般胡鬧。你說他參合進來干嘛?”
“皇上,您忘記了?在太子和晉王之中,齊王更偏向太子!
“晉王的人知道他們殺的是齊王的人嗎?”
“回皇上話,晉王不知道!”
“謝培,你說他救人也多帶幾個人,明顯的敵眾我寡,他還飛蛾撲火不自量力?”
“皇上,齊王他無人可派,他的那些家丁平時逗貓遛狗還行,打架就不要提了”。
“哦?哈哈,這個驍兒,也真是的”。
“齊王結(jié)識的是什么樣的江湖朋友?”
“回皇上,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沒什么江湖經(jīng)驗。他在棠溪鎮(zhèn)和齊王分手后就往西南方向去了,老奴派去的人要急著回來稟報,就沒有跟蹤他。”
“就這樣吧,快過年了,謝培,你去傳朕的旨意,就說朕受不得風寒,拜年的禮節(jié)就省了吧”。
這樣冷清的過年大粟皇宮已是第二年了。
草長鶯飛,很快到了早春二月。
這天,謝培又來稟報,三司會審下來了,父子斬立決,押在掖庭的女眷全部為奴,終身不得出掖庭。
“早在聯(lián)的意料之中。外面什么事這么吵?”
這時聽外面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啟稟皇上,齊王殿下在殿外求見!”
“知道了,下去吧!”謝培對小太監(jiān)說。
他又轉(zhuǎn)頭對李珒說:“皇上,齊王殿下這時候來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還不是為裴家那個丫頭求情?朕早先口頭給他們指過婚,后來形勢有變,他才娶了周延宗的閨女為妃。這小子癡情倒是像朕!
“那皇上您見不見他?”
“扶朕到床上,讓他進來!”
李珒一躺到床上,蓋上被子就**起來。
李鳴驍進來看到他父皇這樣病病懨懨的樣子,不禁眼中含淚:“父皇,您身體好些了么?兒臣恭祝父皇萬歲萬萬歲!”
“驍兒,你來看父皇了?父皇這個樣子你沒看到嗎?你父皇一時半會還不會駕崩!”
“父皇萬歲萬萬歲!”
“驍兒,好孩子,起來說話吧。你求見父皇是不是為了裴家丫頭的事?你不要跟父皇說了,跟你三哥說吧。父皇累了,你走吧”。
“父皇……”
“齊王殿下,老奴送你出去。皇上累了,今天已是破例招見你了”。謝培說著做了一個請了手勢。
李鳴驍只得乖乖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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