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跟舒嫤打了聲招呼之后，就坐警車走了。
有盛家的人送舒嫤回盛家，程家兩兄弟也放心地調(diào)轉(zhuǎn)回醫(yī)院去復(fù)命。
舒嫤驟然覺得，自己去趟盛家都跟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爭似的，真是累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盛老夫人將舒嫤扶進(jìn)客廳里，“你看看，我怎么說來著？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怎么能一個人回來？要出院也通知我們一聲，讓人去接你。”
“本來做公交車應(yīng)該不會這樣的……”
還不是很晚，不至于到?jīng)]人的地步，她是下了車，站牌那沒什么人才被小混混盯上的。
“誰敢確定？現(xiàn)在的小毛孩，本事沒一點，膽子卻是夠大，看你一個人還不趁機(jī)上來揩點油？”
“行了阿媛，孩子平安回來就好了，別再念叨了，她現(xiàn)在是有孕之身，讓她回房好好休息去吧。”盛老爺子催道。
“那兩個小家伙呢？”
“不早了，鬧騰了一晚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著了。”
“那我也先去休息了，您二位也早點歇息。”
“去吧去吧，先別睡，范姨給你熬了點補(bǔ)血補(bǔ)身的參湯，你記得待會兒喝了再睡。”
盛老夫人也聰明地不提孩子歸誰的問題，這事他們是準(zhǔn)備等聽了盛忞軒的想法之后再做決定的。
舒嫤點點頭上樓去了。
盛老夫人一邊坐下，念叨了一句，“這孩子也夠粗心的，怎么能懷了兩個月都不知道呢？這要是為了救盛忞軒而讓孩子出點什么意外，咱們盛家得造多少孽啊！”
“舒嫤也是擔(dān)心盛忞軒，舒嫤這孩子……越看越不錯，”就連一向不太夸人的盛老爺子也忍不住夸了舒嫤幾句，“舒正庭那老頭子可真是有寶當(dāng)草不知道珍惜！舒家人這是都中了邪了吧？”
“我就想不明白，這佑佑他姥爺出了軌，有了婚外情，這關(guān)舒嫤這孩子什么事了？舒家那老頭子倔點也就算了，方頤是怎么想的？都是女人，何苦為難舒嫤這個小女人……”盛老夫人越說頭搖得越厲害。
“罷了罷了，他們不要舒嫤還好，趕明兒你去盛忞軒那探探口風(fēng)，依我看，是時候好好談一談了，盛忞軒這么不顧一切地去給舒嫤擋槍，這臭小子別糊涂到自己的心在誰那兒還搞不清楚，到時候誤己誤人，再次傷害到舒嫤。”
“我看也是……不行，我明天就去問問盛忞軒，舒嫤都有了，轉(zhuǎn)眼就是十個月，這事不能耽擱，盡早解決才好！”
……
舒家。
舒家二老已經(jīng)坐在床上，只是還沒有睡下。
舒老戴著眼鏡看晚報，老夫人正在誦經(jīng)念佛。
那報紙上的字變得模糊不清，舒老感嘆老了，把報紙放下，碎碎念著說：“舒嫤都第二胎了，舒玉婷都還懷不上，也不知道我們舒家造了什么孽。”
“緣分天注定，舒玉婷只是和孩子暫時無緣，等有了，自然就有了，你急什么。”
“我說的是舒嫤，你準(zhǔn)備怎么辦？”
“什么我準(zhǔn)備怎么辦，不是你讓她跟舒家斷了關(guān)系嗎，現(xiàn)在她都不是舒家的人了，誰還能管得到她。”
“我知道你喜歡舒玉婷多過舒嫤，你不急？”舒老笑了笑。
“都是孽緣……舒嫤本不該出生。她和我們舒家無緣。”老夫人不正面回答問題。
舒老夫人一直覺得，舒嫤是打破舒家寧靜的罪魁禍?zhǔn)祝某錾褪チ艘幻麑O子，所以老夫人一直把這個過錯扣在舒嫤的頭上。
她雖不過問世事，卻不曾看過舒嫤多少眼，也從不承認(rèn)她是她的孫女兒。
不管過去多少年，老夫人也沒能原諒舒青當(dāng)年的過錯，間接導(dǎo)致柳杉失去了孩子，更別說原諒任珊珊和舒嫤了。
所以柳杉再怎么瘋，老夫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怪自己兒子不爭氣，犯了很多男人都犯過的錯誤。
“是孽緣……”舒老不知想起了什么，終究只是嘆氣。
舒老對舒嫤，情緒很復(fù)雜。
“孽緣啊……”
各有所思。
……
舒嫤喝了范姨熬的湯之后不久，想躺下睡了，卻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的視頻電話。
奇怪著，遮住了攝像頭接了起來。
屏幕上，尉遲君豪那張熟悉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尉遲，是你啊，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嗎？”見是熟人，就把手給放了。
“嫂子晚上好！”尉遲君豪帶頭打了個招呼，又把攝像頭轉(zhuǎn)過去對著其他人，一一跟舒嫤打了招呼。
舒嫤略囧，“這么晚打電話給我該不會就是跟我打聲招呼道晚安吧？”
“當(dāng)然不是了。嫂子，司令說他快死了，想再見你最后一面，你要不要完成他的遺愿？”尉遲君豪哪里有一點傷心的樣子，反倒是笑容滿面的，“哦嫂子你可以殘忍地拒絕他的！”
“尉遲君豪你去死——！”
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聲吼。
“最后一面嗎？唔……我倒不至于那么壞，見吧。”
“嫂子真是仁慈！”
“真仁慈！”一眾人都老不正經(jīng)地附和。
舒嫤微笑著，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
這群大小孩……
真是可愛啊。
舒嫤舉著手機(jī)走到外面，發(fā)現(xiàn)二老還坐在客廳里聊著什么，還沒喊，老夫人就下發(fā)現(xiàn)了她，“舒嫤？怎么還沒睡？”
舒嫤下樓，一邊說道，“老夫人，盛忞軒他說他快死了，想再見我們最后一面。”
“啊？”
撲哧……
電話那頭的尉遲君豪等人當(dāng)然能聽到舒嫤的話，笑噴了，人已經(jīng)走到了病房里。
舒嫤也到了二老身旁，把手機(jī)一轉(zhuǎn)，剛好就看到一個病怏怏靠著半死不活的盛忞軒。
“哎呀盛忞軒，這是怎么了？早上奶奶走的時候不還好好的么，這是怎么了？”
“奶奶？！”要不是在屏幕里也看到了舒嫤，盛忞軒可能已經(jīng)蹦起來了。
尉遲君豪探了個腦袋說，“奶奶，您孫子不聽話，不吃東西不喝水，藥都丟了，脾氣大得不像話，這不，快死了。”
尉遲君豪有著說出來的話都讓人直接往反里聽的功力，被他一說，二老反而不急了，盛老夫人松了口氣，好笑地說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