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的血跡已經干涸成了一灘暗紅色的冰塊,腹部不知為何隱隱作痛,潘可雅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房梁。
到底是哪里出問題了呢?
陸子謙少年時對她愛護有加,甚至親自跳入水中救她性命,還將家傳的玉簪親手插在她的頭上,那時候的他,分明是喜歡她的啊!
后來陸子謙開始對她不假顏色,但也沒有對哪個女子看對眼過,她每日里偷偷的看他,尋著機會給他送點湯藥鞋墊,雖然沒有機會見他,卻也不曾斷了聯系。
他將婉兒錯認成她情有可原,畢竟是同胞姐妹,就算陸子謙如何逼迫她說出婉兒的下落,她知道他心里其實是有她的,可是他如今養了外室……
為什么啊!
潘可雅蜷縮在床上,聽著丫鬟氣急敗壞的數落著負心漢,便覺得心臟一點點揪緊。
那女人據說是一家風月場所的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號稱賣藝不賣身,現在卻跟將軍攪在一起,我看她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風月場所的女人?陸子謙說她只不過是玩物,又讓她擺出那樣羞辱的姿勢,他是當真覺得自己連外面的妓女都不如?
聽說她以前從不讓客人出入閨房,我看她只不過是覺著沒找到滿意的男人,要不然為什么咱們將軍一去就被她請進閨房了?
請進閨房?這才多久?他雖認定我是冒牌,可是畢竟找不到婉兒,難道在他眼里,所謂的潘家的小姐,不過是玩玩而已?
將軍那個混蛋,小姐您哪里對不起他?他竟然放著家里的正妻,堂堂的將軍夫人不管,去給那個賤人買各種首飾飾品,還大張旗鼓的宣揚!實在是太過分了!
丫鬟氣得打哆嗦,小姐您知道么,外面都在傳,是您這個正妻讓將軍不滿意了,所以才這么快找了外室,小姐您又做錯了什么!將軍簡直!簡直!
我要去找他!潘可雅跌跌撞撞的從床上沖了下來,我不相信!
門一開,呼嘯的寒風便席卷著冰雪撲向了潘可雅單薄的身子,凍的她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可是她身體一顫,固執的一腳踩進雪堆里。
潘小姐,請留步。
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侍衛的手臂差點揮舞到潘可雅的臉上。
小姐小心!
在丫鬟的幫助下穩住身形,忍住腳腕歪了一下的疼痛,潘可雅抬頭,這才看清門前守著的竟然是陸子謙的貼身侍衛。
她眼神一凝,聲音從未有過的利切,我要去找將軍,你為何攔住我。
將軍有要事在身,不得被打擾,命下官在潘小姐的住處守著,不要讓潘小姐四處亂跑染了風寒。
一口一個潘小姐!
潘可雅心中一痛,嘴角浮現出苦笑,怕她感染風寒?她昏睡七天陸子謙都忙著在外面討好別的女人,又怎么會擔心她的身子?這分明是禁足!
若我一定要出去呢?
她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問他她這十二年的愛對于他到底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