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可雅被粗暴的扔到了婢女們刺繡的屋子,一群婢女帶著點恐懼又帶著點興奮的看著這個新來的主子,眼見兩個嬤嬤對她粗暴不堪,眼睛里那點興奮不由得放大。
潘可雅的手還纏著繃帶,端著藥碗已經是費了老大力氣了,此刻讓她去刺繡,她又哪能拿得住針?
連針都拿不住,這女人果然愚笨又懶惰到家了。嬤嬤當著滿屋子婢女的面對她面露譏諷,突然臉色一沉,也不知道潘小姐是多嬌貴的身子,還包著手,老奴且給夫人摘了去!
不要!
潘可雅痛呼,手上纏著的紗布卻被粗暴的扯開,還沒長好的血肉一經撕扯便紛紛開裂,血水從先前銀針刺入的洞里滲出來,染紅了一片。
這樣才能拿得住針啊,夫人您說是吧?
嬤嬤笑得猖狂,潘可雅疼的冒汗,老夫人責罰可雅,可雅受著,你這下人也敢這般對我,不怕將軍怪罪么?
她畢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將軍夫人!
將軍夫人是婉兒小姐,你這冒牌貨,將軍會管你么?
是啊,他說她只是玩物,他又何嘗會在乎她的死活?
潘可雅的心臟像是被重錘擊中,隱隱作痛,她木然的伸手,顫抖著抓起那閃著光的銀針……
……
僵硬的手指一點也不靈活,潘可雅艱難的抓住細針,一不小心卻又在手指上扎了個窟窿,殷紅的血滲出來,與刺繡上的一片血紅融為一體。
丫鬟在一旁偷偷抹著眼淚,小姐,讓我來吧,您的手……
那本來如青蔥的玉指上,已經遍布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針眼,隨著潘可雅的動作時不時的滲出些鮮血。
將軍是要帶兵打仗的人,將軍夫人也必然是能文能武的奇女子,潘小姐你怎地連區區一個刺繡都做不好?嬤嬤在房間的一角冷笑出聲,陸老夫人說的沒錯,這女人又惡又懶,哪里又資格做她們的當家主母?
小姐!
又是一顆血珠冒了出來,丫鬟忍不住了,飛身撲向嬤嬤就要跟她廝打起來,卻被嬤嬤一拳打在臉上,眼睛瞬間就腫了。
潘可雅急匆匆的起身去護。
嘭!
門被一腳踹開,渾身酒氣的陸子謙出現在潘可雅的視野里。
將軍!還請您為老仆做主啊!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嬤嬤瞬間換了臉孔,抱著陸子謙的腿就開始哭訴,潘小姐她頂撞老夫人,老夫人心慈手軟只罰了潘小姐禁足,派老奴來看著,誰知她不知好歹的辱罵老夫人,老奴不過說了她兩句,她竟然用針來扎老奴!
陸老夫人身邊的人竟然個頂個的都是演員,潘可雅攥著銀針氣的說不出話,丫鬟氣得當場就開始罵,你個老東西!欺辱我家小姐軟,分明是你……
啪!
響亮的巴掌聲讓室內為之一靜。
陸子謙冷著臉收回手,忍著心中在剛才那個瞬間傳來的劇痛,看著潘可雅臉上緩緩浮起的巴掌印,嘴唇傾吐,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