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從遲聿懷中抬起頭,美眸里冒著晶亮的光,故作興奮,神秘兮兮道,“好奇!”
遲聿手落在她脖頸,指腹摩挲過她的下頜線,視線落在嫣紅的唇角上,有些心猿意馬,嗓音低沉,“傀儡術?”
遲聿對言一色抓苒苒回來的行為,明顯興致缺缺,注意力大半都在懷中的佳人身上了。
言一色倒是松口氣,原本還擔心遲聿會很在意苒苒的存在,問個徹底,如今冷漠的態(tài)度倒是很好,省得她嚴陣以待,努力應付了。
她瞇眼一笑,緩緩點頭,“不錯!很神奇不是嗎?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當個樂子,研究一下。”
遲聿鳳眸晦暗不明,滿心滿眼全是言一色明媚柔軟的樣子,忽然沒頭沒尾來了一句,“一兩天。”
“嗯?”
言一色詫異。
“上官盈是南澤趕制出來的傀儡,只能短暫存在。”
遲聿話沒說透,但言一色懂了,一兩天原來是指傀儡上官盈,存在的最后期限。
“過了期限會怎么樣?”
“爆體而亡,尸骨無存。”
言一色若有所思點頭,“那我要抓緊了!”
她話落,忽然覺得頭頂一暗,微一抬眼,就見遲聿的一張俊臉壓下來。
言一色抿了抿唇,到底沒有閃躲,因為心中尋思著給個甜棗、再給個巴掌,待親完,就把人趕出去!
她太過冷靜理智,說難聽了叫無情,根本沒有懷春少女面對心上人時該有的羞澀、心動嘛!
這也就是遲聿不知道她的內(nèi)心想法,否則,一氣之下,估計又要讓她三天出不了門。
……
不管怎么說,接下來的走向還是照著言一色期待的發(fā)展,某人得償所愿后,正好門外楊翼過來請他,于是就在言一色“驅(qū)逐”的目光下,離開了。
房門關上,言一色轉(zhuǎn)了個身,走到梳妝臺的鏡子前,如她所料,雙唇的顏色深了幾個度。
她氣哼哼大喊,威脅道,“警告你今明兩天別再來見我了!否則后果自負!”
言一色是在吼給遲聿聽,她相信他還沒走遠,一定聽得到。
外頭,剛走到院門口的遲聿,腳步頓了下,臉色有些難看,他心中自是不樂意,甚至想立即回去跟言一色理論,但考慮了下真把言一色惹怒的下場,他認為自己還是老實比較好。
沒辦法,只能帶著一身戾氣走了。
楊翼跟在后頭,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最怕主子心情不好時向他稟報事情,煎熬兩字不足以形容其中艱辛,他寧愿去上刀山下火海!
……
房中,言一色接連喝了兩杯茶,眸光一轉(zhuǎn),看向被她隨手扔在地毯上的苒苒,審視片刻,玩味一笑,“醒了?這里沒外人,不必裝了。”
苒苒之前是被言一色打暈了,算算時間,也是時候轉(zhuǎn)醒了。
苒苒聞言,從地上站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坐到言一色對面,未語先笑,神色純真軟萌,“我餓了。”
她的神態(tài)與外表太過違和,帶著幾分裝嫩的滑稽感,言一色本身笑點就低,唇角一咧,差點笑翻了。
看著言一色樂不可支的樣子,苒苒最初很不解,回過味來后,目光委屈,搓了搓手指,不好意思地問,“很奇怪嗎?”
言一色很快止住了笑,想了想,平心而論道,“倒也不是,你還算自然,只不過我眼睛太毒,又喜歡腦補,所以別太在意我的笑,的確有些夸張了。”
苒苒聞言,不再那般緊張,溫順地點點頭。
“餓了嗎?我叫人擺飯,你等一會兒。”
……
豐盛的飯菜上桌,苒苒直勾勾盯著,沒多久后,竟然感動地紅了眼。
言一色忍不住問,“你……裝傀儡很辛苦罷?是不是幾天沒吃上正經(jīng)飯了?”
苒苒重重點頭,急切地道,“這些我都可以吃嗎?”
“嗯!”
言一色話落,就見安靜乖巧像娃娃的苒苒,露出了風卷殘云、狼吞虎咽的一面。
……
苒苒吃飽了就困,看她已經(jīng)快要睜不開眼,言一色只好縱容她去睡,不過只能睡地毯,同時開了窗戶。
并非她吝嗇床和軟榻,而是怕遲聿什么時候過來后,在這些地方察覺到不屬于她的氣息,到時候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苒苒倒也不挑,歡歡喜喜睡在地毯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摸著吃得圓滾的肚子坐起來,盯著言一色,傻傻道,“謝謝你!”
言一色正在香爐里添香,聞言一愣,刷地轉(zhuǎn)過頭去,挑眉一笑,“不客氣。”
……
在苒苒睡著后,言一色移動了一兩件她四周的東西,簡單弄了一個障眼法,萬一有誰闖了進來,只要不懂幻術、陣法,便看不到她的存在。
而后,言一色離開了房間,去藥園見言成。
……
言成此時已經(jīng)醒了,正一臉痛苦地咽著苦澀的藥汁,一雙機靈的圓眼仿佛縮了水,了無生氣。
他本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卻在見到言一色的身影后,霎時來了精神,并痛哭流涕,“小姐,你真的是小姐嗎?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言一色眼角抽了下,面無表情走上前,將他沒喝完的藥,粗魯?shù)赝炖锕啵瑳]好氣道,“有說話的力氣還不如乖乖喝藥!聽聽你說的都是什么話,知道的是你差點喪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到鬼門關走了一遭呢!”
“嗚嗚……咳……”
在言一色的幫助下,言成被迫干完一碗藥,如今不止眼睛縮水了,整張臉都縮水了,皺成一團,表情扭曲。
言一色將藥碗交給侍女,讓她帶下去,好整以暇地看著言成,“恢復得怎么樣?感覺如何?我有事情能拜托給你嗎?”
言成聽見前兩句,本想耍寶滿足一下表演欲,聽到最后一句,敏銳地意識到什么,立馬正了神色,“當牛做馬,不在話下!”
“別逞強。”
“少主放心,我不是不分輕重的人,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言成似乎預感到了言一色要交代的事非同小可,對她的稱呼,換成了少主,臉色嚴肅鄭重,盡全力表示自己值得信任。
言一色怔了怔,緩緩一笑,她果然沒看錯人,言成是個靠譜的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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