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菀身心俱震中脫口而出的一句話,霎時吸引了好幾雙眼睛。
她因為眾人的視線回過神來,臉色白了白,心里清楚,她不經意間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言成伸手一指地上不成人樣的寒瑾,傻頭傻腦地問寒菀,“他是太子?你是公主?”
寒菀無力地扯了扯唇角,只能應了,“嗯。”
言進走到寒瑾身邊,仔細端詳了一下他臟污的臉,倒真辨出是寒瑾的模樣,確定他的太子身份后,再看他如今這副奄奄一息的慘樣,心頭沉重,忍不住唏噓一嘆。
“寒太子,寒太子……”
寒菀、言影、言成、言安、言靈也圍過來看,但寒瑾沒有絲毫反應,言進探了探他的鼻息,沖神色擔憂的寒菀道,“還有氣,只是快不行了,一只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了……”
寒菀眼神暗下去,寒瑾是她的兄長,對她其實不錯,也曾頗多照顧,她念及他往日清雅尊貴、意氣風發的模樣,再瞧見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就要在此無聲無息死去的樣子……
她忽地鼻子發酸,不忍再看下去,站起身。
寒菀抬頭,看見了不遠處自成一個世界在瞎鬧的言玄三人,抬腳走了過去,捏緊拳頭,鄭重其事道,“求三位令主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你們想要我付出什么都可以!”
言成這時也走了過來,搓搓手,用一副討好哄人的腔調道,“救救寒太子吧!唯有他清醒了,咱們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說不定還能知道祁東耀、玉衡令主、言五公子以及輕姑娘妹妹的去向,運氣好的話,咱們還能知道到底怎么從這個洞里出去!一舉數得啊,各位令主!”
言玄面無表情地在地上盤腿打坐,沒有理會。
倒是旁邊同樣在打坐的言燕冷著臉開口了,她對言玄道,“我們是一定要出這個洞的!不然怎么再見到仙女!”
在言玄另一邊打坐的言存猛搖頭,像個撥浪鼓一樣,卻是在附和言燕的話,“玄子,我們快去救人!難道你想一直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放棄再和仙女見面的機會?”
言玄眸光動了動,還是沒什么反應,也不點個頭搖個頭什么的表達一下態度!
言燕卻忽然一揮手,以一副指點江山的姿態道,“將人搬過來,我救!”
言成聽言,忙不迭地跑過去,和言安兩人將寒瑾移了過來。
言燕嫌棄地一扭頭,高冷道,“啊,好臟!”
言成慣會察言觀色,最先低頭一看,發現寒瑾的傷口也必須先清理下才好,尤其是那些腐肉膿水什么的。
言成招呼寒菀幾個人一起幫忙,很快寒瑾渾身上下的傷都被清理干凈了。
言燕神神叨叨地將自己的口水抹到寒瑾傷口上。
然后言存興沖沖地貢獻了自己的口水。
就剩言玄一個人了。
其實也只有他的口水有治愈作用,言燕和言存完全是跟著瞎胡鬧。
言玄大概是覺得三個人必須整整齊齊,要做什么必須都做才行,所以,他慢吞吞地也在寒瑾身上抹上了自己的口水。
接下來,就是等待。
寒瑾的傷太重,而言玄口水的治愈作用強是強,但還沒強到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地步,比起言成他們幾個,寒瑾過了許久才醒來。
他意識回籠,緩緩睜開眼睛,視線內出現好幾個人頭,湊成了一圈。
寒瑾怔然,他如今已經感受不到什么痛苦,而眼前又詭異的出現許多人,他蒼白起皮的唇動了動,似乎是想笑。
原來他死了啊,這里是陰曹地府嗎?怎么有幾個鬼的長相和他認識的人一樣?
“太子皇兄,你醒了?我是菀菀啊,你現在覺得怎么樣?”
寒菀一臉微笑,關切地看著寒瑾。
言成在寒瑾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然后蜷起三根手指,只留兩根,像關懷幼童一樣輕聲道,“寒太子,這是幾?”
在這么一會兒功夫里,寒瑾的意識已經完全清明,僅剩的一只眼睛緩緩瞪大,他艱難地坐起身來,環顧一圈面前的人,目光最后落在寒菀身上,苦澀一笑,淡聲開口,聲音粗啞難聽,“原來我還活著……”
寒菀笑著點頭,正要再說幾句關心的話,言燕從她和寒瑾之間的空隙里鉆出頭來,一張冰冷精致的美麗臉龐,都快貼到寒瑾臉上了,態度惡劣地開口,“老殘廢,怎么離開這個山洞?快說!”
老殘廢?
寒菀唇角的笑意淡了淡,提起心留意著寒瑾的神色變化,生怕他被言燕的話刺激到去求死。
而寒瑾遠比寒菀想象的平靜,他甚至對言燕笑了笑,“往前走,左拐左拐右拐再左拐,盡頭就是出口。”
言燕聞言,‘嗖’地收回腦袋,一溜煙不見,瞧著是去走寒瑾指出來的路了!
言存和言玄自然是跟上去。
寒瑾身體很虛弱,方才只不過說了一句話,便有些頭暈目眩。
這時,用匕首鞘從深譚里取來水的言進走了過來,及時遞上了水。
寒瑾接過,道了謝。
言安給言進讓開位置,他靠近寒瑾,沉聲問道,“寒太子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還出現在比試場內?玉衡令主、耀世子、言五公子以及言語,和你在同一夜失蹤了,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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